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著陳羲,臉上陰測測的笑讓人覺得有些反胃:“陳羲,上次在神司里見面的時候,你說了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小↗說,≠.≠.+現在看來你我之間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別人想見我未必都能求得我見一面,而你不想見我倒是總能遇到。”
這人,正是關澤。
陳羲還在適應翅膀,他試著將修為之力灌注進翅膀之中,片刻之后,他對翅膀的控制便更加流暢起來。他側頭看了看關澤,然后看向遠處:“倒是監視的足夠嚴密,如果不出所料你是要去追柳洗塵的對吧?”
關澤聳了聳肩膀:“你還是那么聰明,不過聰明人一般都不長命。”
陳羲繼續問:“而且這不是神司的要求?”
關澤道:“自然不是神司的要求,柳洗塵是柳家的掌上明珠,柳家又和子桑家關系密切,神司即便是想把場面攪亂也不敢這么明顯的去得罪兩家人。”
陳羲忍不住有些失望:“你們關家明明占著一個很有利的位置,不需要去站什么隊。可你這個白癡卻偏偏選擇了一個隊伍去站,這當然不是你可以代表關家,而是你在為自己謀出路。如果我猜得不錯,你覺得自己處處不如關烈,留在關家也不過是個千年老二罷了…所以你投靠了別人。”
關澤獰笑:“我說過,一個人太聰明了不好。”
陳羲道:“總比白癡好。”
關澤從身邊取了一張硬弓,不取箭,以修為之力凝集出來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上瞄準陳羲:“柳洗塵要死,你也要死,我知道你們倆關系不干凈,現在你倒是可以謝謝我,送你們下地獄做一對鬼鴛鴦。”
陳羲冷笑:“你知道什么叫地獄嗎?”
他身后的翅膀猛的反方向揮動,身子驟然停住。與此同時,關澤射出去的那支內勁羽箭疾飛而過。陳羲從納袋里將從一刀堂搶來的兩塊臂甲取出來,扣在胳膊上。一瞬間,那黑色的臂甲上就有銀色的符文微微發光。
陳羲將修為之力灌注進臂甲之內,臂甲上的符文驟然一亮!
因為陳羲停下的太過突兀,所以后面追著的幾艘小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陳羲將兩條胳膊平伸出去,臂甲的作用下胳膊瞬間變大。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緣故,臂甲在陳羲身上的顏色和在鄭歌吳飛身上不太一樣。而且變化的速度要快得多,陳羲心念一動,胳膊已經變成了足有兩米粗的金屬巨臂。
兩艘小船避閃不及,撞在陳羲的胳膊上。若是將速度放慢幾十倍的話,就能看到船頭在撞擊的那一刻碎裂的畫面。這兩下撞擊太重,陳羲的身子都被撞的向前飄出去一段。那兩艘小船完全撞毀,船上的修行者凄厲的哀嚎著墜落下去。
陳羲身子一翻,一艘小船從他身下掠過。陳羲雙手握拳抬起來狠狠往下一砸,兩條如擎天之柱一般的手臂狠狠的砸落,將那小船砸的細碎。船上的一個修行者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直接砸死在碎裂的船體之內。其他人掉下去,反應不及的一直墜落到了地上。
關澤見陳羲連毀三艘小船隨即大怒,他讓人調轉小船的船頭迎著陳羲飛了過去。他將硬弓拉滿,然后弓弦上出現了五支內勁羽箭。隨著他一松手,連珠五箭直奔陳羲而去。
陳羲雙臂一揮,將羽箭盡數掃開。羽箭搭在他的金屬雙臂上,內勁四濺。
與此同時,關澤將他的本命長刀抽了出來。這長刀上帶著一股逼人的氣息,不是他在滿天宗所用的那一柄。陳羲發現那長刀上銹跡斑斑,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磨過。刀身上有一種古老冷冽的氣息,不鋒利,但只怕沒有人敢說這不是一柄好刀。
隨著關澤一刀劈下,陳羲立刻震動雙翅飛離。刀氣磅礴,形成一股足有數十米長的風刃。后面一艘小船躲閃不及,直接被刀氣劈成兩片。小船正中站著的那個擎弓瞄準陳羲的修行者,還沒來得及把符箭射出去就被從額頭劈開。
刀氣去勢不減,在百米之下的大地上劈出來一道深溝。
關澤站在小船上,一刀一刀的劈出去,每一刀都那么凌厲。這刀似乎可以將他的修為提升,威力遠比在滿天宗和陳羲交手的時候大的多。
陳羲在漫天的刀氣之中閃轉,驚險異常。
又一刀劈落,陳羲雙臂一架迎了出去。澎湃鋒利的刀氣狠狠的落在金屬雙臂上,當的一聲脆響,風刃居然對金屬雙臂無效!這一對臂甲也不知道鄭歌和吳飛是怎么得來的,竟然如此堅固。
陳羲向上一掠,一拳砸向關澤的小船。
關澤冷哼一聲,左手平伸,手掌心里血河界珠浮現出來。一層紅色的光暈從血河界珠上出現,然后迅速擴大將小船包裹在里面。陳羲這一拳重重的落在紅色光暈上,震得小船往一側偏離出去,卻沒能破開血河界珠的防御。
“現在可不是在大地之上。”
關澤獰笑著:“陳羲,在滿天宗的時候被你僥幸贏了一次,你真的以為自己的修為就比我強?你這種野孩子出身的家伙,就算有些天賦又能怎么樣?我自幼便以天才地寶滋養,我獲得的就算是一百個你也比不上!我這樣的人和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在一個世界。我從一出生就能俯視你,而你只配仰望我的腳底。”
他的左手往前一伸,一道虛淡的影子隨即筆直的打了出去。陳羲雖然可以看到那淡淡的血河界珠的軌跡,但那虛影的速度太快了。陳羲只來得及將雙臂橫陳,血河界珠的力量就打在他的胳膊上。這來歷不明的臂甲又一次讓陳羲驚喜,血河界珠的力量也無法將其攻破。
關澤見一擊無效,單手把血河界珠舉起來。那珠子漂浮在他頭,紅色的光芒將關澤籠罩。片刻之后,那紅光形成了一個大概兩米直徑的圓。關澤站在血河界珠創造的這個小界之中,身子上升離開了小船。
“讓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血河界珠之力,也讓你知道,你比我差多少!”
