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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還有誰?

  “世道還真是變了。”

  雁雨樓看了看外面,表情有些淡淡的傷感和憤怒:“從來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圍攻神司的人,局面還沒到不死不休的時候,有些人就忍不住想越過底線試試了。陳羲,你趕上了一個好時候,讓你看看神司面對挑釁是怎么處理的。”

  他的話才說完,外面就一陣嘈雜混亂。眼見著外面守衛著驛站的兵衙甲士被突然冒出來的修行者擊殺,那些甲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已經死去。連守護驛站的兵衙甲士都不放過,顯然對方是打算好了殺人滅口。

  守護這個驛站的兵衙首領是個牙將,很明顯參與其中。這個人就那么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切,沒有阻止也沒有發聲。平日里和他朝夕相處的那些甲士,現在都成了他賭博自己命運前程的犧牲品。

  甲士們也看到了自己的將軍,可是不管怎么呼喚求援,那個牙將都冷冰冰的站在那,就好像死去的人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讓那些甲士退回到后院。傳送法陣有防護陣法,讓他們都退進去。問問有沒有人懂怎么開啟陣法…彥虎,帶你的人出去看看。”

  雁雨樓吩咐了一聲,千爵彥虎領命,帶著他手下的黑決大步走出驛站。

  “別廢話了,直接殺過去。”

  外面黑暗之中有人說了一句,緊跟著就有不少修行者從遠處沖過來。這些修行者的裝束和大楚的人有明顯區別,顯然應該是詔國降族那邊的人。這些人催動各種各樣的本命,黑暗之中立刻變得流光溢彩。

  “神司執法,擅入大楚境內的修行者,斬!”

  彥虎擺了擺手,他手下二十幾個黑決一字排開,將驛站的大門封住。然后彥虎大步向前,背后縛著的長劍刷的一下自己飛出來,他右手往外一伸,恰到好處的將長劍抓在手里。迎著那些修行者過去,臉上毫無懼色。

  陳羲聽到彥虎說那句話的時候,語氣之中有一種別人可能無法理解的驕傲。

  劍氣動。

  陳羲的眼睛立刻瞇起來,心里不由得震了一下。

  那劍,如此凌厲。

  彥虎的劍招簡單到了極致,比陳羲的青木劍訣還要簡單的多。青木劍訣有三十五式,看似簡單,但這三十五式是根據人的反應而針對性設計出來的劍招。每一式看起來平平無奇,實則都有各自玄機。

  而彥虎的劍招,只有一字。

  筆直向前,決不后退。

  那劍氣在數不清的攻打過來的本命之中直來直往,不管面對多強大的對手都絕不會停住更不會向后。彥虎的劍和人,似乎只要一出招除非對手死絕,不然就沒有回頭路。他甚至沒有防御,每一招都在進攻。

  第一劍,最前面的十幾個修行者斷成兩截。

  第二劍,漫天的本命幾乎同時被摧毀。

  第三劍,彥虎面前三十米內沒有一個活人。

  他抬起頭看了看黑暗之中,似乎是在尋找著真正的對手。之前黑暗之中說話的那個人,顯然沒有預料到彥虎居然有這樣的實力。這些詔國過來的修行者,對神司根本就不了解。黑暗之中安靜了一會兒之后,忽然一道巨龍一般的烈火驟然出現,瞬息之間就到了彥虎身前。

  這股改變了天地元氣的修為之力,遠非剛才那些修行者可比。

  “靈山六品。”

  雁雨樓淡淡的說了一句:“修為在彥虎之上。”

  陳羲心里微微一動,不明白為什么雁雨樓還保持著這樣的從容。到了靈山境六品的修行者,已經強大到一個人能摧毀一座城池的地步。而彥虎的修為不如對方,按照道理雁雨樓應該讓彥虎避開的才對。

  可是,彥虎卻迎著那火龍繼續向前。劍出,劈開火龍。人動,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會不會有事?”

  陳羲忍不住問了一句。

  雁雨樓搖了搖頭:“彥虎的修為只在靈山五品,比對方低了一個境界。但是…死的一定是對方而不是彥虎,因為彥虎從來不知道什么叫后退,而對方卻在試探。彥虎的每一招都不是試探,也不會試探,他每一次出手都當自己已經死了。”

  這句話才說完,陳羲就看到彥虎拎著一顆人頭從黑暗之中走出來。他的胸口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血還在不住的往下流,以至于他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一串血跡。但是彥虎的臉色依然平靜,就好像那傷不在他身上,他也不知道疼痛似的。

  啪的一聲,人頭被彥虎隨意丟在地上。

  他拎著劍站在那,眼神冰冷的看著黑暗之中。

  “還有誰?”

