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發后改 “多少年了,當年走的時候我以為再也沒有回來的一天了。”巫王徐福的視線跨過了上百公里,感受著故鄉氣息:“南柯一夢,千年已逝,都是煙云。”
仙秦時代,這是他們給自己那個時代取得名字,巫王徐福面具背后的臉上掛上了一絲笑容,對這些人而言自己留下的那些武器系統確實稱得上是仙人遺物。
因為,那本來就不是這條時間線上該存在的東西。
巫王這個稱呼對于徐福而言,不僅僅是一個尊稱,也是一種束縛,在這條時間線上,他渾渾噩噩的渡過了千年之久,曾經的意識正隨著時間軸走向盡頭而逐漸蘇醒。
巫王真正意義上的覺醒,是從玩家進入游戲世界那一刻開始的,只是這個過程相當緩慢,緩慢的讓曾經的記憶如同沉在大海中的碎片,他們需要逐一打撈,再把它們拼接在一起。
很多時候,徐福耗費了幾個月的時間深入自己的潛意識,冒著被混沌腐化的危險,拼湊出來的不過是一段幾個人在一起喝酒吃飯的記憶,更讓他感到痛苦的是那一張張看起來有些熟悉,有些親切的臉,他卻無從辨認。
一直到現在,徐福也沒能在記憶中找到自己真正的名字,連徐福這個名字在過去的千年中,也很少有再提起,他已經習慣了用巫王這個名詞來代替自己以及整個群體了。
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從個字時間線上因為各種原因,用各種辦法僥幸跨過了時間的盡頭,進入新世界繼續茍延殘喘的流浪者而已。
徐福想起了新大陸上,那些一直在追求巫王秘密的傳奇施法者們,在過去的一千年里有多少人無畏的死在求道的路上?又有多少人終其一生無所事事耗費青春?
多可笑,原來這一切都是提前選定好的,并不是他比別人更強,更努力,而是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他在這個世界扮演的角色已經命中注定。
無論是在黃土區悟道飛升,還是在奧斯曼帝國執掌天下,亦或是在極北之地喝令寒風,這些人最終能成為巫王是因為他們本身就足夠特殊。
只可惜,徐福目前恢復的記憶片段中,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老聃曾言,在創世之初,巫王們曾經貢獻過各自的力量。
那么他曾經貢獻過什么?又是什么力量屏蔽了他們的記憶?是諸神么?
徐福自己搖了搖頭,不是諸神。
在那次改變了整個世界局勢的談判中,巫王們曾經直面過諸神,諸神的本體只是一群漂浮在虛空中的死物,一群有著強大力量的死物。
而和巫王們在虛空展開對話的存在,則是一群凡人。
他們在巫王面前自稱世界的管理者,維護者,而隨著徐福自己記憶的恢復,他已經清楚的意識到那群人不過是和他一樣的流亡者而已。
在記憶恢復后,徐福曾經深入的思考過所謂巫王和諸神的不同。
巫王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沒有實體,保存下來的只是意識,而那些自稱諸神的存在,他們的存在介于實體和意識中間,算不上活著也說不上了死了,他們的特殊形態讓自己被卡在世界之外,無法進入這個世界,只能虛空中俯瞰著這個世界,孤獨的度過一個又一個千年。
脆弱的人性,讓諸神中也曾出現過瘋狂的邪神,其行事作風幾近于被腐化,而冰冷的金屬則讓他們無法徹底瘋狂,恪守著自己在創世之初被設定的職責——保護這個世界不被混沌侵蝕。
當有些人或者說有些神耐不住著無盡的寂寞,選擇把自己的意識封存起來,反映在凡間就演變成了某位神祗的隕落。
凡人的信仰,對諸神而言是真正的精神食糧,維持著他們人類的身份,人類的意識,因為唯有人類不會背叛人類。
在那次談判中,徐福記得一位以女性化形象出現的神祗說過,祂們的誕生來源于某一條時間線上名為‘鋼鐵’的計劃,只是當時的巫王無法理解這其中的含義。
好吧,其實徐福現在也不懂,只是他現在逐漸理解了諸神的存在方式。
嘭!嘭!嘭!嘭!
隨著一連串的紅色信號彈升起,遠處逐漸出現了掛著宋帝國旗幟的鐵甲戰艦。
徐福好奇的用法師之眼窺視了戰艦的整體結構,在他的記憶中經常能看見巨大金屬戰艦騰空而起,亦或者帶著滿身的傷痕緩緩降落,雖然根本不是同一種東西,但是這些形式在大海上的宋帝國戰艦顯然和自己記憶中那些有著一脈相傳的造型風格。
這讓徐福突然對黃土區突然多了很多親切感。
而在黃土區幾位玩家艦長的眼中,遠處屬于巫王的戰艦也有著和己方戰艦相似的結構,雖然很微弱,但是這些艦長都是從護衛艦干起一點一點往上熬到退休開老了船的艦長,新華夏風格戰艦設計他們一眼就能認出來。
徐福這艘魔法戰艦通體由水晶打造,有相當多鏤空的機構,都由魔法壁障填補,在陽光下和大海的襯托下仿佛藝術品一樣精致。
這艘戰艦有著七百年的歷史,徐福于先秦鼎盛之時離去,當年的始皇帝傾全國之力尋到了一塊可以不斷自我生長的水晶息壤贈與徐福踐行。
那塊水晶息壤一直伴隨著徐福,緩慢生長,一直到七百年前才生長到如此大小,經過無數工匠加工一點一點精雕細琢,這一次返回故土是她第一次下水。
船上的水手都是新大陸上的圣殿騎士擔任,雖然這些圣殿騎士在離開了新大陸魔網范圍后就失去了施法能力,但他們也都是超凡者,手腳利落,在發現了宋帝國的戰艦后立刻做好戰斗準備。
作為巫王的座艦,這艘水晶戰艦在建造之初就沒考慮過防護能力如何,船上的圣殿騎士們也同樣如此,他們穿著著干凈整潔的盔甲,等待著來自巫王的命令。
“升起旗幟,解除武裝。”徐福的聲音中透漏著一絲爽朗:“我們到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