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弼目送齊平川離開,陷入沉默。
天堂地獄一念之間。
這幾日的事情,看似是白袍道士布局,齊平川破局,其實何嘗不是自己在布局,目的就是想以這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式逼出齊平川的血性。
大亂將至,沒有太多時間留給齊平川。
萬幸成功了。
在這一刻,陳弼忽然有些緬懷當年那男兒壯氣睥睨整個觀井天下的大徵第一神將齊汗青。
回家,齊平川剛進門,小蘿莉商有蘇笑瞇瞇的遞了把劍在面前。
齊平川愣住,“干啥?”
小蘿莉笑得很開心,“練劍呀,公子不是同意了么。”
齊平川眼睛咕嚕一轉,賊笑著說道:“有蘇啊,做人呢得腳踏實地,須知萬丈高樓平地起,難道不應該練個內功啥的。”
商有蘇露出一張問號臉。
齊平川笑得更賊,“就是…難道不先練個玉女心經?事半功倍啊!”
商有蘇越發一臉問號:“玉女心經?”
齊平川退后了兩步,色瞇瞇的上下打量青澀風情讓人怦然心動的小蘿莉,不怕死的道:“玉女心經,那可不得了,天上地下六合八荒獨一無二的絕世武功,修煉的時候需要男女配合,彼此相擁相抱以此達到天人合一,不巧的是公子我恰好懂這門絕世武功…不用如此崇拜的看我…公子我就吃點虧,今日正好可以教你…臥槽…殺人啦救命啊…”
院子里,齊平川屁滾尿流滿院逃竄。
霞飛雙頰,咬牙切齒的小蘿莉裙衣飛舞,手中帶鞘長劍敲得那個色狼公子連滾帶爬,狼狽不堪。
不知道為何,小蘿莉忽然停了下來,噗嗤一聲樂了。
齊平川停下來,擺出玉樹臨風的造型,拂了拂長發,惱道:“你們女人真麻煩,明明心里想的緊,偏生要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心口不一,不累嘛。”
我就不一樣了,身體和心都一樣誠實。
小蘿莉翻了個白眼,“練不練劍?”
“先練玉女心經!”
“真不練?”
“先練玉女心經!”
“那就不練吧,反正如今三位藩王乃至于朝中奸相豢養的殺手正在天下大勢殘害忠良,連名臣之后也難逃毒手,公子作為齊汗青的后人,想來英明神武,是不懼怕那些殺手的,像那個白袍道士,只不過是金劍義子中最弱的罷了。”
小蘿莉轉身就要回屋。
齊平川一驚,慌不迭上前拉住小蘿莉的手,“練練練,誰不練誰是龜孫子!”
心中驟然蕩漾。
喲——
這小手真嫩,真滑,比豆花還光滑。
這豆腐吃得安逸。
小蘿莉手一挽,以詭異的方式脫離了齊平川掌心,帶鞘長劍啪的一聲敲在齊平川腕骨上,痛得這貨齜牙咧嘴。
怒道:“信不信我把你賣青樓去!”
小蘿莉哦了一聲,歪著頭,咬著嘴唇,別提多可愛了,“賣了我?不要緊的喲。”
齊平川心里頓時就融化了。
急聲道:“那可不能賣了我家小丫鬟。”
小蘿莉噗嗤笑了,將劍遞給齊平川,“這把劍今后就是公子的佩劍啦。”
接過劍,齊平川一臉苦惱:“可是我還佩刀啊。”
“哦?”小蘿莉眉眼一挑。
鏘的一聲。
“現在你沒刀啦。”
齊平川只覺手中一輕,旋即眼前綻放起一片秋泓,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腰間又一輕,便聽見地面哐啷一聲。
低頭看去,頓時一臉懵逼。
腰間那柄衙門發的制式佩刀已經連刀帶鞘斷成了兩截。
我擦,削鐵如泥?!
神兵啊!
齊平川頓時心花怒放,“用劍用劍,必須用劍,我將來一定是天下第一劍。”
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武俠夢。
小蘿莉一臉黑線。
總覺得最近的公子反常得厲害,以往哪有這么…嗯,賤?
還很色!
轉身走向廚房,“我去準備午飯,公子你先適應一下這劍的重量。”
齊平川低頭仔細端詳手中這柄劍。
倒是不重,大概一斤半左右,偏向于舞劍的重量,劍柄三十八厘米左右,呈青紫色,不知道是什么材質打造,竟然有些晶瑩如玉,篆刻著盤龍的雙紋路,便于緊握。
劍身狹長,寬僅兩指,長近一米,亦不是尋常長劍的銀白,而是銀白之中染著青紫紋霞,如鑲嵌進了一條青紫綾帶。
劍鍔不寬,恰好能堵住握劍的手指。
乍然看去,握住劍后便看不見劍鍔,整劍呈一種賞心悅目的流線型。
漂亮至極。
頗有些像劍三里藏劍小黃雞們用的那些輕劍。
有些愛不釋手,這莫非就是藏著武穆遺書的倚天,發大發了啊。
劍在手,齊平川頓生一股天下英雄唯齊平川和齊平川也的壯哉之氣,然而揮舞著耍弄了十來分鐘,便膩了。
除了好看,沒啥意思。
偷瞄了一眼在廚房里系著圍裙炒菜的小蘿莉,齊平川悄無聲息的貓著腰回到臥室,然后一臉賊笑的掀開被褥,看著棉絮下的幾張紙鈔,露出會心的微笑,又趕緊藏好。
可不能被小蘿莉商有蘇給發現了,要不然就得充公。
男人嘛,總有點私房錢。
這是哪里?
大徵啊,一個未知的封建王朝,一個民風開放不輸唐宋的天下。
男人的夢想之地。
封建王朝,公子狎妓,天經地義。
不巧的是,雙陽縣有一條浣清河穿城而過,河畔也有那么一兩座青樓,浣清河上也有那么十余艘畫舫,在整個州府轄境都有那么一點小名聲,儼然是座小秦淮。
陳弼那大舅子和自己那個心腹老王就沒少去。
以前的齊平川只能羨慕,有賊心沒賊膽。
現在的齊平川有賊心又有賊膽。
而且膽忒肥。
況且,青樓里也有賣藝不賣身的好姑娘嘛。
公子我一身唐詩宋詞,征服個清高大家不成問題罷,又說不準能遇見初入風月的雛兒,只不過花費較多而已。
無妨。
人生得意須盡歡,千金散盡又復來。
青樓必須得逛。
今夜,帶著輕車熟路的老王去搞大事!
我也曾跨東風騎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