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毒素在狩魔獵人體內蔓延,麻木,遲鈍等負面作用不斷的涌向他的大腦,讓徐逸塵不得不大步后退以躲避蛇王咄咄逼人的進攻。
徐逸塵不斷向后翻滾,刻意將敵人引向遠離南宮昱君的方向,從團隊成員狀態來看,南宮昱君暫時還活著,但是這個狀態能持續多久誰也沒法猜測。
沒有得到有效救治的話,黑甲武士很難在這種環境下堅持下去,眼前這個半人半蛇的同行顯然是蝮蛇學派中的佼佼者,精通劍油,毒藥之道。
如果不是徐逸塵本人經歷過納垢的賜福,恐怕他早就倒在了戰場上。
高等再生天賦一直在全功率修復他的,維持著狩魔獵人相對脆弱的呼吸系統在毒性環境中能正常工作,現在它還得過濾狩魔獵人傷口處的血液。
那是純粹來自凱爾莫罕的技藝造成的傷害,特制的劍油灼燒著徐逸塵的神經系統,純凈之火等針對混沌的天賦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蛇王里德爾不斷發出嘶嘶的聲音,蛇尾盤動著向前追擊,他沒想過自己的戰斗會拖這么久,那專門針對狩魔獵人的劍油是他在混沌界受奸奇啟發研發出來的。
湯姆·里德爾在腐化之前就擅長配置青草藥劑,他了解發生在狩魔獵人體內的變異反應,知道什么發生什么變異代表了成功,也知道出現什么癥狀代表了失敗。
他手上有成百上千例青草試煉失敗案例的詳細資料,有些是親眼所見,更多則來自于凱爾莫罕千年來的記錄。
蛇王里德爾眼看著那些試煉失敗的孩子們,一個個慘叫著死去,還有一部分則發生了嚴重的排異反應,他們有的懵懵懂懂的神祇無法理解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是蝮蛇學派照顧著這些孩子,最終把他們安葬在無名的墳墓中。
里德爾照顧過活的最久的失敗者,一直活到了三十四歲,因為沒能通過青草試煉,那個學徒骨骼發生了嚴重的鈣化反應,整個人長到了兩米四,脆弱的仿佛玻璃人。
某天夜里,他因為做噩夢跌落下床摔斷了整整一側的肋骨,其中一根斷裂的肋骨戳穿了他的心臟最終結束了他可悲的一生。
就像那個被里德爾隱藏在心底,故鄉的村莊一樣,蛇王永遠不會去深究那個學徒到底是因為做噩夢摔下了床,還是主動翻身掉下去的,他們都很清楚,那種行為對他而言是致命的。
凱爾莫罕千年的威名下,埋葬的不僅僅是一代代狩魔獵人的功績和武器,還有數不清沒能通過青草試煉或是其他試煉的失敗者的尸體。
蛇王里德爾在這個世界配置出了獵人劍油,純天然沒有任何來自混沌污染的劍油,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干涉狩魔獵人已經穩固的變異軀體,從根本上傷害狩魔獵人。
里德爾有些失望,他原本以為被這種劍油傷害過的狩魔獵人會迅速陷入痛苦中,失去反抗能力,但是眼前這個學徒顯然不愿意束手就擒。
徐逸塵踉蹌了一下,以毫厘之差躲過了蛇王的攻擊,對方那柄瓦雷利亞鋼刺劍在金屬墻壁上留下了一個深不見的空洞。
被對方刺劍戳穿過的傷口周邊泛黑,顯然中毒不清,徐逸塵能感覺到血液在高速流動,試圖過濾有害毒素。
與此同時,造血功能也正在努力的工作,為狩魔獵人提供新鮮的血液,最終這一切帶來的結果就是徐逸塵變得饑腸轆轆。
狩魔獵人用戰禍鋒利的利齒,挖掉了手臂上比較容易觸碰的傷口,但是身后敵人的追擊讓他沒機會去處理其他更嚴重的傷勢。
“瞧瞧,多狼狽不堪啊。”嗜血者恐克斯有些歇斯底里的聲音突然出現,它已經很久沒和狩魔獵人交流過了,似乎完全放棄了自己之前的任務。
然而徐逸塵的虛弱,以及連續兩次戰禍領域這種被單獨標注出來的技能,都讓嗜血者恐克斯的靈魂力量大增。
“讓我看看,這一次是奸奇的味道,我必須承認你惹禍的能力即使我全盛的時候也比不了。”之前短暫的燃血時刻沒有讓恐克斯有所收斂:“你這么喜歡砍混沌生物,不如和我一起回到混沌界?那里太多混沌等著你去砍了,我們會是非常好的搭檔!”
“別浪費口舌了,恐克斯,你很清楚我是玩家,哪怕我死了,你也逃不過我的掌控。”徐逸塵吐了口幾乎看不出紅色的血液,里面還帶著不少內臟的殘渣:“要是你讓我覺得沒那么有趣了,我每天都會讓你享受一會燃血時刻的快樂,一直到你變成一個只會流口水,說話大舌頭的弱智。”
“哈哈哈,毫無威懾力的恐嚇。”大嗜血者恐克斯的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下去:“但是你現在看起來遇到了大·麻煩!隔著好幾層金屬我都能聞到奸奇陰謀,不過我有個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交易很適合眼下的局面。”
徐逸塵猛地開啟紅色時間以毫厘之差,再次躲過了蛇王的襲擊,順勢在對方腹部留下了一條傷口。
不要和混沌邪魔做交易,不妥協,不回應,這是灰騎士最高大導師一直貫徹的方法。
“見鬼!先聽我說完交易內容!”嗜血者恐克斯感覺到狩魔獵人的手指已經扣在了戰禍大劍的扳機上急忙開口說道:“我看正在和你開片的蛇男其實比我更適合住在這里,如果我有辦法讓它代替我,你能不能放我一馬?我保證回了混沌界以后再也不回你們的世界了!兩個我都不來!”
嗜血者恐克斯發誓,自己這一次說的是真心話,它如果能離開這破地方肯定再也不回來了,回到混沌界后光是逃避本體意識的追殺就夠它忙活幾千年了。
“沒有交易恐克斯。”狩魔獵人不知不覺站在了能量池的邊緣,炙熱的液態能量讓他的發絲都卷曲了:“沒有交易,你對這個世界有無法赦免的罪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