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羲在林器平轉身就走的時候讓那顆不能更小的雨點消失了,而國師就算再怎么強大,也不會預想到陳羲能夠靠這樣的方式來觀察他。當然,如果靠陳羲自己的話他也做不到這一點,這一切都基于玄武的能力。為了瞞住國師那樣級別的強者,看起來一直沒有動作的玄武,其實傾盡了全力。
此時的玄武也已經一頭的汗水,不僅僅是因為全力以赴的緣故,還因為緊張。陳羲借助他的布雨觀察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玄武也看到了國師的強大。曾幾何時半神之尊的玄武怎么可能把一個洞藏境至高峰的修行者看在眼里。在那個時代,天府大陸的天元濃郁,人類的修行者又不止一個萬劫神體,所以看到滿界境的修行者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即便是滿界境的修行者,難道玄武會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后來他們被擒住帶走,之后發生的人類與神獸之間的遠古大戰,勝負真的猶未可知。因為他們這些半神,對于神獸和荒獸的感情比對人類還是要親近一些的。事實上,玄武他們四個當然就是最強大的神獸。
如果他們四個還在的話,人類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所以說放佛一切都是天定,人類得到了一個完全自由的發展空間。然后在這個空間里,人類無可阻擋的崛起了。
“確實很強啊。”
玄武收回自己的天賦能力,皓月城那邊的雨估計過一會兒就要停了。他微微嘆息一聲:“我們的境界跌落的太大了,不然怎么會把國師那樣的人放在眼里。最可恨的是現在的天元太稀薄了,稀薄到人類之中都不可能出現滿界境的高手,更何況我們這樣的半神之軀?如果天元如最初時候那么濃郁的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恢復到巔峰時期的修為境界,虐一個國師,簡直是易如反掌。”
白虎在旁邊說道:“英雄不提當年勇啊,那個時候我們強,可是不也沒打得過神仆嗎。”
玄武語塞,瞪了白虎一眼后沒有再說什么。白虎看著他認真的說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能正視自己,要謙虛,人類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要虛懷若谷明白嗎?自己不行就是不行,找那么多借口干嗎。”
陳羲笑了笑,腦子里想到的確實國師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和林器平在對話的時候,國師眼神里有一種好像什么陰謀即將得逞的得意。陳羲現在想的就是國師到底圖謀的是什么在一秒鐘之后,陳羲就找到了答案。
“林家要滅了。”
他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玄武白虎和坐在一邊緊張看著他的子桑小朵全都愣了一下。
陳羲解釋道:“如果我推測的沒有錯的話,國師根本就不會把林器平這個級別的人物放在眼里。他要的也不是一個國家,他如果想要一個國家的話幾百年前就已經做到了。他要的應該是林家藏起來的實力暴露出來國師的能力在于可以吸收一切修為之力,可是放眼當今天下,還有幾個人能被他看在眼里?”
陳羲道:“屈指可數佛陀,道尊,鴉首,七滅。之前我曾經推測過,也許七滅已經死在國師手里了。他這次在皓月城里閉關,可能正是因為吸收了七滅修為之力后的消化融合。現在國師得到了七滅的力量,但是他自己應該也受了傷,畢竟七滅是當今天下人類修行者的五個至強者之一。”
(本章未完,請翻頁)“正因為如此,國師如果想要把目標定在另外那幾個至強者身上的話,就必須盡快修補好自己的傷勢。那么最快的途徑,當然就是繼續吸收別人的修為之力。而修為境界太低的人,哪怕就是一般但洞藏境的修行者對他來說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他的目標是林家暗地里藏著那些老人。”
陳羲繼續說道:“一個皇族,統治了大楚這樣的強國千年之久,怎么可能沒有隱藏起來的實力。而這些隱藏起來的老人,修為境界應該都很可怕了。國師就是想把他們逼出來,然后吸收這些人的修為之力,再去挑戰佛陀,挑戰道尊和鴉首。”
他看了看子桑小朵說道:“其實從一開始國師的目的就格外的明確,他是假的萬劫神體,不具備的東西很多。所以他吸收了子桑家族的星辰之力,為的是能讓自己具備恢復的能力。只有具備自我恢復的能力,他才有把握去挑戰道尊那些人。然后他吸收了關家的召喚能力,必然也是有著什么很大的打算。”
“然后他想去吸收龍脈精魄,那是為了得到融合淵獸力量的能力。但是龍脈精魄已經在我身體里了,他沒有辦法得到淵獸的力量。這種情況下,他的目標就只能是那些和他修為差不多的人。”
陳羲的臉色凝重起來:“也許這個時候,皓月城里已經血流成河了吧。”
陳羲說的沒錯,皓月城里確實已經血流成河了。
林器平跪倒在地上,看著面前的一切,他的眼神無比的空洞,好像已經被徹底抽光了生元。他跪趴在那,看著面前的血從遠處緩緩的流過來,流到他的身前。很快,他支撐著身子的雙手就被血圍繞起來,然后有浸濕了他身上華美的衣服。
