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天蟾噬道
九幽仙尊開口，頓時，其他真圣目光都看向了逍遙真圣和九方真圣。
逍遙真圣和九方真圣心中一緊，都有些無可奈何。
九幽仙尊的理由，可以說無可辯駁。
因為青圣墓的位置，距離他們兩人圣界的確更近，百年左右時間能趕到。
其他真圣的圣界？想要趕過去少則數百年，多則上千年都正常。
若要真圣前往，的確他們最為適合。
只是。
逍遙真圣、九方真圣心中都有些不愿，尤其是逍遙真圣，他才剛剛復蘇不久。
“仙尊。”逍遙真圣主動開口，他低聲道：“并非是我畏懼吳淵，但這里是域海，那吳淵既敢來，恐怕也有依仗。”
“我一旦出手，若不成功就罷了，就怕巫庭隱藏著什么殺招。”逍遙真圣搖頭道：“我近來已隕落多次，這次能夠復蘇都是僥幸，若再隕落…”
剩下的話，逍遙真圣沒再說。
但他話中含義，人盡皆知。
兩個字，怕死！
但沒人能置喙什么，怕死是常態，尤其是永恒強者，歷經無數艱難、漫長歲月方才成就永恒，在他們生命最本源動力中，就是渴望不死。
“逍遙！”
九幽仙尊的話變得溫和：“只是去擊殺他的一尊源身，你若本尊出戰，難道還怕他一尊源身？這吳淵終究還未證道永恒。”
一旦自證永恒，經受原初洗禮，只要在宇河內，都是逃不過仙庭探查的。
像吳淵煉體本尊，雖鑄就永恒神體，但因永恒之心尚未徹底衍變，所以，也還未受原初洗禮。
“至于他隱匿的殺招？”九幽仙尊緩緩道：“我可以向你承諾，若你們真隕落，我仙庭自會傾盡全力，讓伱們復蘇歸來。”
兩大真圣依舊沉默。
傾盡全力？他們是真圣，又不是圣者，就算仙庭竭盡全力，一旦巫庭進行干擾，也未必能復蘇。
“怎么！”
“我仙庭和巫庭的戰爭，若到關鍵時刻，我也得上。”九幽仙尊聲音透著一絲冰冷：“你們，難道連一點風險也不愿冒？”
“這吳淵，說到底來自靈江宇宙，他一路崛起，真要追查起來，你們都是有失察之責的。”
殿內一片寂靜。
“我等領命，定會全力擊殺吳淵。”九方真圣、逍遙真圣不得不低頭。
雖說他們只要躲在自家圣界內，至圣也奈何不了他們。
可說到底，真圣的實力地位和至圣有天地之別。
且九幽仙尊以仙庭大義相壓，他們兩個還能硬扛不成？
硬扛！某種意義上，就是違逆仙庭最高層意志，代價會更慘重。
“好。”
“只要成功擊殺吳淵源身，自會有你們的功勞，記得，能生擒是最好的。”九幽仙尊目光掃過一位位真圣：“這不是為我們某個人，而是為整個仙庭，望諸圣齊心協力。”
“為仙庭！”
“為仙庭。”一位位真圣半抬手，齊聲道。
逍遙圣界，曾經諸圣匯聚的那一方神秘天地內。
一道黑甲身影，正頗為孤獨的站在這里。
忽然。
嘩空間隱隱扭曲，九方真圣的虛影浮現在不遠處，他盯著黑甲身影：“逍遙，真要去嗎？”
“還能不去嗎？”逍遙真圣嘆息。
“這不公。”
九方真圣聲音中帶著一絲怒火：“我就罷了，即便隕落，復蘇歸來不難…但你才復蘇多久？印記消耗一空，恐怕都還沒恢復什么，哪里能再度去本尊冒險？”
“且你這次復蘇，耗費多久？無盡歲月積累成空，這次我們去，就算能擊殺吳淵源身，又能得到多少？”
“弄不好，這是巫庭在引我們上鉤。”九方真圣憤怒低沉道：“九幽仙尊擔心引起仙巫大戰，所以不愿親自上，卻讓我們上？”
“我們身為仙庭一員，是該為仙庭而戰，但絕不是盲目送死。”
九方真圣有憤怒的理由。
他和逍遙真圣乃是至交好友，曾多次聯手生死闖蕩，感情極好。
對九幽仙尊的命令，他心中是很不滿的。
“仙尊下令，如之奈何？”逍遙真圣輕輕搖頭：“這就是命。”
“如今，只能期望一切順利。”
“九方，你也不必太擔心。”逍遙真圣微笑道：“將諸多圣者、不朽盡皆帶上，到時探查起來會很輕松。”
