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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定計 (6K,含俺是張飛靈寵緣+)

  “安國侯府五年前就被安大少爺殺得干干凈凈,如今安大少爺都搬出了安國侯府,那里根就沒有人住了,就連下人都不愿意在那里守著。聽說,那府里頭的狐妖鬼怪比人多多了。安大少爺也是扛不住了,才搬出來的。”杜恒霜的大丫鬟知畫端了一銅盆的洗臉水過來,一邊放到屏風后面的窄桌之上,一邊說道。

  杜恒霜坐在床沿上,順手將披在肩上的長發綰了個髻,松松地垂在耳后,一邊在心里暗自琢磨,如果她這樣帶著人去安葬那只白狐,會不會有些突兀?畢竟她跟安國侯府是八桿子打不著邊的。

  對于杜恒霜來說,她從來沒有把繼父許紹的親戚當做是自己的親戚。安子常雖然是許紹的外甥,杜恒霜是決計不會叫他一聲表哥的。

  知畫安置好洗臉水,服侍杜恒霜凈面。

  杜恒雪看見姐姐起床了,也不再壓低聲音說話,嘰嘰喳喳跟在杜恒霜后頭,像條小尾巴一樣,“知書也聽說了。還說五年前,安大少爺才十五歲,就能弒君殺父,真是了不得。”

  杜恒霜放下擦臉的細葛巾,從屏風后頭探出頭來,語帶嗔怪:“雪兒,這種事,你就不要跟著湊熱鬧了。”

  弒君殺父,說起來威風,其實背地里不知被多少人罵“不忠不孝,亂臣賊子”。

  可是誰讓如今是亂世呢?

  所謂時世造英雄,亂世里造就的當然是“亂臣賊子”。

  唯一不同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舊朝的亂臣賊子,可能是新朝的忠臣良將。不能一概而論。

  但是她們姑娘家,還是要知道分寸才好。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都要心里有數。

  杜恒雪知道姐姐不高興了。忙道:“知道了。我再不學這些話了。”說完湊到杜恒霜身邊,仰著一張清麗脫俗的小臉討好地笑道:“姐姐,我幫你梳頭啊。”

  杜恒雪手巧,最喜歡擺弄杜恒霜的頭發。

  杜恒霜允了,坐到自己的梳妝臺前,將白玉梳遞給杜恒雪。

  可是看見面前的鏡子,杜恒霜又覺得刺眼,伸手將鏡匣闔上,任憑杜恒雪給她梳妝。

  杜恒雪一拿起梳子,就渾然忘我。全身心投入進去。

  屋里一時鴉雀無聲。

  歐養娘就帶了丫鬟出去擺早飯。

  等杜恒雪梳完頭,杜恒霜跟她一起吃完早飯,才將她打發回屋。自己提筆給錢伯寫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好送出去了。

  錢伯還住在杜家在洛陽的老宅子里。

  方嫵娘改嫁的時候,杜氏宗族又鬧過一場,特別是杜先誠兩個大哥的兒子,恨不得直接把小叔叔的家產占為己有。

  就算許紹是洛陽大司馬。也對抗不了一般人這種根深蒂固的宗族觀念。

  沒有改嫁的時候,許紹能夠護住方嫵娘和杜先誠的家財不被奪走,是因為方嫵娘好歹還是杜家人。現在方嫵娘都改嫁了,再把住杜家家財不放,就連不相干的人都看不過去。

  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是當時只有十歲的杜恒霜站出來。說她們不改姓,依然是杜家人。這樣一來,在她和妹妹嫁人之前。這筆杜家的財產,還把握在杜家人手里。

  這種做法,在洛陽幾家大的宗族里面,都是有先例的。甚至有人家為了不把自家的財產分出去,寧愿在家坐產招夫的。

  當然。上門女婿也不是那么好招的。

  大周的贅婿是和乞丐、罪犯一個社會地位的人。像個樣子的好兒郎,都是不會愿意去給人家做贅婿的。坐產招夫能招到什么樣的女婿。當然不言而喻。對于沒有兒子的人家來說,其實是兩難境地,要么將所有的家財跟別人姓,要么會毀掉女兒的一生。