站在紅色的圓中,關澤竟然離開了小船漂浮在半空,然后他猛的往前一沖,在血河界珠的作用下竟是能自由飛行。
陳羲眼神一凜,上次擊敗關澤是因為他找到了血河界珠的弱。但這一次是在天空之上,關澤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吃一次同樣的虧。而且看起來,關澤的修為境界比在滿天宗的時候又提升了一些。
不過陳羲卻似乎看到了機會。
局面看起來很不利,可以飛行的關澤會給陳羲帶來更大的麻煩。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陳羲居然笑了。
“你吃了無數的天才地寶,拿著關家給你的法器,這就是你的依仗?關烈似乎從不靠這些東西,依然比你強。”
這話如刀子一樣戳到了關澤的痛處,他怒吼一聲,朝著陳羲沖了過來。陳羲一轉身,振翅飛了出去。關澤在后面緊追不舍,天空中的大船連忙掉頭。可是大船速度雖快,掉頭的這個時間陳羲已經飛出去很遠。
一個背后有火焰雙翅的人,一個漂浮在紅色血界中的人,在天空中猶如兩道流星,速度越來越快。已經熟悉了鳳凰翅的陳羲不斷的改變方向,關澤窮追不舍。而天空中的大船在幾次掉頭之后,終于被陳羲甩開。
陳羲猛的往下一壓,沖進一片密林之中。他的翅膀時而張開時而收攏,在樹林中穿梭。關澤的速度一也不比他慢,兩個人始終保持著相同的距離。進了密林之后其實關澤已經明白了陳羲的想法,陳羲就是想把他帶離,讓他失去大船的支援。可是關澤極自負,有新的本命再加上血河界珠之力,他有把握擊殺陳羲。
兩個人在樹林中一前一后飛過,那種速度根本不是凡人的肉眼可以追的上的。半個小時之后,大船已經徹底被甩開。陳羲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必須保證在和關澤決戰的時候不會被別人影響。
就這樣又疾飛了超過半個小時,兩個人到了密林深處。
關澤不斷的在陳羲背后揮刀,磅礴的刀氣掃倒了一棵有一棵參天大樹。陳羲閃轉自如,刀氣就在他身邊飛舞卻一直沒能傷到他。
估算著那大船早已經迷失了方向,陳羲反方向振翅停了下來。他雙臂一揮,幾棵大樹被他砸倒下,關門一樣砸向后面追上來的關澤。關澤的古刀一揮,大樹碎裂,他從紛飛的木屑之中穿了過來。
才離開紛飛的木屑,迎面一柄巨劍直刺過來。關澤心里一驚,連忙劈出一刀。古刀的刀氣和青木劍的劍氣撞擊在一處,修為之力如波浪一樣蕩出去,方圓幾十米內的樹木全都被伐倒,塵土飛揚。
“陳羲,我知道你運氣不錯,得了幾件寶貝。可是你要承認人與人之間天生存在的差距,你這樣的出身憑什么和我斗?我自一出生便被視為天才,得到家族不遺余力的培養。而你呢?你靠著的無非是一小小的算計和不錯的運氣。你這樣的人,永遠不可能比我這樣的人強大。”
關澤冷笑著說道:“你也應該看出來了,我的境界比在滿天宗的時候又提高了一個層次。你卻沒有任何長進,靠著的不過是這來路不明的幾件法器而已。不過說起來你的法器都還算不錯,你放心,殺你之后我會善待這些東西的。”
“當一個人不自信的時候,才會不停的炫耀自己的優勢。”
陳羲臉色平靜的看著關澤:“你就是個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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