“嗯，我知道，我會的。”九方真圣點點頭。
僅僅三天后，九方圣界。
在一座座不同的小世界中，都露出匯聚些不朽強者、圣者。
每座小世界中，都只有兩三位永恒強者，而來的，若是圣者則來的本尊，若是不朽強者來的便是法身源身。
“繞邵，你也在？”
“嗯，我是接到真圣的直接命令，有說大事。”
“我也是。”三位圣者聊著，他們都只是接到了匯聚命令，但并不知曉具體的任務。
三位圣者神情肅然，都有些凝重，因為他們來的都是本尊。
一道白袍身影憑空出現在虛空中，他的氣息浩瀚雄渾，籠罩著整個世界。
“真圣。”三大圣者同時行禮。
“這次任務非同尋常。”九方真圣俯瞰著他們，淡漠道：“不止你們本尊出戰，我本尊也會前往。”
“什么？”
“真圣的本尊，也會前往？”
“什么任務？值得真圣出動本尊？”三大圣者心中都不由一驚。
“具體的任務，待抵達目標區域后，我自會再同你們講述，現在先進入我的洞天。”九方真圣揮手將三大圣者收入洞天法寶。
這樣的場景，在九方圣界中不斷上演。
不久后。
九方真圣便召集了五十余位圣者本尊、數百位不朽強者法身源身。
當然，這些永恒強者并不知曉動靜會這么大。
“足夠了。”九方真圣暗道：“逍遙召集的永恒強者，數量應該不會比我少。”
“圣者，去擒拿吳淵源身，至少能做到糾纏。”
不朽面對吳淵，本尊和法身源身區別不大，所以未召集他們本尊，大批不朽強者的作用，是分散開，尋找吳淵的蹤跡。
圣者？在九方真圣、逍遙真圣計劃中，會組成一支支精銳隊伍，一旦遭遇吳淵源身，是能做到阻攔、糾纏的。
畢竟。
九幽仙尊和他們說的很清楚，吳淵本尊戰力雖逆天，達到真圣門檻，但那是有特殊原因。
源身實力？估摸也就普通圣者、圣者巔峰層次，絕不會達到真圣層次。
所以，當一群圣者本尊聯手，按理足夠匹敵吳淵源身了。
除非。
“除非吳淵來的是本尊。”九方真圣眼眸中掠過一絲光芒。
若來的是吳淵本尊？那更是天大的喜事。
隨后。
九方真圣、逍遙真圣，便各自率領麾下眾多強者，沿圣界通道趕往青圣墓了。
九方真圣速度更快些，約八十六年便能趕到。
逍遙真圣則要慢些，九十多年才能趕到，但總歸都能百年內趕到。
巫庭境，祖巫殿中屬于后土祖巫的那一方殿廳內。
“吳淵，拜見后土祖巫。”吳淵恭敬行禮。
“從青圣墓回來了？”后土祖巫微笑道。
“祖巫圣明。”吳淵點頭道：“我此行收獲尚可，準備源身回歸后，便令煉氣本尊證道永恒，然后便是煉體本尊證道永恒。”
“哦？這么快？”后土祖巫略感驚訝：“你不是說，煉體本尊可以拖延一億年嗎？”
在后土祖巫看來。
吳淵在長河生命修煉越久，那么，一朝證道后迅速開辟圣界的把握會越大。
畢竟，一旦自證永恒，想在宇內開辟圣界，必須在一億年內。
“弟子已有足夠把握，沒必要繼續拖延。”吳淵微笑道：“祖巫你不是曾說過嗎？修行路漫漫，當心中渴望巔峰時，自當一往無前。”
“哈哈，數百萬年不見，你的口舌倒是更厲害。”后土祖巫淡淡一笑：“好，若你有足夠把握，我不阻攔你。”
數百萬年過去，后土祖巫也能察覺到，吳淵氣息愈發內斂、縹緲。
顯然又有極大進步。
“對了，祖巫，還有兩件事。”吳淵繼續道：“我在青圣墓外，遇到了仙庭的兩位主宰，我當時是源身在外行走，我懷疑他們認出了我…”
“哦？仙庭主宰？這的確是一麻煩事。”后土祖巫微微皺眉，旋即舒展眉頭：“無妨，我讓欒江真圣前去接引你即可。”
“欒江真圣？”吳淵先一愣，旋即道：“我是擔心，會不會引來仙庭的至圣本尊降臨？”
“哈哈。”
后土祖巫露出了笑容：“至圣本尊？吳淵，放心，仙庭不會這樣做的，若他們至圣本尊出動，在域心區域內，逃不過我和時空道主的探查。”
“這么厲害？”吳淵愈驚。