  杜家的情況大家都知道。

  大女兒杜恒霜是從小訂了娃娃親的,男家蕭家雖然在長安,但是那未婚夫每年都過來一趟,來往很密切。

  小女兒杜恒雪還沒有訂親,許多人都在傳,方嫵娘要給小女兒坐產招夫,把這份家財留在她們姐倆兒手里。

  只有方嫵娘和杜恒霜兩人知道,她們是絕對不會讓杜恒雪坐產招夫的。那樣做,還不如拿把刀子把她一刀捅了還來得痛快些。

  錢伯和杜恒霜一樣,只念杜先誠的好,就自動留下來幫她們看家,順便看著鋪子里的生意。

  杜先誠留下的掌柜和管事還比較得力,如今又靠著司馬府,知道孤兒寡母背靠大樹,都比以前還要兢兢業業,將杜先誠留下的生意打理得蒸蒸日上,在這亂世之中,居然還擴展了幾家生意。

  從兩年前開始,杜恒霜就從方嫵娘手里接過大部分鋪子,開始學著看賬。如今她已經逐步上手,不懂的地方,就把大掌柜請到司馬府詢問。她為人精細,又能下苦功,學得還不錯。

  許紹見了,曾經暗地里提醒方嫵娘,商賈之術乃是末流,不要讓杜恒霜入了邪道,總是拋頭露面倒是不好,蕭家也未必高興看見自己娶回來一個充滿銅臭的主母宗婦。

  方嫵娘曾經不以為然,說蕭家是商戶人家,家里的生意雖然先前被人奪了許多,但是在蕭士及不知遇到了什么貴人,不僅將被人家強占的鋪子、房產一一奪回,而且還多開了許多家新的鋪子。這樣的人家,主母會看賬,不是錦上添花嗎?

  許紹卻知道,蕭士及小小年紀就能整得家業復蘇,絕對不是靠他自己的力量。他這些年每年往洛陽跑,中途都會拐去太州。太州是齊王齊伯世的老巢。許紹是洛陽的大司馬,暗地里也早就投靠了齊王,跟蕭士及如今是一個主子。

  以蕭士及的事,蕭家又怎會一直是商家?

  不過再多的話,許紹也不會說了。

  方嫵娘聽了許紹的話,才跟歐養娘商議了一番,讓杜恒霜不要把精力都放在賬之上。

  男主外,女主內。她需要做的事。應該是管好內宅。養家活口,是男人的事。

  杜恒霜才收斂了一些,就算看賬,也是偷偷地看,只有歐養娘一個人知曉。

  閑暇時候,除了學畫,就是習字,練得一手簪花小楷,經常跟蕭士及書信往來。

  杜恒霜的信一送到杜宅的錢伯手里,錢伯馬上就潛到安國侯府。尋找那白狐的尸身。

  安國侯府果然一片凄清,就連大白天都涼嗖嗖的。

  安子常搬走了,甚至連大門都不鎖。敞開大門都沒人敢進去。

  大門外的閑人不少,卻都只敢在外面指指點點,最多揀塊石頭扔進去。

  錢伯藝高人膽大,偷偷進去之后,沒費多少力氣。就在一棵大樹上找到那只白狐的尸身。

  錢伯按照杜恒霜信里的指示,將白狐的尸身帶出來,火葬之后,將骨灰裝在一個小瓷壇里,給杜恒霜送去。

  入夜,杜恒霜將那小瓷壇放在窗臺之上。偷偷把窗戶開了一條縫,又在壇前點了一柱香,供奉了一碟鮮果。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窗戶果然吱呀一聲開了半扇。那只小白狐鉆了進來,繞著窗臺上的小瓷壇轉了幾圈,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像小嬰兒啼哭的聲音。

