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菲拉爾對神秘的月影村非常有好感,無論是作為戰斗修女還是后來的女巫,她從來沒想象過可以有一天過上這樣的生活。
每天清晨,伴隨著村長岳大人敲打晨鐘的聲音,棲息在村子里的人們就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沒錯,月影村的村長姓岳,名大人,天生就是個當村長的料。
十幾個壯年職業者開始準備自己的盔甲和武器,其中有兩個明顯上了年紀的職業者開始挨家挨戶的追那些不愿意接受職業者訓練的小子們。
“狗蛋,你還不趕緊給老子精神點,整天睡睡睡,睡個屁,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會長眠!”瞎了一只眼睛的李大叔單手從愛菲拉爾隔壁的木屋里拎出一個睡眼朦朧的熊孩子,恨鐵不成鋼的兩巴掌把小崽打的抱頭鼠竄。
“嘿嘿,讓你見笑了。”李大叔沖著銀發女巫笑了笑,對他來說對施法者抱以警惕和敬畏已經是深入骨髓的本能了:“昨天晚上抓住了幾只大魚,一會有魚骨湯喝,別去晚了,不然魚肉就被那幾個小混蛋撈光了!”
愛菲拉爾發現自己對賽里斯人了解的越多,就越看不懂他們。
在月影村中,超凡者和凡人的界線已經被無限模糊了,這對于外人來說簡直是不可理解的!
這里的超凡者似乎將每一個孩子都一視同仁,將他們視為有機會成為超凡者的種子,悉心教導,保持著一顆平常心對待每一個人。
這樣的平和,愛菲拉爾也同樣在狩魔獵人和戰團里的職業者身上看見過,他們盡管身為職業者,卻沒有那種面對凡人時高高在上的驕傲。
并非是徐逸塵等人沒有傲骨,善于揣測人心的女巫早就看得出來,他們在對待凡人與其他超凡者時,真的做到了一視同仁。
似乎在他們的骨子里,將自己和這個世界割裂開來,一直用觀察者而非參與者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這種一視同仁,才是真正的驕傲。
月影村棲息在阿納姆河的一條支流上,這條支流很隱蔽,大部分都隱藏在地下,唯有月影村這一帶,才有顯露出來的地方。
整個村子的位置,當真是得天獨厚。
小小的月影村只有不到兩百人,但是卻有著超過三十人的職業者,比例大大的高出了整個世界的平均值。
但是在岳大人的教導下,這些職業者都保持了低調,將磨練自身以及守護村落放在了首位,沒有外出去追求名利。
以至于安東尼大港的貴族勢力和教會一直不知道在自己的身邊,就有著這么一支超凡力量的存在。
對于外來者,月影村一直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只要不惹事,月影村也不會主動去招惹他們。
這種心態,讓少數幾支知道這個神秘村落的商隊,都十分放心的將月影村當做一個可以安心交易和休息的中轉點。
而且這里出產的皮毛,獸血和草藥也一直十分有市場,只不過數量不多,每年的產出剛夠村子里的人糊口。
岳大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眼前圍著桌子喝魚湯喝的不亦樂乎的女巫們,覺得心里美滋滋的。
這幫外來者每天吃的不多,但是卻愿意支付一筆可觀的糧食,作為生活費,果然各個都是好人。
自從那幾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野小子出現之后,岳大人就知道這月影村要熱鬧起來了。
那個古老的帝國,既然開始派出人手重新探索遠南這片鳥不拉屎的地方,肯定會伴隨著海量的物資和人口,月影村未必沒有機會重回東方故土。
岳大人美滋滋的想象著自己從未踏足過的故鄉是個什么樣子,一邊招呼著村里的獵人,告訴他們今天跑遠一點,打幾只野豬回來,給客人們補補身體。
露露喵作為一只未成年的小貓人,本身長得就可愛,再加上性格討喜,沒用幾天的功夫就成了月影村的村寵。
無論走到哪里,那些沒見過獸化人的大嬸都十分樂意用自家的小魚干來逗一下這個小姑娘。
結果,心情格外開心的小貓人露露喵,昨天夜里順利的開啟了自己身為女巫的天賦。
阿爾特雅作為安東尼大港城的地頭蛇,對于新晉女巫的儀式已經見識過好幾次了,但是像小貓人這么早覺醒天賦的,她也是頭一次遇到。
但是最近一陣子看過太多意外和變態的女巫,已經見怪不怪了,她認為這可能是因為獸化人和人類之間的差異導致露露喵覺醒的時間這么早。
露露喵的覺醒過程十分順利,如果不是女巫覺醒時特有的靈能波動,阿爾特雅和愛菲拉爾甚至都無法察覺到一個新的女巫進階了。
早飯時,小貓女乖巧的坐在愛菲拉爾身邊,相對于她來說有些高大的椅子,讓小貓女的兩條小短腿完全離開了地面,在半空中一甩一甩的,和身后毛茸茸的尾巴保持著相同的節奏。
顯然,露露喵對早飯非常滿意,鼓鼓囊囊的小包里裝滿了各家各戶塞進來的小魚干,這都是小貓人憑借著自己的魅力賺來的。
不僅僅是那些大嬸,大叔們喜歡用零食逗逗小貓人,那些半大小子也經常偷偷突破師傅的防守,偷偷的圍觀小貓人。
岳大人滿面笑容的看著小貓人搖頭尾巴晃的喝光了自己的魚湯:“露露喵,不如將來就留在我們月影村吧,大叔看看哪家的小伙子配得上你。”
在那些從故土帶過來的故事中,宋人和獸化人之間的美麗傳說可謂是數不勝數。
賽里斯人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具有包容力的民族了,他們不僅接納了獸化人,甚至還將遷移到那里的精靈都同化了不少。
“好啊!”小貓人用力的點了點頭:“露露喵不走了!露露喵喜歡這里的魚湯!”
小貓人的反應讓周圍的村民和女巫們都露出了笑容,岳大人更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們笑什么?”小貓人被眾人笑的有些害羞。
“噗!”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