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何瑞一邊怒吼一邊奔逃,“這家伙是狗見了主人還是怎么著…為什么庫勒契特一來突然就這么暴躁啊!”
老子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可不想在這里英年早逝啊!
他回頭望了一眼,巨大的巖石怪獸看似行動遲緩,然而那粗壯的四肢每次移動都橫跨數百米的距離,瞬間將雙方之間的距離拉近。
庫勒契特那個瘋子!上次在往生堂那邊見到他就該把他打下來讓他這輩子不能在天上飄來飄去說漂亮話!反正老子火元素不怕打不過他冰元素!
何瑞喘了口氣,過于快速的魔法飛行讓他的體力逐漸不支,然而身后的巖石顯然不會感覺到疲憊,他很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體力耗盡之前趕回璃月港。
他也只能趕回璃月港——其他地方都不好躲,有巖石的地方就能被層巖的灰燼所操縱,根本沒法躲。總不可能一直潛在水下…就憑巨獸那個體型,多深的水進不去?
只能期望著鐘離還有足夠的實力應付這家伙了…
他并不知道此時璃月港那邊的鐘離幾乎可以說是焦頭爛額了——能讓素有武神之名的巖王帝君焦頭爛額的那情況可不是一般的特殊。
雖然漩渦之魔神被喚醒之后實力還沒有達到往日的巔峰,但三眼五顯仙人似乎是被深淵教團拖住了,無法為鐘離輔助。
而且,按照時間線來說,現在才剛開始去找夜泊石,歸終機顯然還未曾修復,僅憑凝光和她的的群玉閣根本無法對漩渦魔神造成多大的影響。
鐘離現在又失去龍形,雖然實力不減,但是要對付漩渦魔神這個體型的存在還是很不方便。一時半會還結束不了戰斗,偏偏深淵教團又在這個時候在后方作亂。
被深淵法師操縱的巖龍蜥們咆哮著朝璃月港發起了沖鋒,除此之外,還有不計其數的丘丘人和史萊姆。深淵法師們不僅驅縱了無數的魔物,而且還開了很多臺遺跡守衛和遺跡獵者過來。
這個時候能起到防衛效果的…反而是愚人眾。對于那些強大而狂暴的怪物來說,普通的千巖軍根本無法抵擋,就算是教頭級別的人物也不過是能多扛那么幾下而已。
甚至連盜寶團都趁機從另一個方向混了進來,這幫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想著要不要趁機會去玉京臺撈點東西…當然由甘雨和那些無法對付魔物的千巖軍負責把他們踹回他們的老窩。
他們的首領是個藍白色袍子的深淵法師,實力強大的驚人。若不是有公子和他的手下,璃月港恐怕岌岌可危。
“何瑞,退下!”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冷峻的呼喝忽然從山頂傳來,何瑞挑了挑眉,他聽除了這個聲音,迅速落地,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淡青色的身影舞動著長槍,眼神冰冷,直落在那龐大的怪物身上。
“魈!”何瑞有些驚喜,“你是來幫我的?可是…只有你么?雖然這么說可能有些冒犯,這么大的怪物,難道不應該帝君他親自…”
“不必,這是我們的罪過,不該讓帝君替我們解決。”另一個聲音傳來,緊接著,一個穿著布衣的男人淡然出現在了魈的身旁。男人留著胡子,眼神中遍布滄桑。
…誰?自己好像沒有印象。何瑞皺起眉頭,仔細打量著男人。
璃月七星么?三眼五顯仙人中似乎并沒有這么一號人形打扮的存在。可是魈會喊璃月七星來幫忙?璃月七星好像也不是很能打架吧?還是說那個男人有對付層巖灰燼的辦法?
“準備。”魈并不多說,扎穩步子,槍尖和眼神中同時流過一點寒星。
“很懷念啊,那么多年沒有并肩作戰過了。”男人哈哈一笑,卻并沒有要擺好作戰架勢的意思,依舊是一臉的云淡風輕。
遠處的巨獸忽然發出一聲咆哮,流動的熔巖般的眼睛緩緩轉動,落向站在山崖上的二人。
“好像感受到我們了啊。”男人挑了挑眉,“有種被孩子盯著的感覺…你呢?”
“像是叛逆期。”魈淡淡的做出評價。
何瑞撓了撓頭:“你們倆說什么呢?什么孩子什么叛逆期…”
男人愣了一下,回過頭來:“你…什么時候上來的?”
“剛才啊,魔法飛行很方便的。”
“你指的方便是速度快還是沒有聲響?”
“都有吧…”何瑞歪腦袋,看向一旁的護法夜叉,“話說,只有你們二人真的可以對付那個家伙嗎?”