“最多有真圣本尊降臨。”后土祖巫道：“而真圣想要趕過去，時間有限，也最多有兩三位趕過去，行，除了欒江祖巫，我會再令一位真圣趕去。”
“足夠你自保。”
吳淵心中一暖，后土祖巫的確重視自己，自己還沒請求，便主動要派遣真圣來接引。
“祖巫，若仙庭沒有至圣殺來，倒不必麻煩諸位真圣了。”吳淵搖頭道：“我已有一位真圣隨行，他估摸有真圣圓滿實力，足以應付大部分危險了。”
“真圣圓滿實力？”
這下，輪到后土祖巫眸中掠過一絲驚訝：“是什么人？血夢聯盟的強者？”
她只能想到血夢聯盟的強者。
“是來自青圣墓中的一位永恒強者，他誕生自青圣墓，機緣巧合下，他愿追隨晚輩，然后才來到域海。”吳淵說的模糊：“我也是想，他是否能加入我巫庭？”
“青圣墓中的強者？”后土祖巫臉上流露出一絲莫名笑容：“也對，青圣墓自成規則，隔絕原初…的確有可能誕生強大的永恒強者。”
“不過。”
“一位真圣圓滿強者，愿追隨你？”后土祖巫看了眼吳淵：“我相信你，只要你覺得可靠，加入我巫庭又何妨？這樣的超級強者，我巫庭也不多。”
“多一位，便是多一份力量。”后土祖巫道。
“謝祖巫。”吳淵松了口氣，恭敬道：“這位強者名為天蟾，待他在域海中開辟圣界，我成永恒后，會帶他前往祖巫殿，拜見祖巫您。”
“嗯。”后土祖巫點頭。
旋即，吳淵退去。
“這小子。”
“看樣子，在青圣墓中，又有了驚人收獲。”后土祖巫呢喃自語，她的眼眸變得晦暗莫測，仿佛能洞穿世間一切。
“天蟾？”
“為何，我追溯不到源頭？難道說，不是這個原初時代誕生的？”
光陰似水，轉眼便是百余年過去。
塔樓模樣的青圣墓，巍峨雄渾，漫長歲月一直屹立于無盡虛空中。
嗖！嗖！
吳淵和天蟾真圣，則一直飛行在虛空中，向著太源圣界的圣界通道入口方位趕去。
“噬道，竟是如此？”吳淵聽得頗為震撼。
飛行過程中，他和天蟾真圣一路聊著，對許多古老隱秘都有了更深入了解。
其中，天蟾真圣就提及到了他自身所掌控的兩大手段之一——噬道！
“我若能抓住其他永恒強者本尊，一旦吞噬，則能吞噬他們的道，將他們的部分感悟融入我的己道中。”天蟾真圣唏噓道：“我在九界時，等候無盡歲月，也就等到六個還算不錯的圣者，他們都開辟出了上等己道。”
吳淵暗嘆。
六個還算不錯的圣者？想來就是六大圣宗中，被抓走的那些絕世妖孽。
能在九界那種環境下，修煉出上等己道，已是無比了得。
只可惜，最終都成了天蟾真圣修行的資糧。
由此可見，天蟾真圣絕非善茬，實際上，吳淵也從未覺得對方是良善之輩。
當初，若非自己實力夠強，怕是就被對方一口吞了。
不過。
這就是修行路，弱肉強食，天蟾真圣實力足夠強，才能吞噬他人。
“當然，噬道也有弱點。”天蟾真圣笑道：“那就是，若吞噬的對象開辟己道過強，我能消化感悟的不會超過我自身。”
“另外，我這一生，最多吞噬九位己道者。”
“該死的老銀！！”
說到這里，天蟾真圣臉上又流露出一絲憤恨之色：“就是怪他，若非他不知變通，我又何苦吞噬九界的那些弱小圣者？若能早點來域海，我完全能尋些真圣吞掉，若是那樣，我的己道怕是早就蛻變為頂尖己道了。”
“老蟾，你的己道，還沒蛻變？”吳淵心中一動。
“主人，我說了叫我天蟾，不是腦殘。”天蟾真圣一幅苦瓜臉，愈顯丑陋：“未曾蛻變，距跨入頂尖己道還差一線。”
“己道蛻變，何等艱難。”天蟾真圣唏噓道：“頂尖己道，能一口氣開辟出來的，哪個不是有至圣之資？”
“至圣，即便放在青圣那個時代，都算是極巔存在了。”
吳淵微微點頭。
至圣在那個時代的地位，怎么也要比這個時代的真圣高吧，的確難成。
“當然，和主人你沒法比。”天蟾真圣眸子中有著光芒：“我一早就看出主人你天資絕倫，如今又得到玄黃源，注定如虎添翼，有極大希望成就至尊。”
“你這么看好我？”吳淵頗為好奇。
