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士及看著杜先誠道:“王爺,您都看見了?——我弟弟、妹妹昨日也都來勸過,都無法解開我娘的心結。大文學”
大齊人都認為瘋癲是抑郁成疾,也稱心病。
杜先誠皺了皺眉,也不好說什么,搖頭道:“她這人一直是這樣嗎?——總覺得跟別人格格不入的樣子。”
諸素素站在旁邊沒有說話,卻垂下眼簾。
說實話,龍香葉昨日如此行事說話,最受到驚嚇的,不是她兒子蕭士及,而旁觀的外人諸素素。
諸素素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龍香葉,居然是這樣的來歷!她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出來!
她想著跟龍香葉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心里很不是滋味兒。她對龍香葉,還是有一點惺惺相惜的同情。所以她不會去拆穿她,反而會為她遮掩一二,這是身為同鄉,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
她有些恐懼,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自己也會被這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折磨瘋了…
屋子里又傳來摔打和哭嚎的聲音。
諸素素渾身一震,清醒過來。不,她和龍香葉是不一樣的,龍香葉的今天,一定不會是她的明天!
只因她已經明白過來,靠別人是靠不住的。哪怕上天給你一個像蕭祥生那樣好的男人,如果你一心只想依附在這個男人身上,你也能把日子過到狗身上去。
龍香葉始終不能適應這個世界。
不是因為她是穿越女,而是因為她的心態沒有擺正。
不管在哪個時空。女子最重要是要能立起來,不用靠男人也能過日子。
穿越時空這樣如同中億萬頭獎一樣的機會,難道就是為了來到古代找個高富帥白頭到老?——真是腦子秀逗了吧…
諸素素自己碰了幾次釘子就明白過來,及時調整自己,轉變了方向,偏偏龍香葉還是執迷不悟,固執地刻舟求劍。
以為嫁個好男人做原配就萬事大吉、一輩子順遂了?——切,哪有這么簡單…
諸素素不屑地撇了撇嘴,攤開自己的小手瞧了瞧,然后攥緊拳頭。
幸福生活靠自己。大文學諸素素很慶幸自己及時回頭。沒有在用生命來尋找一條共用黃瓜的路上越奔越遠…
諸素素覺得,龍香葉這一輩子,大概只真正擔心一件事,就是她的黃瓜會不會被人用了。可惜她就是擔心得要瘋掉了。在她清醒的時候。她卻是一個字都不敢說。也許她是指望男人能做她肚子里的蛔蟲。不管她想什么,要什么,她男人都能比她自己還了解她的需要。并且幫她辦得妥妥帖帖,既照顧她的里子,也照顧她的面子。
但是她的男人只是普通人,不是神,沒有能夠照顧她的種種需要。而她又一聲不吭地死忍,最后求而不得的時候,將希望轉嫁到兒子身上,指望兒子能做那個事事體貼她,將她的地位放在她兒媳婦之上的那個男人。
更可惜的是,她兒子不肯做這樣的男人,所以婆媳問題就成了駱駝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當然,諸素素認為,最大的原因,應該在于龍香葉是一個不能自立的女人。不管在哪個時空,只能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都是不能講自尊的,因為你沒有底氣。
這一切,跟龍香葉的出身無關,跟她的懶惰有關。
以為嫁一個好男人,做了原配,然后生了兒子,就萬事大吉了。
別忘了做為妻子、母親,還有很多要做的事,龍香葉一件都沒有做到。她這一輩子除了自怨自艾,擔心自己的黃瓜被人用了,其余的時間,大概都在仇恨杜家母女…
諸素素搖搖頭。別說絕大部分現代女性,就連絕大部分古代女性,都不是那種沒有男人就不能活的人。看看杜恒霜、杜恒雪、丹娘、毅親王妃,甚至還有一直跟他們做對的萬貴妃,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有男人,于她們而言是錦上添花,沒有男人,她們也不會處處碰壁。
諸素素暗暗發誓,她自己的目標,就是要做一個隨時有底氣對渣男說:“去你媽的!給老娘滾粗!”的彪悍女子!
