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強撐著吃完了鴻門宴,飯后阮竹又帶幾人到花園里享用飯后水果甜點,繼續聊天。
一頓飯下來葉沉溪估計喝了怕是有一斤五糧液,還好后來阮竹覺得差不多了,點到即止,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柚子茶解解酒,到現在整個腦袋暈乎乎上不挨天下不接地懸在半空似的,心里只能感激二老的不殺之恩。
見家長有風險,也怪自己還是準備不足。
再看夏青魚一臉春風得意心疼得并不怎么明顯的樣子,這丫頭真的是很有坑老公的潛質。
夏宇闔在飯桌上逞足了威風,對葉沉溪話也開始多了起來,不過男人之間,聊得更多的還是事業上的事情。
“你之前的那家公司叫里程碑是吧?”夏宇闔瞇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的,叔叔。”
“這公司最近勢頭不錯啊,酒店、旅游,現在房地產也插上一腳,不過都搞得風風火火,有聲有色的,看起來像是要做大的樣子,老板好像還是個女的,叫什么來著?”
“魏云泥!”夏青魚插嘴道。
阮竹頭疼地看了眼女兒,這丫頭心怎么這么大啊。
夏宇闔點點頭:“哦對,魏云泥。這女人不簡單啊,眼光很毒,幾個項目拿捏得恰到好處誰也挑不出什么刺來,有點兒鐵娘子的味道,你跟她之前認識嗎?”
葉沉溪有點尷尬:“認識的,最開始里程碑是做游戲起家的,有了一定實力后才開始涉及其他行業,不過我對那些不太清楚,我只會做游戲。”
“你在里程碑有沒有股份?”夏宇闔突然問道,眼眸中有精光閃爍。
“有的,有20%,不過只是集團旗下的游戲子公司,其他的集團分公司跟我沒什么關系。”這事兒他都還沒對夏青魚說過,卻被夏宇闔直接問了出來。
夏宇闔看著葉沉溪,作漫不經心狀:“沒什么事兒這股份就轉讓了吧。”語氣很輕,但內容卻很霸道,這是告誡葉沉溪跟以前劃清關系。
葉沉溪心里當然清楚泰山大人的意思,不過他本來也有這樣的打算,點頭道:“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你跟魚兒現在是住在一起?”這頁翻篇兒,阮竹又明知故問。
這個問題就更尷尬了,葉沉溪低著頭正在想怎么回答,夏青魚在一旁又插話了:“哎喲,媽,我住樓上,他住樓下的。”
阮竹不理女兒,違心道:“我跟你夏叔叔也不老,更不是什么封建的老家伙,你們年輕人嘛,一個22一個24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有時候可能不太控制得住。”她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說下去。
“但你們現在公司剛剛起步,事情也多,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要被一些其他的事情影響耽擱了。”在女兒面前,阮竹也只能說到這一步了。
這么明顯的暗示…葉沉溪偷偷瞅了眼喜夏青魚,這丫頭抱住母親的手臂正紅著臉:“媽~~~~你這話說的~~~~”
阮竹摸摸女兒的頭,又補充了一句:“你們認識的時間也沒有很長,還是再互相了解一下,不要太著急,你覺得呢。”
葉沉溪這個汗啊,完全不知道怎么回應,只能一個勁點頭“嗯。”“是。”“好的。”
阮竹等氣氛冷靜下來,才又繼續走心道:“小葉啊,今天你過來,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阿姨也有幾句交心的話跟你說。”
“阿姨,您說。”11月底的天氣,葉沉溪后背再一次被汗水浸濕。
“我和你夏叔叔就這么一個女兒,從來沒讓她吃過苦,從小到大她想干什么就讓她干什么,想要什么也從來不會不滿足她,是真的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除了送她去峨眉山上住過幾年,那也是因為以前魚兒身體不太好。”
葉沉溪應道:“嗯,之前青魚跟我說過。”
阮竹又道:“魚兒她從小就聰明伶俐,學東西快,成績拔尖,從山里回來后身體也好了,可以說沒怎么讓我們當爸媽的操過心,我們也挺為她驕傲的。其實可能其他人看來可能覺得她高不可攀,高傲自負,不怎么合群,甚至說有點孤芳自賞吧,但在我們父母這也不是什么值得擔心的事情。”
“可能很多人覺得魚兒看起來堅強自立,她也是從來不服輸的個性。你看又自己開了公司,領導手底下一堆人一副女強人的樣子,你也在她的公司上班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們當父母的知道那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她這二十二年就是太一帆風順了,其實就像溫室里長出來的花朵,真的一點兒挫折也沒受過,當然我們也希望她以后也不會受挫折,你懂我的意思嗎?”
葉沉溪認真道:“我懂,阿姨您放心,我不會讓青魚受欺負的。”
“我當然也不是僅僅指事業上生活中,魚兒以前沒有談過戀愛,遇到你她也是第一次對男孩動心,很多感情里的事情她都不懂。男女之間縱使再一帆風順但日子久了也總免不了有吵架拌嘴的時候,她可能偶爾也會有點兒小性子,你就多讓讓她,遷就一下,她其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堅強。”
知女莫若母,阮竹這是真正地掏心窩子在跟葉沉溪說話了。
聽到這樣的來自一個母親的諄諄叮囑,除了亞歷山大之外,葉沉溪更多的還是感動。鄭重承諾的表情道:“阿姨,我會好好對青魚的。”
阮竹看了葉沉溪好一會兒,然后和夏宇闔對了個眼神,認認人兒,施加點兒壓力,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又閑聊了一會兒,兩口子也沒有再玩別的什么套路,也撿的都是些輕松愉快的話題來聊,也算打一棒子給顆糖吧。
不到晚飯的時候葉沉溪便告辭離開了夏家別墅,再三告別再見,阮竹也說以后有空就和魚兒經常過來坐坐啊,聽得葉沉溪心里一緊,心有余悸。
夏宇闔派老李開車將葉沉溪獨自送了回去,用他的專車以示撫慰,而夏青魚就留在家里陪父母過離開府南前的周末。
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駛出禪苑,葉沉溪頭還有點暈乎,癱在后座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