“這是自然。”天蟾真圣咧嘴笑道：“相信我，主人，玄黃源的威能絕對超乎你的想象，我雖是它的原始之靈，但我獨立后，所蘊含的靈性也不過十分之一。”
“只可惜，限于立下的誓言，我沒法告訴主人你第二大作用。”
“哈哈，待主人你實力足夠的那一天，自然會明白了。”天蟾真圣笑道。
吳淵無奈一笑。
之前，神秘的銀袍人不說，他本想通過天蟾真圣了解玄黃源的第二作用。
未曾想，天蟾真圣也無法道出口。
忽然。
“嗯？”天蟾真圣忽一愣，眼眸中掠過莫名光芒：“主人，我感應到一群圣者的蹤跡，有六位，單從氣息來看都是本尊，他們的飛行速度很慢，似乎在探查什么？”
“一群圣者？探查？”吳淵微微皺眉。
這里是青圣墓。
這一方浩瀚時空，除了青圣墓中蘊含大機緣大寶藏，其他區域都是空蕩蕩的，這是無盡歲月來，得到所有大勢力公認的。
所以。
任何來青圣墓的強者，都會直接飛向青圣墓入口，離開時也會迅速離開。
況且，還是足足六位圣者本尊？
“主人，會不會是來找你的？”
天蟾真圣嘿嘿笑道：“按主人你給的情報，若你的行蹤泄露，仙庭恐怕會很瘋狂吧。”
“按理不至于。”吳淵皺眉道：“若仙庭不蠢，肯定能判斷我絕不會本尊出來，僅僅源身還要大動干戈？”
吳淵嘴上說著，心中卻頗為冷靜。
“那也說不定。”
天蟾真圣搖頭晃腦道：“若我是主人的敵人，定會傾盡全力來滅殺主人，肯定會直接出動至圣。”
“不會有至圣來。”吳淵笑道。
“主人這么肯定？”天蟾真圣略感驚訝。
“至圣就算來，也最多來法身源身，這一點，相信我。”吳淵頗為神秘道：“不過，或許有真圣本尊趕來。”
“我可是記得，天蟾你說過。”
“只要不來至圣，真圣來十個八個，你都是不懼的。”吳淵似笑非笑看著天蟾真圣。
吳淵敢如此有底氣。
也是因天蟾真圣的話，他自詡‘至圣之下無敵手’。
“當然。”
天蟾真圣大嘴呱呱道：“主人，你別看我在九界時，分身好像都不如你，那是因我的本尊被鎮壓了…嘿嘿，真圣？我倒要瞧瞧仙庭的真圣，能有多強。”
嗖！嗖！
吳淵和天蟾真圣化為兩道流光，沒有避讓，直接向著那一群圣者沖去了。
因為，吳淵很好奇，這群圣者到底是不是仙庭圣者？
天蟾真圣能遙遙感應到圣者，但卻分辨不出他們的身份。
虛空中，六位仙庭圣者，正彼此相隔數億里不斷遙遙探查著。
其中一位白袍男子，風姿非凡，衣袍獵獵，地位明顯高于其他幾位圣者。
“逐光。”
“你說我們真能尋到吳淵的源身嗎？”六人中唯一的女圣者忍不住傳訊道。
“看運氣吧。”白袍男子淡淡道。
他，正是九方真圣麾下第一圣者——逐光圣者，有著圣者圓滿實力。
而且，作為宇宙中自證永恒者，他是有真圣潛力的。
當初，在宇河虛空一戰，便是逐光圣者領隊暗中潛伏，試圖擊殺吳淵。
只是，后來伴隨吳淵兩大本尊顯露滔天實力，逐光圣者他們選擇了退縮。
“我們這么多圣者本尊趕來，真圣未免太小題大做。”另一位金袍圣者低沉道。
將諸多圣者召集時，九方真圣未說清楚，但十多年前他們趕到青圣墓，便都知曉了具體任務。
“涉及到吳淵，便都不算小事。”逐光圣者淡淡道：“連真圣都出動了本尊，更何況我們？別抱怨了。”
“若能尋到吳淵蹤跡，便是大功一件。”
幾位圣者都不再多言，繼續向著四面八方探查著。
忽然。
“嗯？”那位金袍圣者，忽然眼前一亮，低吼道：“逐光、諸位，我好像看到吳淵了，他就在我這一側，約莫八十億里外。”
“什么？”
“八十億里？這么近？”逐光圣者他們都不由一驚，立刻向著金袍圣者方向趕去，緊跟著便都感應到數十億里外的兩道身影。
一個主宰！
一個不朽！
和最初上稟消息的兩位主宰，描述的一模一樣，而且那位主宰的樣貌，赫然就是吳淵慣用的外貌。
“就是他們。”逐光圣者眸子掠過一絲光芒：“立刻傳訊給真圣，請真圣他們趕來。”
