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盜匪首領面露兇悍,殺機四溢,雙腳只在地上點了兩下,一個猛沖便撲到了林逸面前。
“給爺死!”
盜匪首領怒喝一聲,金絲大砍刀凌空劈下,刀刃上的血光呼之欲出。
頭皮微涼,林逸心底毫無波動,“羅煙步”用出,渾身一蕩,滑步朝側方飄去,手上也沒閑著,血牙劍反手一斬。
“血陽劍”!
示敵以弱,拉住仇恨。
不出林逸所料,等級上還是有著差距,“血陽劍”的劍芒被盜匪首領一刀斬破…
與此同時,在盜匪首領身后,變故突生。
曲江身影驟現,灰蛇匕首一探,率先解決一個普通盜匪。
另一個面露驚恐想轉身逃跑,卻被“咆哮”鎮在原地,緊接著被曲江追殺至死。
只是過了一息時間,兩個手下便已身死,盜匪首領卻不敢逃,唯恐步了手下后塵。
本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他身形猛地一突,終于追上了速度要比自己慢三成的林逸。
林逸轉手又是一劍“血影斬”,然后再施展“羅煙步”后撤。
距離卡得死死的,他能攻擊到盜匪首領,盜匪首領的攻擊卻摸不到他。
在云飛工作室內這么久,耳濡目染,“風箏”這一技術活算是有所小成了…
盜匪首領察覺到了“血影斬”一明一暗兩重攻擊,連出兩刀斬碎血紅色的劍芒與緊隨其后的無形暗勁。
終究是應對倉促,他被逼得往后蹬了一步。
卻不想,正好撞上了支援過來的曲江。
下一刻,盜匪首領踉蹌著往前沖了兩步。
他后心處,鮮血如溪水般噴涌而出,頭頂紅名緩緩消散。
助攻擊殺盜匪首領,獲得800點經驗。
沒有理會冒出來的系統提示,林逸快步朝倒地的刀客走去。
那刀客還沒死,他想看看能否打聽出一點關于此地的情況。
至于那搖搖欲墜的盜匪首領,自有喜歡摸尸的曲江去處理…
無名刀客綠名,15級。
概因拔刀相助殺了殘余盜匪,無名刀客的好感度來到了友善。
“多謝兄臺相助。”
刀客目光黯淡,似乎已等待林逸多時,一把抓住林逸小腿急速道:
“在下乃玉林府血侍江濤,請道友幫我向玉林府府主傳一句話,就說玉皇鎮李家發現鬼道秘境,假扮鬼修殺人。事成,府主必有…重…”
江濤話還沒說完,便耗盡一口心氣,兩眼一翻死掉了。
‘玉林府,血侍。玉皇鎮,李家,鬼道秘境…’
‘血侍是某個組織成員等級的代號?’
‘鬼道秘境又是什么東西…難道這是個玄幻類副本,真有那種東西?’
林逸沉吟半餉后,掙開江濤的手,在其懷里摸搜一圈,最后掏出一個錢袋以及一塊令牌。
血侍令牌:特殊道具。用于證明身份。
血侍令牌,令牌純黑,只有半個巴掌大,邊緣雕刻著云紋,往里是九龍衛珠,最中央是“血侍”二字。不知由什么東西打造而成,分量十足。
錢袋里則裝著幾十顆黃豆大小的白玉珠子。
靈豆:特殊道具。蘊藏些許靈氣。
‘這大抵是個玄幻類或高武類副本…’
看到靈豆的屬性,林逸對腐朽王國的副本背景已然有底,拿著兩樣東西與曲江匯合。
曲江動作很快,此時已將眾盜匪尸體搜了一遍。
“窮鬼!”曲江啐了一口,朝林逸搖頭道:“除了這把金絲大環刀,什么東西也沒出。”
“我這邊倒是有些收獲…”
林逸將得到的情報簡要地說了一遍,然后思索這道:“直接去給玉林府府主傳話,怕是有些不妥。
我們不知道玉林府府主是什么人,到最后沒拿到獎賞不要緊,萬一因為鬼道秘境被滅口,那可就傻眼了。”
“那就先去玉皇鎮看看。”
曲江表示贊同,順勢提醒道:“走之前得先把這里處理一下,別留下太過明顯的線索。”
