“的確如此,所以我們才都確定云西來這些人是都被掉了,然后尸身用化尸水處理掉,再處理痕跡,就是警察那邊也查不到什么..”
“好厲害的手段,一晚上,無聲無息干掉這么大一股力量,我們蕭家的武裝力量也絕對辦不到”
蕭家不是以武傳家,是商業世家,這些年來雖然也有意識培養武裝力量,卻終究沒法跟云家相比,這才屈居第二,只是蕭家人才輩出,關系盤根錯節,云家眼紅忌憚也是無法...
“的確很厲害,不過很確定一件事..這件事跟隨弋有關”蕭家家主說的一句,讓蕭冉君反射性說:“不可能!她的實力還沒那么強!”
蕭然也是搖頭:“不能吧,她...”
那個清雅細致,安靜如玉竹的姑娘,會在一夜之間干掉那么多武道強手?
而且處理得滴水不漏。
“小然,論觀人心理,你許是很強,但是論觀人深淺,你還是差了一些火候,只因你較少接觸這方面...”老爺子喝了一口茶。
“我x常跟宮家的那些老頭喝茶,可聽過他們說在隨弋這伙人里面,素來無法無天的宮九跟花妖非都以她為尊,且在她之下,另外兩個女子的身份也是斐然莫測,讓人看不透,言外之意也是提醒我少招惹她們那一堆年輕人...能讓老一輩的這般忌憚,我想不出有其他理由...”
放下杯子,老爺子睨了眼一旁垂頭深思的蕭冉君,心里暗暗一嘆,若真是那般厲害可怕的人,他這孫子怕還是不及啊,男兒不如女,可能性近乎零。
何況那姑娘的能耐可不僅僅在武道上。
“雖然你們說的很確定,我還是難以想象”蕭然知曉自己父兄不會匡她,卻還是苦笑:“她才多大..”
“多大?只因你沒見過那個圈子里的一些少年人而已,一個個如虎如豹,輕易就可滅人滿門,...那瑞子菱,那羅修賢,哪個不是年紀輕輕就游走各地冒險決斗殺人,就是那宮九也才二十多,這些年到處奔走,爬古墓,倒瓷器,跟官方反著來,玩得風生水起..那個圈子就沒有不可能這個詞兒且換一個角度想,你以為20歲不到,不到一年就打下一個隨唐齋家業,在這一行還能力壓咱們老幺的人是普通人?我的人統計過她的資產,就一個隨唐齋,就這么幾個月不到,靜賺不少于三十億!”
蕭家家主指著自己太陽穴,嗤笑:“莫說一個云家蠢笨,換做其他家族招惹上這樣的人,也難免方寸大失...反正連同我們家在內,咱們省城的人就別去招惹她了...我說前些日子唐家就那么理直氣壯訥,敢情有了這么大一幫手..真虧了他們的慧眼..聽說那唐家的姑娘就是她救回來的..交情好著呢咱們失策了啊”
說到這里,他忽然看向自己的兒子,臉色忽然黑了黑。
“我今早才聽說原來你在學校還跟云家那倒霉小子合起來叫什么F4?之前還一起跟隨弋沖突了?到底得罪沒,你可得交代仔細了,老子也不想一晚上就被化尸了”
蕭冉君噴了茶。
雖然被警方嚴密封鎖消息,云家人自己不想自家公司股市受到影響,也是遮遮掩掩,想要在短時間內進行權利交接跟遺產分割,但是云家的事兒既然瞞不了蕭家,其他人自然也能知道。
唐家的人先是驚訝,接著沉思,最后笑了!
必須驚訝,因為來的太突然!也必須沉思,因為他們最大的仇敵竟然是最小輩的一個同桌一手搞定的!
然后是笑了..
媽蛋!雖然不是自己搞的,有些遺憾,有些后來沒來得及出手,但是心里還是爽的!
自家姑娘可以考慮送回來了..不用擔心被暗算。
不過另一邊...書房內,唐老爺子雙手交疊垂放腹間,慢騰騰說:“你的意思是,想要插手..送一份謝禮跟隨弋?”
“嗯,我覺得那是應該,不過是以我個人出手..家族這邊我不會動用”唐寒煙言語間也是自信,因為論經商能力,唐燕云三家沒有一個人比過她的。
她手下的資產也是極其龐大,只是明面上沒顯露出來,怕被仇敵那邊知曉有了防備,或許是因為她早防著自己女兒被害,怕自己無力反抗...