  他仗劍而問。

  “楚國的執暗法司,以前倒是也有所耳聞。不過在我看來,一群不敢置身于光天化日之下的家伙,和老鼠有什么區別?只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才會躲躲藏藏,就算有些本事,也不過是比較強壯的老鼠罷了。”

  一個人從黑暗之中緩步走出來,看起來年紀不大。但修行者的年紀,向來不是靠外貌能夠辨別出來的。這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步伐不大一步三搖。他穿著一件白色的書生長袍,手里拿著一把折扇。

  走到距離彥虎不遠處,這書生啪的一聲把折扇打開。借著驛站門外的燈火,能看到他扇面上寫著四個字。

復我山河  雁雨樓看到這扇面的時候,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而陳羲此時擔心的是彥虎,因為他已經受了傷,傷口還在淌血。雖然他依然如一桿標槍般筆直的站在那,雖然他身上那股子冷冽的氣勢依然不減,但是他終究是受了傷。

  而這個書生,應該比之前彥虎之前拼死擊殺的那個人還要強大些。

  “你是執暗法司這個老鼠窩里的哪一只?”

  白面書生用一種輕蔑之極的語氣問道。

  彥虎根本就沒有理會對方,也沒有去看自己胸口的傷,甚至連包扎都懶得包扎。到了他這個境界的修行者,自閉血管也不是什么難事。可不知道為什么,他任由血就那么一直流著。

  “彥虎在對敵的時候,不會做任何別的事也不會想任何別的事。他眼里只有他的劍和他的敵人,其他的什么都不會去管。”

  或許是看出了陳羲的疑惑,雁雨樓輕輕的說了一句。

  “他會死的吧?”

  陳羲雖然和彥虎沒有交情甚至沒有交流過,但畢竟還是有些擔心自己人:“這個書生顯然比之前那個人修為還要高一些,而且彥虎已經傷的不輕了。”

  “死?”

  雁雨樓微微昂著下頜說道:“我沒讓他死,他就不準死。”

  這話才說完,驛站外面的兩個人已經交手。書生出手,扇里有江山。他的扇子一動,彥虎就不見了。陳羲皺了皺眉,然后發現了疑點。那個人的扇子換了一個面,畫的是山水之類的東西,而山水之中好像有個拿劍的人。

  若非陳羲眼力驚人心細如絲,也不可能發現這樣的細節。然后陳羲確定,彥虎被那個書生帶進了扇子里。

  “山河扇。”

  雁雨樓似乎還是一點也不著急,語氣平淡的說道:“這個人叫周小舟,詔國有名的修行者。不過他最出名的不是他的修為如何了不起,而是太風流。他半生流連于青樓畫舫,專門騙女子的感情。他曾經自己吹噓,要睡足三千個女子。根據神司的情報,他已經睡了兩千九百多個女人。”

  “山河扇是詔國很出名的本命法器,是當年造器大師吳萬武最得意的作品。當初為了做出山河扇,吳萬武斷了自己一條胳膊做血引。山河扇做成的那天,吳萬武就瘋了。因為扇子的威力已經超過了他能掌控的范圍,反噬侵吞了他的心神。”

  “自此之后,山河扇就成了詔國修行者夢寐以求的東西。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搶奪這個東西而死,不過周小舟卻不是自己搶來的。而是他睡了一個名門望族的女修,那女修從家族里偷出來送給他的。然后周小舟就一直在躲避,沒有被人追殺也算他本事不俗。”

  “彥虎不會有事?”

  陳羲第三次問這樣的話。

  雁雨樓搖了搖頭:“可惜了…”

  “可惜什么?”

  陳羲再問。

  雁雨樓道:“可惜了他的山河扇,可惜了他已經睡了兩千九百多個女人,卻不該來大楚。他的目標…永遠也實現不了了。”

  就在這時候,陳羲忽然發現本來故作輕松的周小舟忽然抖了一下,緊跟著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竟是把山河扇脫了手。然后陳羲看到,一柄劍從山河扇里出來,刺穿了周小舟的手掌。

  周小舟顯然吃了一驚,另一只手里光華一閃,凝集了他全部修為之力的一掌拍在山河扇上,山河扇里一股血噴出來,濺了周小舟一身。但是下一秒,那劍鋒一挑,竟是毫無道理的切開了周小舟的修為之力,然后毫無道理的刺穿了周小舟的咽喉。

  周小舟的眼神里的都是不可思議,他低下頭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只看到那個持劍的黑衣人從山河扇里出來,還在大口大口的吐血。此時的彥虎已經完全站不直身子,胸口好像坍塌了一樣,在他背后,竟是有兩根肋骨刺了出來,白森森帶著血跡,把他的衣服都戳破了。

  彥虎一只手捂著胸口,持劍的手一收,劍鋒離開周小舟的咽喉,一股血噴出來,噴在彥虎的臉上。

  當的一聲,搖搖欲墜的彥虎用長劍戳在地上支撐住身子,下頜卻依然抬著,用一種誰也無法理解的驕傲和不容侵犯的語氣問黑暗之中:“還有誰?”

  “離狼”

  雁雨樓淡淡的吩咐了一聲:“換彥虎回來。”

  站在窗戶外面的離狼抱拳垂首應了一聲,身形一掠朝著彥虎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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