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平川左右手同時往地上一甩,然后負手在身后。
笑意吟吟。
以無比帥氣仰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姿勢,揮斥方遒的嘆道:“我還沒發力,他們就倒下了,這世間武道巔峰,我已望盡頭路,可身在巔峰,才知高處不勝寒,真是個寂寞如大雪崩,梁思琪,你說我除了做男人喜歡做的事,還能做什么?”
所以爭江山是無奈之舉嘛。
梁思琪瞠目結舌,不可置信。
她什么都沒看見!
唯一看見的是,從屋頂落下了一片雪亮的刀光,從后方頭頂激射出一柄長槍,然后看見齊平川的長劍崩飛,大黑傘落地。
等一切沉靜下來。
她看見有個穿著僧袍的尼姑捂著咽喉,指縫間不斷涌出猩紅血流,睜大著雙眼,喉間發出咕咕聲倒地,最終死不瞑目。
她看見一個棱角分明極為帥氣的漢子,捂著心臟仰面摔倒。
怒目圓睜,至死不信他死了。
梁思琪根本不知道齊平川如何殺的這兩人。
她并不是深閨女子。
她知道尖獠死士中有兩人,其中一人從不佩劍,但需要殺人時,那人只需要揮揮手,敵人必然中劍倒地。
而且敵人是被自己的劍殺死。
她也知道一手將自己帶大的姜嬤嬤,可以御劍于百步之外取人頭顱。
但她真不知道齊平川怎么出手的。
因為…
她本來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郡主。
許久,才閉上微張的櫻唇,不解的問道:“你既然這么強,為何會被陳歆慕打得哭爹叫娘?”
齊平川沒有回答。
先收好大黑傘背在背上,然后撿起長劍從尼姑的僧袍上切了一塊,擦拭著手上的血污,看向梁思琪,“先前想和你交易是假,只是為了引誘這兩人出手,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梁思琪貝齒咬得吱吱作響,引頸就戮,“要殺就殺!”
喲,還是個烈女。
齊平川好整以暇的繼續擦拭血污,邪惡的笑道:“我說了,我改變主意不殺你了,交易依然有效,我放你一命,不過你需要為我做一件事。”
梁思琪冷笑,“想的美!”
堂堂大徵郡主,怎么可能淪落成一個軟蛋縣尉的傀儡。
如今看來,軟蛋二字有待商榷。
齊平川丟掉手中碎布,緩緩上前,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梁思琪面前,俯視著這位哪怕輸得一敗涂地依然保持著高傲姿態的郡主。
“知道繡衣之狼周興么?”
梁思琪臉色刷白。
大徵天下,只要身在官場,無人不知道繡衣之狼周興的酷吏之威。
齊平川冷笑,笑容狡黠,活脫脫一個大灰狼,“他死在雙陽,不過他的那些酷刑,我學了不少。”
梁思琪強忍著恐懼,寸步不讓,桀驁的仰起頭,“又怎樣,我大徵梁氏,沒有貪生怕死之人,等姜嬤嬤回來,她一定取你狗頭為我報仇!”
齊平川臉色一黑,倏然伸手一把抓住梁思琪的胸襟,將她摁在椅子上,“還想殺我?”
梁思琪憤怒無比,“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齊平川狂笑,“是么!”
一只手摁住梁思琪,腰間長劍倏然出鞘。
刺啦!
一聲衣帛撕裂的脆響,梁思琪的長裙連帶保暖的厚衣服被劍刃挑破。
這一幕香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