“胡說!”唐老爺子瞪她:“什么叫以你個人出手...那還不得天下人看我唐家笑話了..那姑娘可是咱們唐家整個家族的恩人..我已經吩咐你哥哥們出手了..一起吧不過到時候還是得你女兒來..不然那姑娘看都不會看一眼..”
那人..脾性可是比他們這些老骨頭還硬,言談舉止頗有古風。
真不知道哪兒蹦出來這么一個“古董”
唐寒煙聞言便是笑了,不過笑著笑著,她的表情有奇怪起來,說:“不過易池蓮那邊怕也會出手”
“他?他在我們省雖然也有資產,卻素來在江南小鎮那邊,對于省城素來不插手,怎么會...”老爺子有些疑惑。
“我本來也以為不會,不過在文化館那里,還有東方酒店的事情結合起來,可以預見這個人跟隨弋有些交情深淺就不知道了”
“若是那樣,那就更有趣了”
省城商業圈風起云涌,一個大財閥的倒下勢必意味著一大塊肥肉被諸多強手饕餮。
但是宮九這些人沒有一個有閑心插手的,都一個個以晚輩的身份跟隨弋一起來到葉家村。
宮九不是第一次來,但是每來一次,都加重了這個地方給她的印象。
偏僻,古老,清新明麗,淳樸,陰森...
額,好像有點兒矛盾,但就是這種矛盾的感覺...若是算上那古墓的可怕記憶,這種矛盾就變成了神秘。
“來一次,感覺深一次...不過好像蠻久沒來了,這里一點也沒變啊”花妖非今日穿著素雅簡單,宮九也不跟她斗嘴了,幫忙葉家村的人布置靈堂,喪禮諸事繁瑣,他們也盡可能幫忙..
直到出殯下葬。
那一天,天空有些昏暗,風雨欲來,一些迷信的老人有些不安,直說這天不大正常,明明算好了合適的日子,怎么忽然說變就變。
不吉利也不吉利,不能下葬!
雖然宮九這些人心里直翻白眼,卻是沒立場開口,也就隨弋起身,走出靈堂,就說了一句話。
“吉利不吉利從來是人為”
那些老人登時變臉,悻悻又無奈,他們知道隨弋說的什么事兒。
那古墓..
“算了,隨弋說的有道理”一個老者拄著拐杖站起,“若真不好,豈是不下葬就能避讓的,且老妹她一生行善,不牽因果,那詛咒若是真來也落不到她身上...走吧,兄弟們,看老妹最后一眼”
一些老人都是起身,那肅然又隱約哀戚的樣子讓宮九等人驀然心里有些古怪的悲涼。
或許他們在各方面都可輕蔑這些腐朽頑固又沒多少能力見識的老人,卻無法否認他們身上總有一些讓她們難以理解又不得不佩服的閃光點。
比如說...他們對歷史真相的一些承受力。
當然,還有遮掩的能力。
有時候他們的嘴比那茅坑里的石頭還要硬,比如他們現在說了一些讓人隱約狐疑又想知道究竟的話,當你細問,他們又一個個裝傻充愣,讓人蛋疼。
宮九等人早知道這地方有古怪,也就沒多問,在決定要下葬之后便是一群人走了出去,村里的青壯年抬著那棺木..
隨弋看到了兩個人。
王嬸身邊的王璞,這個少年好像長高了許多,原本純樸的面容褪去了一些青澀,多了幾分內斂,恍惚間有了那人的影子。
那人..
隨弋目光掠過之時,卻是看到了村口那邊到來的人。
“丫,他們怎么來了”宮九看到易池蓮跟蕭閑庭還有些訝異,不過一想也就淡定了。
也許不來才奇怪。
易池蓮身邊有江云袖,蕭閑庭身邊沒人只有他一個。
兩輛車在村口對上了。
都停了下來,開門,下車,面對面。
“沒想到在這里遇上易先生”蕭閑庭淡淡說道。
“所以才說蕭先生更不該來”
言外之意是你知道的太少了,足可見你跟這里的那人關系并不深,是不是更不應該來呢?
易池蓮對于大多數人類素來沒多大得客氣,冷淡,毒舌,傲嬌,淋漓盡致。
恰好蕭先生某些時候也有這方面的潛質。
便是淡定回復:“五十步笑百步不是智者能人所為”
對于江云袖而言,這就是一匹狼跟一朵蓮花隔著水的高段位文藝撕逼!
沒什么實際內容,但是很有看熱鬧的價值。
直到身穿黑白衣服的隨弋到來。
按照這邊老家的規矩,隨弋不是葉家真正的子孫,是不能穿孝服的,穿孝服的是葉楚南。
不是對隨弋苛刻,而是葉老太太生前的本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