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罷。
齊平川居高臨下,看著纖纖美腿一字馬貼地,拈花望月的小蘿莉,眼神發呆,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不自覺的滾了滾喉頭。
好美。
小蘿莉微笑盈盈。
深呼吸了一口氣,雖然跳了一曲,氣息依然平穩。
回首看公子,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看。
眼神…
嗯,有點熾熱,像要吃人。
小蘿莉啊的一聲,后知后覺捂住胸口,嬌嗔驚羞,“公子~”
齊平川悵然若失。
小蘿莉大囧,羞惱的剜了齊平川一眼,“不理你了。”起身像個兔子小精靈一般,一溜煙回了閨房,留下滿地芬芳。
齊平川追悔莫及。
完了,都怪自己不懂得矜持,把她羞跑了,今夜不能取得實質性進展,簡直浪費了這皎潔月光。
不過…小蘿莉這身體柔韌度,瑜伽高手啊。
也有些意外,小蘿莉竟然真會跳舞,而且這么美…
血賺!
閨房里,小蘿莉靠在門上,捂著胸口,臉蛋兒快要貼到胸襟里去,小臉兒火熱般發燙,咬著嘴唇羞臊得不敢見人。
哎呀呀呀,太羞了太羞了…
都怪這夜風,撥弄人心癢,又怪這月色,太撩人。
許久,才笑意吟吟的噗嗤一笑。
想起了公子癡呆的樣子。
小蘿莉有些得意有些美,喜滋滋的挺受用。
女子么…
誰不是這樣?
小蘿莉躲進了閨房,齊平川倒也不急,自得自樂的淺斟漫飲,漸入佳境——飲酒之樂,不在大醉,而在于微醺二字。
花開看半,酒飲微醺。
那似醉非醉時刻,意興飄飄然,腦中仍留著幾分清醒,此際情不知深處,意不念歸處,愁緒拋身后,最是令人低回。
微醺之時,齊平川快意胸酣,對著閨房喊道:“有蘇,拿我的吉他來。”
我要來一首海闊天空。
坐在窗臺前,一手拽著垂落鬢發,一手食指纏繞著發絲反轉的小蘿莉,望著院子里月光下燭影間的公子癡癡淺笑,聞言愕然。
什么是吉他?
齊平川曬然失笑,于是起身拔劍長嘯,大笑道:“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三分嘯成劍氣,我齊平川繡口一吐,半個盛唐。哈哈哈哈哈哈!”
酒后男人都覺得天老爺第一自己第二。
齊平川此刻就覺得自己是李白。
小蘿莉那如一汪清泉的眼眸里,閃爍著光彩,櫻唇微撅,梨渦淺淺笑意吟吟。
公子有壯氣呢!
真好。
小蘿莉忽然蹙眉,不悅的抬頭望向遠處,“滾。”
一街之隔,有人月光下傲然立于飛檐之上,腰間佩劍,皎潔月光披落身間,青絲在夜風里翻飛凌舞,默默的看著酒酣微張的齊平川。
忽然輕笑了一聲,“喲,小兩口怪我打擾了?”
是個女聲。
倒是干脆,轉身就走。
齊平川渾然不覺有人來過,坐下繼續小斟小飲,微醺之后醉意漸濃,穿越之后被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滿腔愁緒迸發。
大醉。
斷片之后的齊平川…品行勉強。
只是歇斯底里的唱歌。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不醉不罷休,東邊我的美人西邊黃河流…”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風雨里追趕,霧里分不清影蹤…”
“我愛你中國…”
“這世界,我來了,任憑風暴漩渦…”
小蘿莉哭笑不得。
只得出了閨房,扶住齊平川,柔聲道:“公子別鬧,該回房歇下啦。”
齊平川揮手拍開小蘿莉的手,笑得很深沉,“有蘇啊,你來啦,來來來,公子給你唱歌——陣陣晚風吹動著松濤,吹響這風鈴聲如天籟,站在這城市的寂靜處,讓一切喧囂~走遠…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俗世的繁華,年少的心總有些輕狂,如今你四海為家,曾讓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無蹤影,愛情總讓你渴望又感到煩惱,曾讓你遍體鱗傷…盛開著永不凋零,藍蓮花…”
齊平川已是潸然淚下。
曾經和最愛的姑娘,唱著這最喜歡的歌,后來她去了遠方。
我太笨,沒有看見。
如果當年我稍微多關心一下她,哪怕和她一起承擔,她也不會離開自己走到那一步,埋葬了我那最為純真的愛情。
忽然拉住小蘿莉胳膊,淚眼帶笑:“你喜歡吃香菜嗎?”
齊平川鬼哭狼嚎:“我喜歡啊。”
小蘿莉莫名其妙,難道公子是抱怨我今夜沒放香菜,可炒菜一般不放香菜啊…看著撒酒瘋的公子,又有些心疼,忽然聽到公子說了句去你媽的小說,為什么這么真實。
她扶額苦笑,頭疼的抬起了手,落下。
隔夜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齊平川頭疼欲裂。
推門而出,小蘿莉正在院子里澆花,齊平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個…有蘇…我昨夜沒說什么奇怪的話吧。”
小蘿莉抬起頭嫣然一笑,“沒有啊,公子唱了一夜的歌。”
齊平川長出了口氣,還好,沒說出自己是穿越者之類的話來,要不然不好解釋。
嘀咕了一句,“宿醉頭疼,可我怎么脖子也痛。”
小蘿莉笑瞇瞇的,“可能是酒不好吧,公子趕緊去洗漱,早食我都準備好了,喝點小米粥暖胃,今天你還要去應班呢。”
齊平川哦了一聲。
小蘿莉在身后捂嘴偷笑,脖子疼是因為被我砍的呀,要不然真得鬼哭狼嚎一夜。
齊平川匆匆吃了早食去衙門。
雙陽這段日子不會太平,而且會很亂,三位藩王的人,陸炳的人,甚至于奸相的人大概都會粉墨登場,前朝勢力的人已經到了。
趙承宗,一個姓趙的前朝人,很可能是皇室遺孽。
自己要做的很簡單:掌控所有人。
再利用手中那封根本不存在的詔書,成為下棋者,運籌帷幄之中,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齊平川忽然覺得有些暗爽。
如果作者君不卡文,自己能夠看見接下來劇情的所有細節,就可以成為掌控者,那才叫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