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們不是圣人
“江侯，你的眼睛？”
早上吃早餐時，秦思語注意到對面的江侯眼睛有些不同，原本棕黑色的眼眸中多了抹紅色。
“應該是變異的原因，早上起來時我也發現了。”
早上回來，在衛生間洗漱時江侯也發現了眼睛變化。
除此之外隨著肉身超出三階極限，觸摸到四階屏障，江侯敏銳感覺到身體在緩慢發生蛻變，脊背間有什么在凝聚。
這個變化和巨獸形態當初進化突破四階的感覺明顯不同，與神兵側跨入四階時的變化也不一樣。
就在江侯沉吟時，客廳播放的新聞忽然吸引了他和秦思語注意。
新聞內容是老城區現場直播，執法人員正在勸解一棟居民樓里的住戶撤離，后面跟著記者。
“不走，太麻煩了，我們不會離開。”
“就是，你們不是派了軍隊進城嗎，就算有怪物也有軍隊在，還有那個什么天罰的人，怕什么。”
執法人員苦笑：“大叔，污染不是說有軍隊保護就沒事，那個東西隨機出現，沖擊爆發沒人能保證絕對安全。”
“若是你們被污染能量侵蝕，就算我們想救也救不了，很快就會變成怪物。”
“前兩天電視和網上放的那些視頻，你們也都看到了吧，普通人只要接觸污染很快就會開始變異了。”
“太麻煩了。”
“就是，大包小包搬出去又要搬回來，又不是拆遷會賠錢。”
任由執法人員勸解，那棟樓的中老年人都堅決不走，見狀勸了幾次的執法人員只能和記者離開。
秦思語有些疑惑：“江侯，那些人為什么不走？”
只是離開兩三天，又不是不回來，撤離的時候官方還有專車接送，同時安置區也準備好了帳篷。
江侯搖頭：“你不能用正常思維去看待每一個人，許多看似行為正常的人其實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蠢。”
“除此之外一些留下來的人不一定是不想走，可能有其它目的，比如主動污染進化。”
“他們不要命了！”秦思語頓時吃驚。
“誰知道呢，可能以為自己觸摸污染就能變成超凡者了吧，至于那些變成怪物的人只是運氣不好，活該倒霉。”
“不過這世界正常人還是占大多數，昨天我聽說老城區就撤離了三十多萬人，只有幾萬人因各種原因沒走。”
“只是不知道，今晚會有多少人變成怪物。”說到這里時江侯語氣十分平靜。
在他看來這些人選擇了留下，就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喵~縮在沙發上的小貓懶洋洋叫了一聲。
秦思語下意識看向沙發上的小貓，接著一愣，因為原本巴掌大小的小貓差不多變大了三分之一。
“江侯，你發現了沒有，緋瞳好像長大了好多。”
江侯笑了笑：“可能是這幾天吃的好，所以長得快吧，而且你忘了這個小家伙有些特殊，不用在意。”
“也是。”秦思語恍然點頭，緋瞳是變異生物，長的快一點好像也很正常。
就在這有些緊張和興奮的氣氛中，時間流失。
傍晚，六點半。
神宮家門前，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箱子的江侯叮囑道：“今天晚上外面可能會有點亂，不要亂跑，等我回來再一起回家。”
“嗯，我知道。”抱著白色小貓的少女認真點頭。
一旁神宮霏玥也在叮囑：“小柔你也是，注意安全，要是感覺不對就帶小語進入暗門。”
脖子上掛著耳機的少女乖巧道：“嗯，我知道姐。”
一旁的江侯聞言不由一頓，這一家子什么人？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超凡之物就是家里藏著暗門！