  杜恒霜撐著頭在條桌旁打盹,朦朧中看見小白狐進來。忙屏住氣息,怕驚擾了小白狐。

  小白狐抬頭。看向杜恒霜,慢騰騰地走過來,用小巧的鼻頭拱了拱杜恒霜的手。

  杜恒霜攤開手掌,小白狐爬了上去,在她的手掌之上蜷成小小的一團,只有巴掌大,看得杜恒霜一顆心都要化了。

  “那是你娘親嗎?”杜恒霜悄悄問道。

  小白狐點點頭,圓圓的黑眼珠里落下大顆大顆的淚水,滴在杜恒霜的手掌之上。

  溫熱的淚水滴落在杜恒霜手心,燙得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杜恒霜完全清醒過來,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除了有些潤濕,哪里有巴掌大的小白狐?再看窗臺上,那裝著大白狐骨灰的小瓷壇已經消失無蹤了。

  杜恒霜趕緊站起來,看向窗外,卻見那楓樹的樹椏之間似乎有白光一閃,再仔細看時,卻什么也看不到了,只看見風吹樹梢,一股涼氣冰寒刺骨。

  杜恒霜嘆口氣,沖著窗外招招手,才把窗戶闔上,回去睡覺。

  此時司馬府的大少爺許言輝和許言邦還沒有入睡,正在一處說話。

  許言邦將安子常打探的消息跟許言輝轉述了一遍。

  許言輝陰沉著臉,端坐在書桌后頭,半晌沒有言語。

  “大哥,這件事就是這樣。娘親的死,確實不是為人所害。別人你不信,安表哥你還不信么?”許言邦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已經神態自若。

  許言輝冷笑一聲,一拍桌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看上了那個小賤人,自然話里話外都幫她們開脫!——哼!我們許家人難道欠她們杜家女人的?一個二個都豬油蒙了心,為她們牽腸掛肚…”

  許言邦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嘴硬道:“大哥不要亂說話。我什么時候對那小…丫頭有意思了?那小拖油瓶,我見一次罵一次。畏畏縮縮,跟只小老鼠一樣,只會躲在她姐姐后頭。以后她姐姐出嫁,不知是不是也要跟著陪嫁出去,姐妹共侍一夫…”

  許言輝更是惱怒,大袖一拂,將桌上所有的杯碗茶碟都掃在地上,厲聲道:“小賤人就是給人壓的命!還想嫁人?!——別做夢了!”

  許言邦聽著這話不對,忍不住問道:“大哥,娘的死,已經證明跟她們的娘無關,你再這樣,讓爹太難做了。還有,你年底就要娶親了,可別再這樣天天陰著臉,讓嫂嫂看了也為難。”

  許言輝知道自己失態了,深吸一口氣,將拳頭縮回袖子里,閉目往后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你認為娘的死,跟那賤人無關,可是我卻知道,娘是被她活活氣死的!——沒有她,娘還能多活幾年。有了她,娘只求速死。你明白嗎?她不殺伯仁。伯仁因她而死。她們娘兒仨,總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

  許言邦皺眉,“大哥,我覺得你鉆了牛角尖了。雖然我也看那兩個拖油瓶不順眼,但是還不至于要她們償命的地步。大哥,我警告你,別太過分。現在世道紛亂,大哥該想著如何為我們許家光宗耀祖,而不是天天在后宅跟幾個女人過不去。”

  許言輝仍是閉著眼,揮了揮手。“你走吧。我自有分寸。”

  許言邦只好告辭離去。

  等許言邦走了之后,許言輝才把右手從袖子里面伸出來,看著手背上的傷口出神。

  許言輝的通房丫鬟琉璃悄沒聲息地走了進來。默默地把地上的瓷片都收拾了,又換了一套新茶具,擺在桌上。

  “琉璃,去叫蘭霜過來伺候我。”許言輝站起身,去里屋沐浴。

  蘭霜是許言輝的另一個通房丫鬟。年方十四,不到破瓜的年紀。不過前些日子在許言輝的院子里掐鳳仙花染指甲,被許言輝見到,兩人在鳳仙花下說了幾句話,當晚許言輝就將蘭霜收房了。