國師好像一個狂魔一樣,頭發飛散著站在他身前大概幾十米遠的地方。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被國師掐住脖子舉起來,老婦的兩條腿還在拼了命的踢打著。國師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眼睛里只有貪婪。此時的國師如此的猙獰,一直都知道國師很可怕的林器平也終于知道了,國師的可怕之處在哪兒。
國師戰勝了林城晚,吸收了林城晚的修為之力,當著他的面做了這一切,那地宮就成了林城晚的墓地。林城晚本來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哪怕擊傷了國師也好,這樣能為其他人爭取撤走的機會。然而他失望了,因為國師的強大根本不是他可以抗衡的。
國師殺了林城晚,也僅僅是吸收了林城晚的修為之力,他還檢查了林城晚的腦海,看到了林家那些老人藏身的地方。最可怕的是,國師離開地宮的時候居然一把將嚇軟了的林器平提了起來,對林器平說了一句無比隱身恐怖的話:“來吧,我讓你看著我是怎么做的,讓你看著林家那些老家伙是怎么被我所殺的。”
國師拎著林器平,找到了林家那些老人藏身的地方,然后激戰開始了。事實上除了林城晚之外,在皓月城里隨著林器平來的強者一共有三個人,兩個老者一個老婦。林城晚被殺之后,剩下的兩個人更加無力抵抗國師了。
殺戮來的這么突兀。
國師吸光了老婦最后一絲修為之力,老婦整個身軀都變得枯萎下來,好像一條已經暴曬了好多天的茄子。國師一松手,老婦的尸體隨即摔落了下去,掉在國師的腳邊。
(本章未完,請翻頁)國師轉頭看向林器平,他嘴角上的笑在林器平眼里是那么的可怕。在以往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林器平不是沒有想過也許有一天林家就會毀在國師手里。然后他又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在他有生之年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又或者,一定有別的辦法可以阻止國師。
這樣想法的又何止是他?林器平是這樣想的,林城晚他們當初也是這樣想的。他們就好像把頭縮進了殼里的烏龜,覺得這樣就安全了。接過國師最終還是找到了他們,粗暴的卸掉了他們的外殼,吃了他們的肉喝了他們的血此時的林器平已經不再是一個活人了,而是一具還在呼吸的尸體。
心死了。
國師拍了拍手,真會道人從遠處掠過來,然后跪倒在地:“拜見師尊,恭喜師尊。”
他顯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國師吸收別人的修為之力了,所以他的臉上那種恐懼都被他自以為是的藏起來。他不敢讓國師發現自己一丁點表情上的不對,他擔心自己就是下一個國師屠殺的對象。因為國師殺人,完全沒有征兆,他想殺就殺,誰也阻止不了。
“去告訴皓月城里的各大家族,就說林家已經不再是皇族了。讓那些家族自己表現給我看,哪個家族表現的最好,哪個家族就是新的皇族。天機府會輔佐新的黃組成重新統治天下告訴他們,我已經找到了對付淵獸的辦法,不久之后將會將淵獸徹底滅絕。”
真會道人當然知道這些話都是假的,國師根本就沒有辦法滅掉淵獸,他只是有辦法滅掉任何一個家族任何一個人。
“弟子遵命。”
真會道人以頭觸地,然后迅速爬起來轉身離開。
國師緩步走到林器平身前,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林器平說道:“心在疼嗎?在疼的話那么我很失望,說明你還是一個人。我記得以前我就教導過你,要想成為真正的強者,最先要做到的一件事就是忘記自己是一個人。如果你始終記得自己是一個人,那么太多的情感就會把你約束住,讓你根本沒有辦法為所欲為。”
國師伸手將林器平拎起來:“看你的樣子像是已經心死了,現在我帶著你去看看皓月城里正在發生的事,也許你的心就會死的更透徹了呢。”
國師拎著林器平一閃即逝,下一秒出現在皓月城的城墻上。此時的皓月城里已經徹底亂了,得到了國師承諾的各大家族都瘋了。他們也許并不是真的想成為皇族,享受那虛偽的榮耀。他們只是想盡快成為國師身邊新的一條狗,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暫時保全住自己的家族。
這是何其可悲的一件事,為了生存,他們居然在爭著搶著做狗。
站在城墻上的國師好像整個天下的主人一樣,如此的得意。他看著在城里大打出手的各個家族,忍不住笑起來:“看到了嗎,他們為了做狗已經瘋了,這只是第一步而已。接下來如果這么打下去的話,各家族都會身不由己的把潛藏的實力拿出來。我多想再找到幾個可以吸的人啊,這真是很難的一件事了。”
他低頭看向林器平:“現在知道,所謂的皇族所謂的各大家族,在我眼里只不過是一條狗了吧。不要覺得憋屈,因為你們林家是我的第一條狗,我會念舊的,以后會時不時的想起來,然后笑笑愚弄你們這樣自以為是的白癡,真是一件開心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