不過這是別人秘密，江侯沒有打探的想法，對兩個少女揮揮手后與神宮霏玥一起轉身離開，街口已經停著兩輛來接他們的車。
作為四階高手，現在的江侯在翼都也算一號人物了，只是身份提升太快其它方面都還沒‘反應過來’。
此時天色昏暗，翼都街上幾乎看不到人影，一股凝重緊張的氣氛將全城籠罩。
很快警車把江侯送到老城區邊緣的大廈下，等江侯坐電梯來到七十多層的天臺時，姜若嬋已經提前到了。
少女依然身穿黑色風衣，雙手插兜站在天臺邊緣的圍墻上，身形筆直，一頭黑發在夜風下拂動，顯得十分帥氣。
邊上宗正南墨靠著圍墻，穿著黑色特種作戰服，但頭上沒有戴頭盔頭套，看著走來的江侯有些興奮。
“江侯，你來了。”
“來了。”江侯點頭，說著走了過去。
這時姜若嬋從兜里拿出兩件物品，輕輕一拋被江侯隨手接住。
“那個是聯絡耳機，另一個是子母熒石，通道內兩界隔離，無法通訊，進去后背靠通道不要走遠。”
“若是遇到無法抵擋的強大妖獸第一時間就退出入口，不要抵擋，安全第一。”
“而若是出現的妖獸狡猾，一開始氣息與你相近，但交手后發現不敵就將熒石捏碎，附近的神宮霏玥或余靖會第一時間進入救援。”
“我明白。”江侯將耳機戴在耳朵上，子母熒石則放進兜里。
“站住，里面危險不能進去。”
這時樓下傳來執法人員的大喊，江侯三人就見幾個戴著兜帽的身影無視警戒，直接沖入老城區小巷很快消失。
而那兩個看守路口的執法人員見追不上后，就停下腳步重新退了回來。
“這些人進去做什么，不知道里面很危險嗎，而且感覺那些執法人員好像只是象征性勸阻。”宗正南墨有些疑惑。
“你的感覺沒錯。”
姜若嬋解釋道：“今晚的翼都已經被當做一個試點，許多路口都派了記者，本地臺新聞實時直播接下來的戰斗。”
“除此之外老城區街道這兩天也安裝了許多攝像頭，記錄今晚的各個戰斗畫面，到時候會剪輯成視頻放在網上。”
“內容包含超凡者與怪物戰斗，遺留和闖入的那些人被污染變成怪物的畫面，還有軍方的火力壓制。”
“我靠，今晚一戰還有記者直播，這下頭套更不能戴了。”宗正南墨一下興奮了起來。
姜若嬋繼續道：“這些年空間通道出現頻率在變快，不止是翼都，其它城市也會接連出現大型廢墟通道。”
“今晚一戰，會讓民眾看到官方有信心也有實力保護他們，今后再遇到戒嚴事件不至于驚慌。”
“同時那些主動觸摸污染，變異成怪物的人也會被當做警示。”
“對于那些執迷不悟的人，很多時候語言警告對他們沒用，只有殘酷事實才能讓他們清醒過來。”
“而且那些不聽勸阻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天罰只會保護遵守規則的人，而不是誰都管。”
“我們雖然是超凡者，但不是圣人，能做到這些已經是極限。”說到這里姜若嬋語氣一下變的十分淡漠。
“而且說不定哪天，入侵現實掀起滔天血海的妖神就是我們這些曾經的守護者。”
“哈哈…各位都已經到了啊。”就在氣氛有些沉重時，天臺入口，穿著黑蛟作戰服的段軒走了出來。
在他手上提著加特林機炮，腰間掛著十多枚高爆手雷，身上背著二十多條彈鏈和兩個高爆火箭筒。
就連胸前都掛著一把大口徑改裝步槍炮，幾乎武裝到了牙齒。
段軒熱情招呼道：“宗正兄弟，姜團長，還有江侯兄弟，今晚還請多多照看。”
而不等幾人寒暄，忽然所有人都感覺‘世界’一震，姜若嬋猛然抬頭：“開始了。”
“開始了嗎！”
潛伏進入老城區的一些超凡者，還有這兩天從各地趕來想要‘進化’的普通人，全都抬頭看向天上。
那里一縷縷紫色光芒宛如極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