  蘭霜一躍成為通房大丫鬟,月例漲了十倍。讓許府的丫鬟們都艷羨不已。

  方嫵娘并不敢管許言輝,對這件事睜只眼閉只眼,只是跟許紹提了兩句。說年底就要娶大少奶奶了,大少爺這樣,會不會讓大少奶奶臉上不好看。

  許紹沒有在意。反正成親之后,通房丫鬟多半是要被打發的,也不值得為個賤婢和兒子口角一場。

  琉璃見許言輝又要蘭霜伺候。忙道:“大少爺,蘭霜她身子不舒服。今兒早早睡了。要不讓奴婢伺候大少爺?”

  許言輝冷笑道:“不舒服?這才幾天,就不舒服?——行,你去跟她說,今兒不來伺候,明天直接卷鋪蓋走人。我的院子里,從來就不缺人伺候!”

  琉璃嘆口氣。自從夫人去世之后,大少爺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成天陰陽怪氣的。四年前新夫人進門,大少爺像是找到新的目標,才振作起來,貿足了勁兒跟繼母作對。

  要不是老爺看不下去,跟大少爺長談過幾次,大少爺還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

  現在大少爺又發了少爺脾氣,琉璃當然不敢再推脫,連忙去蘭霜住的小耳房,將她推醒,低聲道:“大少爺讓你去伺候呢。”

  蘭霜揉了揉眼睛,有些畏縮地道:“琉璃姐姐,我身上不舒服,沉沉的墜得慌,今兒不去伺候行嗎?”

  剛被收房的時候,蘭霜還挺高興的。

  但凡在許府做大丫鬟的,有幾個不想被少爺收房呢?

  可是大少爺…也太龍精虎猛了。

  “大少爺說了,若是你不去,明兒直接卷鋪蓋走人。”琉璃將話傳到,就拉開自己的被子,睡了上去。

  蘭霜嚇了一跳,忙披了件外袍,趕去許言輝屋里。

  許言輝已經上床了。

  蘭霜脫了衣裳,從床腳爬上去,被許言輝一下拉進懷里。

  紫檀木的大床很快就吱吱呀呀地響起來,間或響起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細細的嬌吟。

  “…霜兒你這小賤人,也有今日。你給我動啊,像條死魚一樣!不把你大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遲早賣你去教坊…”許言輝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蘭霜耳邊回響,一雙雞頭小乳被他的大手擰來捏去,很快紅痕點點。

  蘭霜知道許言輝在床第上有些怪僻,好在不會真的傷害她。每次完事之后,也會對她輕憐蜜愛,小心翼翼,呵護備至,便也順著他的話頭,盡力逢迎,只盼在大少奶奶進門之后,能給自己開臉做姨娘。

  第二天,二少爺許言邦一大早過來,看見許言輝還沒有起床,那個通房丫鬟蘭霜坐在許言輝房里梳妝。

  “出去吧。”許言輝從床上坐起來,讓蘭霜出去。

  許言邦皺著眉頭道:“大哥,還是給這丫鬟改個名字吧。”

  一般來說,下人的名字,不能跟主人的名字重名的,如果有重合的字,就需要改一改。

  當然,也有人不在乎的。

  不過對于許言輝來說,這樣做。來就是為了故意羞辱杜恒霜。

  “改什么名字?賤人用賤名,不是正好?”許言輝起身去屏風后頭梳洗。

  許言邦懶得再勸,就道:“大哥,安表哥不在府里,回安國侯府去了。”

  “他不是搬過來住了么?”許言輝的聲音從屏風后面傳出來。

  “是回安國侯府有點小事。——就是那天雷劈死的白狐的事。昨兒不是剛剛死了么?安表哥還道過幾天有空了回去料理,結果今早他派回去的下人發現,那白狐的尸身不翼而飛了。你說是不是怪事?這件事一大早就傳開了,整個洛陽城都在沸沸揚揚。你說那白狐到底是渡劫成功,還是失敗了?”