說著,他拾起江濤的刀將盜匪身上的傷口一一破壞。
“有道理。”林逸點頭附和。
稍許,兩人將現場簡單處理后,才一起沿著土路迅速離開…
玉皇鎮,因鎮中供奉玉皇大帝的玉皇殿而得名。
玉皇鎮中心處坐落著一座破敗的殿宇。
灰白的泥墻被老鼠挖出好幾個洞,敞開的大門長了數條手指寬的裂縫。
這便是玉皇殿。
時值傍晚,華燈初上。
玉皇殿隔壁的玉皇酒樓十分熱鬧。
林逸與曲江各自換了一套新衣裳,獨坐一桌自飲自酌。
兩人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在豎起耳朵聽酒客交談。
一頓飯吃了近一個時辰,他們花光了僅剩無幾的靈豆,也大致了解了身處之地的情況。
此地歸屬于一個統一的王朝龍朝。
為處理修士有關事件,龍朝專門成立了一個名為“血衛”的組織。而血侍是血衛中最低級別,往上是銅章血衛、銀章血衛、金章血衛等等。血衛的地位在龍朝很高,最低級的血侍的官職比得上小鎮鎮長。
玉林府位于龍朝西南角落,與龍朝都城龍都相隔甚遠,坐馬車的話需要數月之久。
玉皇鎮位于玉林府中央,面域不大但屬于四通之地,商旅不絕于途。
但因為近期鬼修竄動,來往玉皇鎮的商隊少了許多,本地只有兩大家族李家和金家堅持派遣商隊。前者有筑基期坐鎮,后者族中也有好幾位凝氣九重。
眾多酒客談得最多的便是鎮長張云升全家死于鬼修之手,不少人都在抱怨為何血衛還沒有派人前來查探…
不知不覺,夜已深,一彎弦月高懸。
出了酒樓,林逸與曲江拐個彎走進隔壁玉皇殿。
殿內無人。
從瓦縫中灑落下來的余光,朦朦朧朧,有些清冷。
“那17級的盜匪首領是凝氣期九重,那就是說筑基期一重相當于18級?”
曲江回想了剛才探聽到的情報,笑了笑道:“這玉皇鎮里18級以上的沒有幾個,好像倒也不難搞!”
“好不好搞難說!不過,我看我們可以用血侍令牌做文章。”林逸卻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怎么說?”曲江湊了過來。
“我們可以這樣…”
兩個腦袋靠近,這般剛落,那般又起。
商量一通后,兩人開啟時間加速。
隔壁就是酒樓,他們不怎么需要擔心有危險,只要注意可能會跑進來的喝醉了的酒客…
玉皇鎮不算大,但五臟俱全,其中就有一個捕頭及七八個捕快維護日常秩序。
近來,玉皇鎮鬼修鬧事少有人外出走動,再加上鎮長新故無人管束,這群捕頭捕快都窩在鎮衙門賭博睡覺打發時間,隔著一堵墻都偶爾能聽到罵罵咧咧的叫嚷聲。
‘連個看門的都沒有…’
林逸暗自搖頭,順通無阻地走進衙房。
只見八九個人圍著一張楊木長桌,桌上堆滿了牌九以及少量靈豆。
這一桌人玩得入迷,林逸走進來好幾秒鐘,這群人竟然還沒有察覺。
觀察一圈,林逸探查到這群人里面只有一個15級,也就是相當于副本等級劃分里的凝氣七重,其余皆是12級、13級不等。
和昨天那幫盜匪相比,眼下這群人還要差幾籌。
頓時,林逸本有些忐忑的心情頓時鎮定了幾分。
王海藍名,15級。
根據先前打聽到的消息,王海便是玉皇鎮的捕頭。
王海等級最高,反應也最快,第一個發現林逸。
他把牌一砸迅速起身,警惕道:“你膽子不小啊!光天化日之下,敢擅闖衙門!”
這時,其余捕快才終于反應過來,起身狠狠盯著林逸,氣勢洶洶,似乎只等王海一聲令下就要動手。
不知道是不是經歷多了,林逸感覺自己心理素質強大了許多,孤身面對一群人,卻宛若入無人之境,眼眸一壓,一一掃過看過來的眾人臉龐,冷聲責問道:
“你們就是為朝廷效力的?”
