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船上的氣氛很緊張,不少一無所知的船員被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從自己的艙室里帶走,近五百人被集中到了會議室中,二十二個手持槍械的安保封鎖了全部出入口。
不少人第一個想法就是有人要在船上搞政變,畢竟一艘移民船就搭載了幾萬人口,一整支殖民艦隊有三艘同樣大小的移民船,隨行的還有兩倍數量的戰斗艦,他們的目標是建立一個新世界,如果真的有野心家想借著這個機會搞事情無疑是個好機會。
實際上船員里確實混著這樣的野心家,而且不止一個,在地球上五大流氓暗地里操控著整個世界的格局,那些小國只能在有限的空間里翻騰,但是小國不代表就不會產生人杰。
多諾萬出身南美小國,靠著自己天生的才華和天賦,他花了十二年時間從熱帶雨林里的一個小混混,變成了縱橫南美諸多小國的大毒梟,手下養著上萬人馬。
錢對他來說只是個數字,沒有實際意義,但是錢總能收買一些不堅定的人,多諾萬有很多線人,甚至連新華夏境內都有他的渠道,這些線人和渠道給他帶來了不少便利。
比如軍備,在單兵裝備上多諾萬的私人衛隊甚至可以比肩五大流氓的特種小隊,比如情報,多諾萬這么多年來躲過了不知道多少次暗殺,多少次圍剿,在雨林中甚至和五大流氓的直屬特戰部隊打過照面,但是最終他都活了下來,而且越來越強大。
多諾萬覺得自己的人生足夠精彩了,他花錢做了延壽手術,還順帶做了一些強化手術讓自己變得更強壯,作為一個戰亂地區的軍閥他必須保證自己看起來很強硬,實際上也很強硬,否則手下人一定會產生什么不該有的想法。
他曾經覺得自己這輩子已經足夠輝煌,足夠精彩了,多諾萬覺得自己的人生沒什么遺憾。
但是幾年前發生的一件事徹底改變了多諾萬的想法,那是一個隱藏在雨林深處的小村莊,整個村莊的人口加在一起也不超過五百人,過著原始而與世無爭的生活,如果不是多諾萬要在雨林中建立一條隱秘運輸線,他也不會發現那個小村子。
那個村子信奉著一個被稱為生命慈父的存在,多諾萬對此并不感興趣,如果不是那條線路是多諾萬眾多逃生路線中的一條,他根本不會親自出現在那里。
絕不要把自己的小命交付在別人手里就是多諾萬能活到現在最重要的原則,他寧愿放著國王般的生活不過,也要和手下人一起穿越叢林,一個補給點一個補給點的疏通過去。
那個小村子給多諾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是因為它古怪的信仰,而是因為那個村子里有太多老人了,這種原始部落本來不該有這么多老人,他們大多數活不過四十歲就會因為某個不起眼的小傷口而死于炎癥或是感冒。
那個村子里的人對外來者很不友好,這是常態,雨林里匱乏的物資讓所有外來者都成了潛在的競爭者,所以多諾萬習慣用一些小恩小惠來收買人心,建立起可靠的補給線,只是一些食物,不值錢的消炎藥就能讓他的人在雨林中獲得難以想象的優勢。
但是那座村子顯然是個例外,他們對多諾萬的恩惠毫無興趣,唯一的要求就是多諾萬必須信奉他們信奉的神靈,如此他們就會毫無保留的為多諾萬效勞。
多諾萬在信仰方面更接近新華夏人,因為他很確定如果這個世界真有神靈,他早就被雷劈死了,所以他覺得這一筆很劃算的交易,他甚至連一個比索都不要付出,就能搞定這里的事。
可是而隨后村子里為他舉行皈依儀式,成了改變多諾萬一生的事件。
活人變成死人,死人再次復活,生與死的界線仿佛消失了一般,多諾萬已經記不起那個夜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他隨行的保鏢都失蹤了,多諾萬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是在幾千公里外自己的豪宅中,沒人知道他是怎么進去的,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的豪華大床上,仿佛從未出去過一樣。
從那天開始,多諾萬就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他雖然感覺不到什么異樣,但是他的第六感一直在警告他。
多諾萬沒敢回去找那個神秘的村子,但是他派了精銳手下去尋找那個村子,然而所有被派去的人都失蹤了,就像他那晚帶的保鏢一樣,多諾萬不肯放棄,所以他在那里足足損失了四百五十二個真正的好手。
即使多諾萬是那叢林里首屈一指的大軍閥,也無法承擔這樣的損失,他的手下們已經處于兵變的邊緣,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個必死的任務。
兩個星期后,多諾萬發現自己不需要為這件事操心了,一顆從外太空而來的隕石穿過了大氣層,精準的擊中了那座村莊的位置,多諾萬在自己的豪宅里都能感覺到雨林的震動。
從空中看過去,那座村莊曾經所在的位置現在只剩下了一個直徑一點五公里的隕石坑,方圓五公里的雨林都被連根拔起,更讓多諾萬心寒的是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整個世界卻風平浪靜,新聞上,網絡上沒有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仿佛隕石從未出現過一樣。
從那天起,多諾萬就知道這個世界背后還有自己沒接觸過的陰暗面,他花了自己一半的家產,才在一個身份神秘的美帝人那得到了一個意義不明的提示混沌。
這個詞仿佛有魔力一般,讓多諾萬整夜整夜的做噩夢,在夢中整個世界都被恐懼和死亡所籠罩,被折磨不堪的多諾萬花光了另一半家產,在美帝給自己定制了一具全新的身體,做了思想轉移手術,然后頂著全新的身份離開了地球,加入了移民者的行列。
但是他顯然沒能完全擺脫混沌的影響,幾天前,多諾萬就能感覺到一陣陣熟悉的頭疼不斷驅使著他向下層甲板走去,只不過都被他用意志力克制住了。
現在,顯然有人打算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