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于修女們來講,對于巫王的忠誠,更像是一種自由被灌輸的規則,可能其中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不會有機會見到任何一個巫王。所以當寂靜修女塞莉斯泰因,打破了自己的寧靜誓言,開口說話時,修女們幾乎將出口不遜的狩魔獵人丟在了一旁。
扶著塞莉斯泰因的兩個戰斗修女似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放手,然后離她遠遠的,但是在她們的表情上能看的出來,之前的尊敬,擔憂已經被不知所措,逃避所代替。
被打了一個耳光的文書修女下意識的’翻譯著‘塞莉斯泰因的話:“住手!讓這個賽里斯。。。”
然后她猛的閉上了嘴,似乎吃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你,剛才,說什么?”塞莉斯泰因的語速慢慢連貫了起來,寂靜修女不是啞巴,她們只是在這么多年在誓言的約束下,習慣了不說話而已:“我聽見你說,我們,中間有個,叛徒?”
沒理會身邊兩個被嚇壞了的修女,塞莉斯泰因太久聽過自己說話的聲音,以至于對自己的嗓音感到十分好奇。自從她在巫王面前發下了寧靜誓言之后,已經過去了太長時間,當時的她還沒有開始變聲。
狩魔獵人看著寂靜修女在地上試圖用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剛剛被自己踹斷的膝關節,在那套盔甲的作用下,似乎已經痊愈了不少。盡管滿身是血,但是寂靜修女似乎還能堅持的住。剛剛失去了誓言帶來的力量,塞莉斯泰因此時虛弱的如同一個毫無力量的凡人,唯一沒有離她而去的就是作為不可接觸者帶來的特殊體質。
狩魔獵人還記得在之前的戰斗中,自己的法印技能,幾乎毫無用處。他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肋骨,即便是自己的超凡特性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壓制。在之前的那一次撞擊中,他并非毫發無傷,受到撞擊的那一側胸腔最少斷了兩根肋骨,好在他早已習慣了痛苦。
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了那枚純潔之戒,這是從那個被改造成畸變體的戰斗修女手中得來的。靠著戒指給她靈魂上造成的痛苦,那名戰斗修女頑強的維持了作為人類最后的意志,唯一的遺愿就是以一名人類的身份死去。
“這是一名英雄的遺物,我給了她最后的榮光,她走得很英勇。”徐逸塵將手中的戒指遞給了虛弱的寂靜修女,因為戒指的主人,狩魔獵人將這些修女視為一同對抗混沌的戰友。盡管她們有些極端,而且愚信著巫王,但是她們是人類抵抗力量的一部分。
寂靜修女從狩魔獵人手中接過了這枚戒指,低頭在上面親吻了一下,用低沉的聲音向巫王祈禱,然后對徐逸塵說道:“謝,謝,變種。。。狩魔,獵人。”
然后狩魔獵人又拿出了在地道中得到的項鏈:“這個項鏈的主人叫做英格麗德·布朗,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但是她用自己的尸體作為標記,讓我找到了這條項鏈。這里面有一顆記憶寶石,里面的內容也許你們會感興趣。”
狩魔獵人將項鏈也遞給了寂靜修女,看著她打開項鏈,取出了黑色的記憶寶石。他從地上拾起了一把戰斗修女的長劍,說道:“布朗修女身上只有一處劍傷,并非致命傷,但傷口不可愈合,持續的失血,與虛空能量的腐蝕,最終要了她的命。傷口,就是這種長劍造成的。“
徐逸塵將長劍插在了寂靜修女的面前:“所以,我說你們中間出了個叛徒,也許她現在就在周圍盯著我們呢。”
“信口胡言!骯臟的變種人!”紅衣的文書修女表情扭曲的咆哮道:“不要以為你贏了塞莉斯泰因大人,就可以隨意的污蔑巫王最高貴的戰士!”
徐逸塵揚了揚自己的巴掌,紅衣修女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而后意識到了自己的軟弱,不甘示弱的對狩魔獵人怒目而視。
“我想證據就在你的手里。”狩魔獵人對寂靜修女說道:“你可以找人讀取里面的記錄,我想消滅隱藏在修女內部的混沌崇拜者,恐怕比你們抓捕女巫的任務更重要。”
將手中的記憶寶石遞給了身旁的紅衣修女,塞莉斯泰因指了指在李彥龍身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愛菲拉爾:“你不,明白。狩魔獵人,她是,不一樣的。巫王,得到她,不惜代價。你,不可能,能保護她,一直。”
被打了一巴掌的紅衣修女面如寒冰的走回了文書修女的隊伍中,她覺得塞莉斯泰因大人,對那個變種人的態度太過軟弱了。而且她解除了自己的在巫王面前發下的誓言,對巫王的忠誠是否和以前一樣堅定?
但是下一秒,懷疑一個寂靜修女的忠誠,這樣的想法讓紅衣修女有些不寒而栗,迅速的將這個想法從自己的腦海中驅逐了出去。幾個文書修女聚在一起,將記憶寶石放在了一個特質的匣子中,然后向其中輸送自己的能量。
“那就是我的事了。”狩魔獵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希望你明白,混沌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在這里已經留了太多的血,我不想有更多本來可以對抗混沌的戰士倒下了。”
看著沉默不語的寂靜修女,狩魔獵人揚了揚手中的長劍,強調道:“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紅衣修女面無血色的走了回來,差點被自己的袍子絆倒,但是她已經顧不上了:“大人,是米薩爾·布里吉塔,文書修女首席。”
而在另一邊,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架著一個受了傷的民兵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內,被血染紅了半邊身體的民兵沖著騎士巴特喊道:”大人!我們收到了攻擊!馬克思先生收了重傷!“
“怎么回事?”騎士巴特上前扶住了手上的民兵,沖著一旁的少年點頭致謝,焦急的問道:“是什么人干的?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