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人性】
李凡討厭貧民窟...討厭這個肆意散播著絕望的地方。
更討厭...和貧民窟逐漸融為一體的——他自己！
“對不起...你不要怪我，我也沒辦法了...”
李凡發出了一聲哽咽...
“對不起！”
他又昂起頭大吼了一聲，然后深深地盯了菲莉茜雅一眼。
接著，李凡頭也不回的...幾乎是奔跑著，離開了這個陰暗的巷道。
空氣中還回蕩著那句。
對不起...
菲莉茜雅的目光平淡...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李凡英勇的出現，又灰溜溜的逃跑。
“這...就是人性嗎？哈哈”
菲莉茜雅的目光掃過馬斌，掃過他手下的那群混混...又掃過李凡奔逃的身影。
她淡淡的嘆了一口氣，用血族的語言低喃道：
“人類...究竟是什么？無非是魔宴上...擺放整齊的餐品罷了，任取任用。”
“對于這種生物，戒律...真的還有必要存在嗎？”
“小丫頭，你在說些什么東西，羅斯威爾文嗎？”
轟走了李凡，馬斌等人再次湊了過來。
有個小混混用下流的眼神盯著菲莉茜雅的美腿，笑嘻嘻的說道：
“小妞陪我們好好爽爽，然后讓家里人付一批贖金，沒準大爺們心情好，就把你放了！”
“乖乖的，一點都不疼哦”
“勸你別想著反抗咯！知道嗎...這附近都是我們的地盤，根本沒有其他人，你喊破喉嚨也沒人會救你的！”
“哦？”菲莉茜雅恢復了那副單純可愛的表情，雙手做喇叭狀...大聲喊道：
“破喉嚨！破喉嚨！”
幾個混混呆呆地看著她，似乎沒看明白她在干什么。
而街道，依舊是一片寂靜...
只有馬斌反應了過來，他被菲莉茜雅逗得大笑了起來：
“哈哈和你說了沒人會聽到的！告訴你，在這里發生什么事，別人都不會發現的，別再異想天開了！”
菲莉茜雅眨了眨她可愛的眼睛，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你們的意思是說，在這里做什么事，都不會被人發現嗎？就算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都沒人會發現？”
“怎么，你終于想開了？愿意陪我們好好玩玩了？”
馬斌還以為這小丫頭終于是害怕了...他有點興奮的勸解道：
“放心吧，我們又不是殺人犯，只要你乖乖的...”
馬斌的這話還沒說完...就頓住了。
因為從他的視角，隱約能看到剛剛那個嬌俏的少女，突然垂下了頭，在陰影下...少女似乎露出了一個很可怕的表情。
那是...笑？
可是，那種笑容？是人類的嘴巴能笑出的弧度？
還有...那兩顆獠牙是什么？
這種面對怪物一般...渾身僵硬不能動的壓迫感...
又是什么？
菲莉茜雅開始喃喃自語：“天知道我在莉莉絲手下憋了多久了，什么戒律？哈哈！”
馬斌還在思索少女的笑容和她說的話。
而他身邊的小弟則依舊淫笑著，隨時準備把他們骯臟的手伸向少女的身體。
卻只見——少女也伸出了她雪白的雙手，突然在虛空中猛地一握。
噗嗤！
一聲灌水氣球爆炸一般的聲音從馬斌的身旁傳了出來。
他轉過了頭，然后發出了驚恐的慘叫...
“葉軍！！！”
他的好兄弟葉軍...爆炸了！
葉軍的身體！突然爆成了一團碎肉。
他的腦袋...則完好無損的摔落在地上，表情則還保持著那個淫笑的模樣。
血...滲透了這片骯臟的土地。
菲莉茜雅面對這可怕的一幕，卻露出了后悔的表情：“可惜了...浪費了這么多的美餐...”
只見她微微扭動自己的手腕，狠狠地一抓！
地上的那團碎肉居然自己扭動了起來！就像是在榨汁一樣...
最終，葉軍身上所有沒有被污漬沾染的血液...全部都凝縮成了一團，成為了一個血球，慢慢飄向了那個看似可愛的少女。
她...張開了嘴，將那顆血球一下吞咽了進去，接著露出了萬分滿足的表情，還發出了性感嫵媚的聲音：
“啊這...就是血液的味道！”
“嗯雖然隱約散發著人渣的惡臭，但這畢竟是人血啊...”
“更多！”
菲莉茜雅就像是一個控制不住暴食的惡魔，將她的目光瞟向其余的混混身上...
那是一雙血紅色的瞳孔，里面哪還有一絲嬌俏和可愛？
只有...
殺戮，瘋狂，暴虐！
以及無盡...對鮮血的欲望！
一道血紅色的陰影，從菲莉茜雅的背后掀起，漸漸籠罩了整個巷道。
剛剛還猖狂無比的混混們，此時抱做一團，在菲莉茜雅的影子下瑟瑟發抖。
“怪物...怪物！你是怪物！”
馬斌不是沒有見過非凡者...可是那群家伙只是超脫了凡人，依舊屬于人類的范疇之內。
可是眼前的這個怪物...她居然吃人！
她面不改色...
她在一臉興奮的吃人！
這不是怪物是什么？
“怪物？”菲莉茜雅嘀咕了一聲：“我其實更喜歡另一個稱呼...”
“我是撒巴特！”
“叫我...魔王！”
在這無人注意的角落中，幾聲凄厲的慘叫彼此起伏...
然后一切又回歸到了平靜之中。
一段時間過后...
菲莉茜雅閑庭信步的走出了巷道...
巷道的入口處...一個男人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正是剛剛逃走的李凡。
他似乎很自責？甚至都沒注意到，菲莉茜雅已經走到了他的身旁...
“吶...告訴我，你眼里的人類世界，是什么樣子？”
李凡有點茫然的抬起了頭...然后揉了揉眼睛，一臉難以置信，興奮道：
“菲莉茜雅...你...你沒事？他們放過你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
“了？”
他的眼睛瞟過菲莉茜雅的身體，似乎是在擔心她有沒有受傷...然后頓在了她的腳上。
一股難以想象的恐懼感，握緊了李凡的心臟。
他這時才注意到...菲莉茜雅的那雙高跟鞋，并沒有踩在貧民窟骯臟的泥濘上。
她確實如同李凡心目中的淑女一樣，永遠都在尋找著干凈的落腳點...
因為...她此時踩著的，是馬斌他們幾個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