感覺林逸口氣有些不對,王海面皮微微一顫。
見林逸依舊一幅肆無忌憚的樣子,一捕快指著林逸鼻子,瞪眼厲喝道:“私闖衙門乃是重罪,你還敢叫囂?好大的膽子!”
林逸面無表情,瞥了那12級捕快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我膽子大不大不知道,你膽子倒是挺大的!”
聽著平淡語氣下的嘲諷與蔑視,那捕快怒意橫生,就要再放狠話。但話還還在喉嚨里,他就看到一道血色劍芒迎面劈來。
“噗嗤!”
等這捕快反應過來時,胸口忽地一痛,身上已多了一條巴掌長的傷口。
平日都是倚強凌弱,眾多捕快哪見過這種暴走場面,頓時呆在了原地。
不過也有人驚怒地指著林逸道:“你竟然…竟然敢傷…”
話說到一半,他就看到林逸冷冷地望過來,嚇得他馬上收住了聲。即便他有13級,但仍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捕快。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王海臉色黑如鍋炭,攥緊了手下遞過來的腰刀,卻沒有出手。
林逸敢當著他的面、當這一群人的的面傷人,不像是一般人。
林逸根本沒把王海的隱藏威脅放在心上,嘴角上揚,撩撥道:“怎么?想抓我?”
看著眼前有恃無恐的笑容,王海怒意橫生,忍不住伸手搭在刀把上。
見王海竟然呆著原地遲遲不敢動作,林逸暗自鄙夷,不再磨蹭,伸手探入懷中。
這卻引得眾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鏘!”
王海驟然拔刀,正想招呼眾人出手,卻被林逸掏出的令牌給堵住。
令牌中央銘刻“血侍”二字。
“血侍?”
“血侍!”
在場眾人皆眉心一突,少數幾人更是哼出了聲。
王海打了個冷顫,迅速收起敵意,黑著臉回頭喝罵道:“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滾去做事!”
眾捕快聽聞一哄而散,跑得比兔子還快,好像血侍就是洪荒猛獸一般,臨走前把昏迷過去的捕快拖了出去…
本就被林逸的實力所震懾,現在又發現林逸是手掌生殺大權的血侍,王海卑躬屈膝地笑著說:“血侍大人,誤會!都是誤會!”
見這么容易就把王海唬住了,林逸不由懷疑江濤之前沒有和王海見過面,暗自琢磨,‘也是…萬一王海被人收買了,那他江濤就打草驚蛇了…’
被林逸不帶感情地盯著,王海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不知血侍大人來玉皇鎮有何貴干?”
“不該問的別問,帶我去張云升住處。”林逸收回目光,言簡意賅地命令道。
“好。”王海伸手抹了一把額上冷汗,逃一般地在前帶路…
玉皇鎮鎮中心,一座占地十余畝的大宅院內。
亭臺閣樓玲瓏精致,池塘雨榭清幽秀麗,還有大假山、玉玲瓏等精美點綴,算得上富麗堂皇。
每扇門上都插著用于辟邪的茱萸。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香氣。
曲曲折折,不知繞了多少圈,兩人停在一座院落前。
“血侍大人,就是這里了。”王海垂首低眉,輕聲道。
一路走來,他不知想通了什么,情緒逐漸穩定。
林逸舉目環顧空蕩蕩的院落,立馬發現了異樣。
殘留的陰氣:0級黃品。
空氣中有殘留的陰氣,看上去張云升一家似乎的確死于鬼修手下。
因為鬼修的法力就是陰氣。
‘李家假扮鬼修殺人…’
林逸很自然地聯想起真正血侍江濤臨死前所提到的信息。
江濤的話,他沒有盡信,想要驗證一番,因此一大早便來到鎮衙門暴露自己血侍身份。
鑒于昨日那群盜匪簡直是不惜代價也要殺江濤,他有理由相信這背后肯定有假扮鬼修的人推動。
那群人連盜匪都有勾結,林逸可不信其在鎮衙門沒有眼線,如今知道又有血侍前來查探,其不可能沒有動作。
打草驚蛇,這條疑似是李家的蛇有沒有被驚動,他還需要等等看,曲江就在那邊盯著…
見林逸一直不說話,王海試探著說道:“血侍大人,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去忙了?”
“王海,你難道不想說點什么嗎?”林逸話音深沉地道了一句,自顧自地抬步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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