“大概。”也許是因為戰斗在即的原因,魈的回答變得格外的簡短。
“…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么?”
“不必。”
好吧好吧看上去再問的話魈要連我一并降伏了…降魔大圣嘛。何瑞嘆了口氣,男人卻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需要唉聲嘆氣的,魈已經和我說了,他對你的評價還不錯。”
“我沒有。”魈矢口否認。
要不要回答的那么急…何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身旁的男人:“說起來,真是魈找你的?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這個嘛…人們都叫我江雪,你也這么叫就好了。”
江雪?何瑞一愣。
是那個…望舒客棧之外的江雪?那個可以徒手秒掉設定為無敵的遺跡獵者的江雪?
“毀滅,殺戮…毀滅!”巨獸狂吼著朝這邊沖了過來,身上的巖漿流動形成裂縫。
“嘖嘖,可真丑!讓爸爸來教你乖巧一點吧!”江雪哈哈一笑,抬起一只手,狂暴的雷霆在他身旁匯聚,紫色的面具覆蓋面龐。
仙眾夜叉——雷!
何瑞有些緊張的吞了口唾沫,看了看二人,他發現魈居然也已經戴上了面具,提前進入了靖妖儺舞狀態:“喂喂…用不著這么拼吧?”
“此乃職責所在,滅諸惡,斷罪業——這巨獸乃是我們仙眾夜叉的業障所凝聚的妖邪,曾經,藉由巖夜叉的封印之力封入層巖巨淵…”江雪揮舞右手,激蕩著雷霆的古樸長劍緩緩顯形,“深淵法師,你在遠方看著就好,夜叉除魔之時若是凡人卷入,必受波及。”
“我不是凡人…不過你說了算。”何瑞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有點主角的氣概,拍胸脯說“那哪行啊我要跟二位仙眾夜叉同生共死”,然而虛弱的身體實在不允許他裝這個逼,只好作罷。
“很好,”江雪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站的也沒那么穩了,“魈,我先上了——再這樣下去不要那家伙靠近我就先失去理智了…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們把我鎮壓。”
魈沉默了瞬間:“…別死。”
“哈哈哈哈——”江雪忍不住開口大笑,“好!我答應你,我不會死的,你不也還沒死嗎?我雷夜叉才是最強大的,你都沒死我怎么可能死!看好了!”
他狂笑著猛然踏地,身體如同炮彈一般直沖半空,何瑞看出江雪所用的并非魈靖妖儺舞那般輕盈如風的躍動,而是灌注了狂雷之力,將自己推送到那種高空。
聽他剛才的話…很明顯能感覺雷夜叉似乎已經有些不能維系冷靜了。
果然數千年的業障沾染已經讓他難以回到最開始的情況了…也是,就算是冷漠強大如同魈這樣的人,在數千年過后不也成了這樣么?戴上面具就會受到無窮無盡的折磨…
相比之下自己天天戴著個面具還窮開心。
“你留在這里,”魈忽然摘下面具,回過頭來,這算是降魔大圣從剛才到現在說話最多的一次,“我能看出來你現在身上的風元素氣息很弱…但是,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話,恐怕還是需要你的幫助。”
“喲,我沒聽錯吧,降魔大圣居然找我尋求幫助…好啦好啦錯了錯了別用那個眼神看我…”何瑞撇開眼睛,干咳兩聲,“我知道了,放心吧。”
“…嗯。”魈回過頭去,重新戴上面具,猛然躍起。
長槍舞起,風輪兩立,狂風席卷天際。
業障所凝聚的妖邪么…何瑞吞了口唾沫,如果只是仙眾夜叉積累出來的妖邪都能夠傾覆山川,那魔神,究竟該有多么強大的力量?
“何瑞。”忽然有人在身后喊他。
搞什么鬼…為什么最近這些人總是喜歡在自己身后開口說話?搞得神神秘秘的是要給我一種身處萬千陰謀之中的感覺嗎?媽的就算真的是那樣我也不一定猜得出來!
他回過頭去,眼神忽然一變:“怎么是你…”
“為什么不能是我?我來看看好戲。”
何瑞很不愿意承認的看到,那具令人憎厭的蒼白骸骨居然用那骨骼構筑的面龐露出了類似于“微笑”的表情——明明那刀削斧鑿般的面龐動都沒動一下,何瑞卻還是感覺他在對自己微笑。
“這里現在不缺觀眾缺的是演員,你要是實在閑的沒事干就幫忙把那個大家伙解決一下。”何瑞哼了一聲,“你不是說自己很厲害么?比那個什么什么…天理維系者還牛逼。”
“是和她處于同一層次。”骸骨暴君糾正道。“而且這一切的執行者是本界的人,天理維系者也沒權利管,我出手反倒是我在挑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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