  許言輝從屏風后面走出來,“這也能傳?八成是被哪個閑漢偷去扒皮賣了。上好的一張白狐貍皮子呢。”

  許言邦失笑,“大哥竟然能想到白狐貍皮上面去,佩服佩服!”說著就不再提此事。“大哥,爹讓我過來叫你一起過去。齊王那邊有事吩咐。”

  這是正經事。

  許言輝匆匆忙忙吃了幾口早飯,就跟許言邦一起去見許紹。

  洛陽城有關白狐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也傳到了剛搬到洛陽不久的穆侯爺府上。

  穆夜來吃早飯的時候聽見這件事,也十分驚訝。

  上一世的時候。洛陽城可沒有出過什么白狐的妖蛾子。

  現在的人,真是人心不古,一只野畜牲都能讓他們穿鑿附會。

  穆夜來撇了撇嘴,讓丫鬟給她收拾了一下,就去外書房求見爹爹穆侯爺。

  “什么?你現在想去長安?!”穆侯爺氣得一拍桌子,“不行!”

  “爹——!”穆夜來使足了渾身解數。裝癡賣傻耍無賴,樣樣都使上了,那穆侯爺還是不允。

  穆夜來很是驚訝。以她兩世為人的經驗。只要她這些招數都用上了,無論什么事,穆侯爺都會答應的。

  當年,她想給蕭士及做妾,讓穆侯爺氣得差一點跟她斷絕父女關系。但是最后還是在嫡母的勸告下同意了,給她陪送了無數的嫁妝。把那原配夫人杜恒霜生生給比了下去…

  “夜來,你不要鬧了。現在從洛陽到長安的路上,已經是嚴陣以待,就連鏢局都無法通行,你還湊什么熱鬧?”穆侯爺夫人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進來。

  嚴陣以待?

  穆夜來看向自己的爹爹。

  穆侯爺低聲道:“還是夫人見識廣博。這最后一仗,馬上就要打了。——這天,也很快就就要變了。”

  穆夜來一驚。這些天,她一直沉浸在要馬上見到蕭士及的喜悅當中,居然把這一茬都忘了!

  是啊,齊王的最后一戰,就是戰長安!

  而這一戰,也奠定了蕭士及的莫大功績。

  是他里應外合,打開了長安城的大門,讓齊王大軍入內的。

  為了這一天,士及不知道費了多少功夫,受了多少罪…

  一想到此,穆夜來就覺得滿口苦澀。

  在這樣榮耀的時刻,她不能跟他站在一起。

  不過再想一想,自己才十歲,就算去長安,又能怎么樣呢?還能讓蕭士及對她另眼相看不成?

  穆夜來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己的屋子,托著腮坐在桌前細細琢磨。

  屋外傳來兩個丫鬟嘀嘀咕咕的聲音。

  “二少奶奶又要回娘家呢。今年還不到年底,二少奶奶已經回了好幾次娘家了。”

  “誰說不是?但是也怪不得二少奶奶。她的表妹,如今是二少爺的妾室竹姨娘,她哪里受得了這個氣啊?”

  “要我說,當年二少奶奶就錯了主意,不該讓她的表妹跟自己的未婚夫熟悉。都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難道她不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著的不如偷不著的嗎?”

  穆夜來聽得怦然心動。

  有了!她怎么這么想不開呢!

  現在這個時候她自己去長安,蕭士及根不會理會她。

  當年她為了結識蕭士及,還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才跟他慢慢熟悉,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對方根沒有正眼看過她。

  這一次,她絕對不能再和上一世一樣,一開始就傻傻地在他身后追逐。

  她應該去結識杜恒霜,跟她做朋友,然后通過杜恒霜,光明正大認識蕭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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