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這些人的命運,恐怕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為悔過修女,在無盡的烈焰中洗刷自己的恥辱,寂靜修女沉默的看著自己的姐妹們在消沉中跟隨著圣武士消失在遠處。
“在想什么?”愛菲拉爾的聲音從身邊響起,盡管聲音依然清脆悅耳,但是蘊含在其中,那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卻已經不在了。塞莉斯泰因親眼看見愛菲拉爾喝下那個狩魔獵人的血液后,身邊的人從石化狀態中恢復了正常,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發覺自己曾經被人禁錮過將近五分鐘的時間。
“沒什么。”塞莉斯泰因面無表情的回復了一句,在奧菲利亞七號島嶼,是她在被摧毀的圣殿修道院中找到愛菲拉爾的。她還記得修道院中那九十九名被剝皮制成了一個笑臉雕塑的文書修女,她們的靈魂被永遠的禁錮在了那座雕塑上,永世承受著剝皮的痛苦無法解脫。
她不敢貿然摧毀那座雕像,她害怕這么做會讓這些姐妹們的靈魂永墮混沌。而且圣殿修道院私自研究混沌的力量,違反了巫王定下的鐵律,所以巫王的命令是,讓這里保持原樣。
唯一的幸存者就是愛菲拉爾斯特恩,這個有著修女標志性銀發的女孩,在檔案記載中她是一名優秀的戰斗修女。但是自己找到她時,她身上的靈能波動幾乎達到了阿爾法級別災厄之子的強度,即便是自己都差點受到對方的影響。
好在愛菲拉爾幾乎完全配合自己的抓捕行動,毫無反抗,巫王顯然對她很感興趣,在一天之內第二次降下旨意,要求緋紅壽衣號完好無損的將她送回新大陸。
“總有一天,我會回到奧菲利亞七號島,解放那九十九個哭泣的靈魂。”愛菲拉爾對寂靜修女說道:“你會看見的,我的選擇是正確的,我要盡一切努力,讓未來走在最合適的那條路上!”
塞莉斯泰因沒有再回答,她的心有點亂,她對外面的世界所發生的事情了解的越多,心中的迷茫就越多,巫王是否神圣?比之諸神,偉大的巫王們是否依然偉大?自從那一次賽里斯人取得了勝利之后,塞莉斯泰因就在有意識的收集一切關于賽里斯的信息,現在她面前就有好幾個活生生的賽里斯人!
寂靜修女在他們身上看出了那種無所畏懼的特質,無論是對諸神還是對巫王,即便是直面混沌的威脅,這些人依舊嘻嘻哈哈的,把混沌打的落花流水。他們不在乎敵人是誰,也不在乎盟友是誰,甚至也不在乎自己的行動會造成怎樣的后果,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幾乎是矛盾的集合體。
想想自己和狩魔獵人接觸的幾次,可能他們唯一在乎的就是物質獎勵?塞莉斯泰因皺著眉頭看著身后十幾個圣武士正費力的抬著那個被狩魔獵人稱為饑荒異種的怪物的尸體,狩魔獵人看向這東西的時候,眼睛中透露的貪婪幾乎毫不掩飾。
“這次你捅出來的簍子可大了!”李察牧師叼著雪茄吞云吐霧的說著:“本來圣武士軍團不打算進城的,但是有鬧出了這么一件事,整個下城區都沒了,恐怕不來也得來了,安托萬恐怕會恨死你。”
狩魔獵人正被一個年輕的圣武士背在背上,這個年輕人他還有印象,當初就是他給自己帶的路,找到了李察牧師,他的名字叫做賽文。
“別拿安托萬搪塞我,他在城里恐怕說話還沒有你說話好使,你分明就是想敲我的竹杠!”狩魔獵人毫不客氣的拆穿了李察牧師的真面目:“看上了我的戰利品就直說,本來也是個意外收獲,沒想到它居然被水給沖了出來,如果條件合適,也不是不能分給你一半。”
李察牧師瞇起了眼睛:“這次的事,我替你扛了。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下城區突然爆發混沌侵蝕,狩魔獵人和本地的女巫,已經路過的黑船都是路見不平,見義勇為的好人。可惜混沌的力量太過強大,修女們折戩沉沙,女巫們損失慘重,唯獨你狩魔獵人戰績彪炳!回頭我給你發一個井蓋大的獎章,如何?”
圣武士賽文差點沒一腳踩空掉進旁邊的暗河里去,好在李察牧師伸手扶了他一把。
徐逸塵翻著白眼看著李察牧師:“井蓋大小的獎章?秘銀的?”
李察牧師嘿嘿一笑,沒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別扯淡,那玩意的外皮的韌性你看見了,是上好的材料,估計里面的血液和骨頭也有點用,我反正是不懂。咱倆一人一半,你看著處理,等做成了裝備你再給我,別缺斤少兩啊,其他需要添加的材料也得是真金白銀的用!”狩魔獵人開出了自己的條件:“再加上你說的那個大獎章!即便不是秘銀的,最少也得是個銀的!”
李察牧師摩挲著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似乎在考慮這個方案中自己是賺了還是賠了,一雙銅鈴般的眼睛不時的瞟向饑荒異種的尸體,就像屠夫下刀之前在打量肥豬一樣。
而圣武士賽文則低著頭往前走,假裝自己是個傻子,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么。
“好吧,成交!”李察牧師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衡量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有的賺,直接拍板釘釘了。他回頭看著狩魔獵人背著長劍,手上還拎著一個包袱有些好奇的問:“你那個包裹里到底是什么東西?我看你一刻也不離身?”
狩魔獵人拍了拍自己的包裹,沖著李察牧師笑了笑:“戰利品,有點麻煩,我還沒想好怎么處理,你不會想知道這玩意是什么的。”
色孽修女米薩爾的自我恢復能力,以及在痛苦中不斷變強的特性,讓他始終在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殺死了對方。最明顯的證據就是不那么殘缺的吊墜,這一次沒有獲得關于色孽的額外屬性,所以徐逸塵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和包裹里的東西再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