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歆慕大袖一揮,明日再議。
走了…
他比齊平川還更大爺。
小桃嫌棄的很,說了句公子你自個兒去,我就在這等你。
她不想去畫舫。
下午時分,老王回來了。
說已將梁思琪送到信州,又說一路歸來,道聽途說,因為信王和明王發兵討伐趙負商的緣故,天下人心惶惶。
最后還說,順道去了一趟昭寧縣,發現昭寧縣城防形同虛設。
一日無事。
齊平川養傷期間,看了本書。
是商有蘇拿出來的。
齊平川見過這本書,那一次去商有蘇房間,壓在銅鏡下面,書封和著作人頁面都被撕掉的那本,字字如劍,比之兵書更像劍譜的書。
然而真的是本兵書。
齊平川不懂兵道,三十六計還是知道的。
這本書中,其實涉及到不少三十六計的內容,只是說辭不太一樣。
至于它是否高妙,找個時間問問陳歆慕或者陳弼。
想起商有蘇教給自己的劍法和三兩神功,齊平川還是愿意相信這本兵書非同尋常,沒準就是某位開國神將的著作。
是夜,陳歆慕貌似要夜不歸宿。
小桃住客房。
然而半夜時分,響起敲門聲,齊平川和商有蘇起來,發現這貨灰頭土臉的回來了,見著齊平川后,氣急敗壞的說,又不差她錢,憑啥說我變態!
齊平川訝然,“你都做什么了?”
陳歆慕毫無掩飾的意思,說,我沒做什么啊,我就是聽曲兒聽困了,讓那個女伎給我讀兵書聽而已,順便在兵書上批注見解…
齊平川看了一眼商有蘇,小心翼翼的問道:“她沒往你懷里鉆?”
陳歆慕撓撓頭,“鉆了,我以為她怕冷。”
齊平川哭笑不得。
你這是找了個女伎來幫你做作業啊。
夠奇葩。
難怪別人要說你變態。
旋即暗樂,感情這貨還沒去青樓逛過,今天是第一次罷。
商有蘇也忍俊不禁。
問題來了。
別看院子不小,可只有三間廂房,齊平川一間,商有蘇一間,小桃住了一間。
陳歆慕無處睡覺。
齊平川弱弱的道:“要不,你和小桃住?”
反正也是個垂髫丫頭。
陳歆慕一瞪眼,“你怕不是個傻子,小桃一個冰清玉潔小姑娘,我和她睡一間房,以后傳出去,她還要不要嫁人?”
商有蘇陷入沉思。
齊平川暗暗頭疼,卻忽然發現陳歆慕在對自己擠眉弄眼,有些茫然。
沒過多深思。
想了想,不爽的道:“那你要是不嫌棄,和我一屋?”
陳歆慕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狗跳了起來,“齊平川,你真是個傻子還是缺心眼,兩個大男人睡一個屋,傳出去像什么話,你齊平川將來當了皇帝不在意一個龍陽皇帝的雅號,我陳大劍仙可不愿意,老子還要睡遍女俠的,不能被你玷污了名聲。”
這確實是個道理。
齊平川忽然明白過來陳歆慕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意思了。
暗道一聲:好哥們!
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于是一副為難的表情,又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陳大劍仙所慮極是,兩個大男人一個房間,傳出去確實貽笑天下,既然這樣,那你睡我屋,我去找裴昱吧,反正她的院子極大,不會有人說閑話。”
陳歆慕愣住。
我擦…
去裴昱那里,你這是要鬧哪出?
“不行!”
“不準!”
接連兩個否定詞從商有蘇嘴里脫口而出。
陳歆慕懂了。
暗暗豎起了大拇指,我擦,齊平川這操作很騷啊,欲拒還迎聲東擊西,表面看是要去裴昱那里,實際上是覬覦商有蘇的房間。
佩服,這手段端的是高明。
反正他已經仁至義盡,不管只穿了睡衣的兩主仆,動作敏捷的沖入齊平川房間,關門時不往回頭嚷道:“我先睡了啊,我睡得死,什么都聽不見的。”
關上門躺在床上,陳歆慕偷笑一聲。
我就能幫你到這了。
旋即又蹙眉,暗暗想著,如果商有蘇真是自己在京都見過的那個人,那么這件事就讓人費解。
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又為何成為齊平川的丫鬟?
以她的身份,怎么也不可能做一個丫鬟,就算是另起爐灶,也能像齊平川一樣,麾下聚齊大批人才:畢竟人的名樹的影。
她爹實在是太牛逼。
這也是為何天下都要大亂了,齊平川麾下還能有陳弼和自己這些人。
齊汗青之威名猶存!
院子里,齊平川一臉不甘,唉聲嘆氣,“既然不能去裴昱那,有蘇,那就沒辦法了,今夜只有咱倆湊合著住了,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我真怕去了裴昱院子,被她吃得下床走不動路。”
裴昱,對不起了。
說完自顧自的走進商有蘇的閨房。
心中竊喜萬分。
商有蘇怔怔發呆,什么個狀況。
公子要和我孤男寡女睡一個房間?
小桃要清白。
你和陳歆慕倆貨要名聲。
我商有蘇就不要清白和名聲么。
我是個黃花大閨女啊!
或許是齊平川最后那句會被裴昱吃得下不了床,讓商有蘇妥協,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怏怏的走入了閨房。
進去一看,鼻子都氣歪了。
公子正睡在她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腿,笑瞇瞇的拍了拍旁邊枕頭,說有蘇啊,你不用擔心,公子不是那樣的人。
商有蘇心里暗啐了一句,就怕你到時候不是人。
可也不能不睡覺啊。
無奈的很。
上前一把搶過枕頭,一腳將齊平川撩到一邊去,跑到床尾上,蜷縮在角落里。
委屈得眼淚花花的。
爹啊,為了你的大計,女兒的清白都快沒了。
哪里知道…
公子很快就原形畢露,伸出腳碰了一下她的小腳丫,“有蘇啊,可別委屈自己啊,不用怕擠,你伸直腿睡便是。”
商有蘇顫抖了一下。
她忽然覺得沒有安全感。
如果萬一后半夜公子獸性大發,自己真對他下死手?
他還有傷呢。
可若是不動手,公子畢竟是個男人,力氣大著呢。
萬一把自己吃得渣都不剩,如何是好。
于是索性坐起來,抱著枕頭靠著床尾,將頭埋在胸口,打算就這么湊合一夜。
齊平川見狀暗暗心疼。
無奈的嘆了口氣,“得了,我來弄個地鋪。”
不能委屈了朕的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