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利特看著陷入崩潰的鹿小姐,露出了快意的微笑——就是這樣,越是痛苦,越是絕望,最后誕生的惡靈公主才越是強大啊。
“鹿小姐,你現在可沒有時間悲傷,我們玩最后一場游戲吧!”
“相信走到了這里,你對最終謎題的答案也有一個猜測了。”
“究竟是誰,殺害了楚楚?”
他輕輕抿了一口紅酒,繼續說道:
“第七輪回走廊的游戲規則很簡單!只要你進入真正殺人兇手所在的房屋,你就通關了。”
“不過,如果你做錯選擇的話...很抱歉,你會經歷最殘忍的處刑!”
巴巴利特說完之后就猖狂的笑了起來,他從不認為鹿小姐能從噩夢中逃出!
他就是要一點點給她希望,然后再一點點把她希望的種子全部都掐碎!
陳悅鹿站了起來,她的雙眸噴火:“巴巴利特,我記住你了。”
“我...作為陸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在此以家族的榮譽起誓,我會追殺你到天荒地老!不死不休!”
“不止是你...你們沉眠者教會的家伙,都該死!”
“鹿家?”巴巴利特皺了皺眉頭:“原來你真的姓鹿?我還以為是假名。”
陳悅鹿已經平復了情緒:
“我們走著瞧吧。”
“我知道的...你以為我會死在這道走廊!你想讓我絕望的死去,讓我深陷自己的無能而崩潰!最終成為你操控的惡靈?”
“可是,你所謂的死亡游戲...真正的答案我已經知道了?”
“哦?”巴巴利特故意發出驚詫的聲音:“真的嗎?這不可能!”
陳悅鹿低聲說道:“知道嗎...你就像一個跳梁小丑一樣。”
“殺人兇手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更不是男朋友...”
“她是...”
她是被清清殺得,對吧?巴巴利特看著水晶球,露出了殘忍的表情。
他曾在這里看著無數人自信滿滿的選擇了清清,然后被絕望的處刑。
“她是自殺!”
巴巴利特呆住了,這一次不是裝的。
“你的小伎倆只能欺騙那些被噩夢攪亂,神志不清的懦弱者。”
“而我不同...我在突破第五回廊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陳悅鹿抹了抹眼淚,露出堅毅的目光:
“真正的恐懼,永遠源自內心...”
“有時候,崩潰就是一瞬間,只要有人在那個時候拉你一把,你就不會感受到真正絕望!”
“可是...你毀了那個拉起我的人...”
“等著吧,我會突破重重噩夢,去現實空間里錘爆你的狗頭!”
“另外,你的噩夢詛咒確實很恐怖...但只要有機會,我會讓你陷入比這場噩夢更可怕十倍的死寂!”
巴巴利特再次開口,已經是結結巴巴:“你...你為什么...”
他無法理解...
楚楚是自殺,一開始警方的調查結果就是這樣。
但...正因為警察的調查結果如此,再加上別墅里的所有指向都是他殺,正常根本沒有人會做出這個選擇啊。
他的語氣已經不像最初那么隨意,他已經變得慌亂了起來:
“你...你應該知道的,是清清殺了楚楚!你為什么要這么選?選錯了有什么后果你根本無法想象!!!”
“沒錯,是清清殺害了楚楚,可是...如果清清和楚楚是同一個人呢?”
陳悅鹿一邊說著,一邊靜靜走向楚楚的房門,同時指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那里聳立著一道灰黑色的木門,正是清清的房間:
“沈清清并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她的房間在這個別墅里也是虛幻的,所以那個房間很別扭的獨自放在走廊的另一端。”
“所以...清清的房間,其實預示的是死亡吧?”
“因為清清是虛構的,所以她的房間也只是被構想出來的,我如果選錯了,推開了清清的房間,那么我就會被永遠困在虛幻的走廊中受盡折磨。”
“這...正是你所期待的,對嗎?”
巴巴利特沉默不語...
“至于楚楚自己的房間,每推開一次,整個走廊都會變得更加恐怖,正常沒人會在最后一次輪回推開她的門。”
“可是事實上,楚楚的房間,是這道走廊最真實的存在,那是她心靈的空洞,也是唯一能夠逃離回廊的空洞。”
“楚楚的房間,預示的才是新生...”
巴巴利特沒有回話,他知道...現在不管說什么,鹿小姐都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了。
這場生死游戲,他已經輸了。
“巴巴利特,我們沒完!”
陳悅鹿說完這句話,就徑直推開楚楚的房門,走了進去。
雖然無數次推開這道門,可這是陳悅鹿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進入到這個房間里面。
可愛又舒適的木床,整潔而干凈的書桌,上面還擺放著...最后一篇...用血色寫就的日記和一張報紙。
“7月25日。”
“我剛剛謀殺了我姐!”
“我媽想要通過我姐做到所有她自己沒能做到的事情?”
“想得美!”
“我就是要把她那個精致到完美的木偶給毀了!我絕不能允許這個害死爸爸的女人得償所愿。”
“幸好,我早就開始部署了,我從阿爾菲羅薩主教那里買到了最致命的毒藥。”
“然后,終于逮到我姐生病的這個機會,實施了我的計劃。”
“可是,我明明給我姐下了藥,為什么我會這么難受?”
“胃部有被火燒的感覺,渾身有種莫名的脹痛,想吐,頭痛,感覺天旋地轉。”
“我躺在床上難受得滿床打滾。”
“也許,也許是我誤服了下給姐姐的毒藥?不行,我要是打了呼救,他們肯定會發現我姐,也會搶救她。”
“這絕對不行,我就是死,也不能讓那個女人的提線木偶繼續活著!”
“我終于明白,什么叫作五內俱焚。”
“大火焚燒了我的意志和體力,我漸漸滾不動了。我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小,痛苦越來越小,麻木感越來越大。”
“去他的清清楚楚。”
“我這輩子就沒有清清楚楚過。”
“這下好了,我終于記不清來路,也不必再尋覓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