“大功勞！”
“沒想到，竟是我們先發現了吳淵的蹤跡？不過，跟隨在他一旁的不朽是誰？”
“不知道。”幾位圣者彼此交流，都沒有將天蟾真圣放在眼中。
實在太具有迷惑性了。
也就在這時。
“不好，吳淵沖過來了。”金袍圣者臉色微變：“他直接朝我們沖來了。”
“沖過來了？”逐光圣者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低沉道：“迎戰吧。”
“我們六大圣者聯手，一位圣者圓滿，三位圣者巔峰，難道還擋不住吳淵一個源身？”
“纏住他，甚至直接擒拿下來，我們的功勞更大。”
轟！轟！轟！
六大圣者僅稍加猶豫，便都同時動身了，他們敢如此倒不是真的莽撞。
而是九方真圣給的情報中，說的很清楚，厲害的只是吳淵本尊。
吳淵源身？實力大概率就圣者巔峰層次。
距吳淵、逐光圣者他們所在的極遙遠一片虛空中，兩道巍峨百萬里，散發著永恒道韻的身影，正在虛空中飛行。
正是逍遙真圣、九方真圣。
“嗯？逐光圣者他們發現吳淵蹤跡了。”九方真圣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
“哦？”逍遙真圣臉上也掠過一絲喜色。
趕來十余年，他們麾下的不朽、圣者早就四散開來，從四面八方探查起吳淵蹤跡。
一點消息都沒有。
直到今天，終于尋到吳淵的蹤跡了。
“那吳淵很可能會逃竄，立刻向其他不朽、圣者下令，向著這一方向趕去。”逍遙真圣低沉道：“縮小包圍圈，才能不斷確定吳淵方位。”
想要尋到吳淵，某種意義上，要看運氣。
但是，一旦第一次追查到，那么即便吳淵逃掉，接下來大量永恒強者不斷聚攏，再追查到的可能性便高多了。
“吳淵沒逃，他迎戰了。”九方真圣眸子中掠過一絲光芒：“戰斗投影，你應該也能見到了。”
逍遙真圣已沒說話。
因為！
逐光圣者他們，在傳訊后，已第一時間透過仙庭境，上傳了自己的實時記憶投影。
不止是兩大真圣。
他們麾下的眾多圣者、不朽，也都通過仙庭境第一時間見到了。
僅片刻后。
在仙庭境的那方神虛殿宇內，逍遙真圣、九方真圣都臉色鐵青的盯著殿宇中的六道已停止的記憶投影。
眾多圣者、不朽強者也都滿是震驚、驚恐。
因為——投影僅僅持續不到十息，包括逐光圣者在內，仙庭六大圣者，盡皆隕落。
“鳴劍主宰的法身也在？”九方真圣聲音中透著一絲寒意：“他們可真是生死兄弟啊。”
“還有三尊圣者圓滿強者？”逍遙真圣也死死盯著光幕投影中出現的三大圣者。
赫然是天蟾真圣還活著的三大分身——宮衍、紫明、太恒。
“所有不朽強者，立刻散開，聚攏過去，務必全部探查吳淵蹤跡。”逍遙真圣聲音冰冷：“其他圣者？立刻就近靠攏，至少要十五位圣者為一組，方可繼續尋找吳淵。”
“是！”
眾多圣者、不朽強者化身恭敬道，他們的真身正在虛空中行動。
與此同時，逍遙真圣、九方真圣，正循著時空坐標全力趕去。
略顯昏暗的虛空中，六道身影匯聚在這里，一片狼藉。
一股股強大的己道波動尚未消散。
“主人，何必讓我分身出戰？還弄得這么麻煩？”天蟾真圣搖頭道：“我本尊出手，一招就將他們六個全滅殺了。”
“你懂什么？”
吳淵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若一下暴露全部實力，仙庭的真圣還會上當嗎？說不定會直接退去。”
天蟾真圣一愣。
吳淵眼眸幽暗：“仙庭清楚我的實力，光憑圣者本尊很難殺我…仙庭，肯定派遣了真圣來。”
“后土祖巫預測的不會有錯。”
“走。”
“我有預感，這次來的，或許有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