她來到這里,絕不只是為了收獲一段美滿姻緣的,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姻緣這個東西,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大文學 諸素素長出一口氣,發現自己心中自從昨日看見龍香葉的下場就堆積的塊壘,漸漸消散了。
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她只能為自己負責。
杜先誠和方嫵娘看見龍香葉變成這個樣子,當然無法再追究下去,只是對蕭士及道:“這個院子要看緊些。若是跑了出去,丟人事小,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你這輩子都要于心不安。”
杜先誠知道蕭士及是個孝順的人,有龍香葉那樣的娘,還能周全到現在這個地步,也算不錯了。
至于自己的女兒,杜先誠和方嫵娘對視一眼,各自別過頭去。
“霜兒那邊,你先不要告訴她。等她出月子了再說吧。”方嫵娘委婉地道。
蕭士及深吸一口氣。他真的很怕杜先誠堅持要把杜恒霜帶走。
她是他的妻子,他們是一家人,沒人能拆散他們…
“您放心,這里的事,沒人會亂說的。再說昨兒的事,大概滿長安城都知道我娘有病,所以就算知道也沒事。”蕭士及沉聲道,“兩位跟我去前面吃飯吧。既然來了,一頓飯是要吃的,我把平哥兒和安姐兒叫來跟我們一起吃飯。”
杜先誠和方嫵娘本來不想留在這里吃飯,但是一聽說兩個龍鳳胎的外孫要來陪他們吃飯,立刻挪不動腳了。
特別是杜先誠。臉上不由自主帶出一抹微笑,抹著自己的虬髯道:“…還是安姐兒最可愛了,跟霜兒小時候一模一樣。”
諸素素吃驚地看著杜先誠。——他不是從海西來的外國王爺么?怎會見過杜恒霜小時候的樣子?!
蕭士及瞥見諸素素瞠目結舌的樣子,忙咳嗽一聲,道:“王爺,安姐兒跟她娘其實不像。”
杜先誠被蕭士及的咳嗽聲提醒了,回過神來,皺眉道:“如何不像?我看是一模一樣的。”
蕭士及微笑道:“霜兒左頰有個淺淺的笑渦,安姐兒的笑渦卻是在右頰,差別大著呢。”
杜先誠瞪著蕭士及。半晌緩緩點頭。臉上陰霾盡去,大笑著拍了蕭士及的肩膀一下,“柱國侯當真是觀察入微,名不虛傳啊!”
諸素素看了看蕭士及。又看了看杜先誠。眼底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不過她很快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道:“我剛開了個方子,你們照方子抓藥。痊愈是不可能的。也就是求個心安。高興就吃一副,不高興不吃也無所謂。”
蕭士及伸手接過來,交給旁邊看守的婆子,淡淡地道:“每天熬一副,一定要讓老夫人喝下。”
那婆子接過方子,躬身應了,目送這一行人離開慈寧院。
諸素素是最后一個從慈寧院的大門里出來的人。
她剛一跨出門檻,那扇紫檀木的大門就在她背后轟隆一聲關上。
諸素素回頭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回到杜恒霜的月子房,杜恒雪已經先回來了,拿著溫熱的毛巾給杜恒霜擦洗身上的汗漬。
杜恒霜剛剛醒過來,還有些迷糊,問道:“素素你去哪里了?”
諸素素笑著把藥箱放到桌上,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一碗鯽魚奶白湯,是專門下奶用的,道:“我去給老夫人診脈去了。”
杜恒霜“嗯”了一聲,知道龍香葉沒事,才放下心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我才剛給孩子喂奶,歐養娘說,侯爺給孩子取名叫陽哥兒。”
“是啊,恭喜你了,又得了個兒子。”見杜恒雪給杜恒霜擦洗完了,也換了衣裳,諸素素過來給她喂鯽魚湯。
“這是誰熬的湯?”諸素素問道。
“放心吧,是知數不眨眼地看著熬的湯。”杜恒雪起身把銅盆捧了出去。
歐養娘又把孩子抱進來,放到杜恒霜床邊睡著。
杜恒霜喝了幾口湯就不想喝了,對諸素素道:“你放下吧。你也忙了一晚上,去歇一會兒。”
正好杜恒雪也進來,杜恒霜也堅持讓她去歇息。
杜恒雪實在困了,也不推辭,點點頭道:“那我去隔壁睡一會兒。”又督促杜恒霜也睡。
杜恒霜道:“我剛醒,再給孩子喂一次奶就睡。”
杜恒雪便跟歐養娘一起出去了,只留下諸素素在旁邊陪著杜恒霜。
“你怎么不去睡?”杜恒霜看了看諸素素魂不守舍的樣子,眼神銳利起來,“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老夫人那里…”
諸素素忙道:“不是。——是…海西王。”
“海西王怎么啦?”杜恒霜果然著急起來。
諸素素細細打量杜恒霜。無論怎么看,她也沒有看出來海西王跟杜恒霜有相似的地方,也許那部虬髯太扎眼了。
“海西王不是從外洋來的王爺嗎?他如何知道你小時候的樣子?”諸素素不跟杜恒霜客氣,單刀直入地問道。
杜恒霜眼神凝重,“為什么這么問?”
諸素素就把剛才海西王說的關于安姐兒和杜恒霜小時候模樣相似的話說了一遍。
杜恒霜看了諸素素一眼,很是慎重的樣子,琢磨著要不要對她說實話。
諸素素反而嚇到了,忙擺著手道:“不要告訴我!千萬不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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