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厄斯·傲尾手中持握的這把武器,自然而然,也是永序之鱗商會投資的一部分。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講,比起商會的其它投資物,這把鐮刀和寄居其中的“欸埃賢者”還具備某種獨特性。
它是由商會的法術顧問、蒸汽朋克半巫妖斯內德親手制造的一件邪惡魔法武器,它的名字叫作“殘骸之鐮”。相比于其它那些投資物,殘骸是如此的邪惡,以至于能影響到持有者的心智屬性。
當然,越是危險的附魔武器,通常也就越是強大。“殘骸”也不例外。即便對于某些強大的傳奇強者,這把鐮刀也能夠提升他們不少的戰斗力——讓一名焦陽大地精戰幫首領拿著它,從某種角度講,甚至可以算是辱沒。
“士兵們!”走到隊伍之前,蓋厄斯·傲尾大聲宣告道:“我所允諾的戰爭和掠奪,無論過去、將來…亦或是現在,全部對與諸位勇士兌現!”
作為回應,這支大地精組成的戰幫用類似野熊的怒吼,應和著他們的首領。而蓋厄斯·傲尾則一手持握著“殘骸”指向不遠處的阿拉伽士鎮,一手向下撫平,示意他的士兵們暫停戰前的宣泄。
“阿拉伽士,”他說,“乃是烏黯主君格拉茲特最初的領地,是其強大三重國度發軔的故土,它里面還藏著這位最富足惡魔領主的財富!而他現在正忙著應對強大的敵人而無暇他顧,你們說,我們該怎么做?”
“攻破這座城鎮!”
“挖出那些財寶!”
“趁著主人沒有發現,我們搶了就走!”
大地精們用話語,詮釋了他們自以為“正義”的行為,并且依舊表現得十分熱烈。當然,這份熱烈也有他們之前飲下的煉金藥劑的一部分功效,那種藥劑不僅增強了他們的火抗,還讓其思維和精神變成一團烈火。
就在這時,當豬突戰團即將發動攻勢的前夕,阿拉伽士鎮門口的吊橋突然放平。
一隊騎著馬匹的騎士,從城鎮里走出。
而為首者,就是這個城鎮的鎮長、一個被格拉茲特任命為管理者的人類。或許正因為他是一名人類,所以格拉茲特才放心地任命其為自己“龍興之地”的代管者。
此刻,這位恩斯特男爵懶洋洋地癱坐在馬鞍上,像個超重的丑角。而他的坐騎,是一匹短腿的牝馬,就像主人般笨拙。如果看得太久,明黃色的盛裝馬具甚至會刺痛人的眼睛。
男爵肥壯的手指上帶滿了戒指,胸甲前掛著一個碩大的護身符——因其碩大的腰圍,它甚至挺了起來——他的三下巴上長滿胡子,但他看起來既不黝黑,也不粗獷。事實上,這胡須只突出了男爵貪食的形象。
黃黑相間的外衣與附著在胸甲后的小型三角旗相呼應,上面的六指徽章體現出他對格拉茲特的忠誠。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頭盔,面甲抬高著,沒能遮住額前稀疏的姜黃色頭發。一把闊劍插在腰間的劍鞘中,隨著前進的顛簸拍打著他那臃腫的大腿。
在其身后,一隊頂盔摜甲的騎兵護衛著他們的主人。這些騎手都是坎比翁,既人類與惡魔產下的子嗣,烏黯主君似乎特別中意使用這樣的混血兒當手下。燭堡之中的學者甚至有過猜測,無底深淵之中現存的每一個坎比翁,若是將其身上流淌的那部分惡魔之血若是追根溯源,有相當大一部分都可以追溯到格拉茲特。
待這支騎隊走到豬突戰幫前方,那位恩斯特男爵這才在馬鞍上坐直了身體,開口用大地精的語言質問道:“爾等來此為何?難道不知,此地乃是烏黯主君格拉茲特陛下的御制之所!”
蓋厄斯·傲尾本想嘲弄對方一番,然而,“殘骸”之中寄居的那位“欸埃賢者”提醒了他。
“不要搭茬,那個家伙胸前掛著的紅寶石護符是一件魔法奇物,你的任何回答都有可能在不知不覺間與對方簽訂一份魔法契約!”
焦陽大地精軍閥猛地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可是正身處無底深淵——能夠在這里攫取到權力的人類,又豈是是好相與的家伙?
“我該怎么辦?”他在心里問道。
“直接進攻,豬突戰幫就是為了作戰才有其價值,你不能忽視一件事物的本質。”
蓋厄斯·傲尾從善如流,他從戰豬背上站起神,身后異化出的那條龍尾狠狠揮動了一下,發出類似響鞭的抽擊聲。
這是豬突戰幫的進攻指令。
得益于日復一日的訓練,接收到命令之后,所有大地精立刻就全都知道自己該干些什么。
軍陣正面的步兵百人隊,彼此之間相互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形成了由空心方陣組成的陣列。隨著行軍鼓手敲擊鼙鼓,這些步兵邁動整齊的步伐向著恩斯特男爵一方人馬洶涌而出。
軍陣的左右兩側,各有一支焦陽大地精百人騎隊組好了進攻陣型,他們與其身下的戰豬全都身披重甲,平日里都是作為在戰場上一錘定音之用的重騎兵。
而豬突戰幫另外一支焦陽大地精百人騎隊,則是一支輕騎兵,他們此時已經快速從側翼繞向了恩斯特男爵的后路,負責阻止對方逃回阿拉伽士鎮中。作為輕騎兵,這支騎隊鮮少與敵人硬碰硬。多數時候,騎手都是借由其胯下戰豬的機動性,用騎弓、拋索乃至火槍遠程打擊對手。
當然,豬突戰幫之中的遠程打擊能力,也不僅僅是只有這支輕騎兵一種。跟隨著步兵陣線向前移動,一些遠程射手也開始對恩斯特男爵一方的坎比翁們進行打擊。
在步兵連隊的頭頂上,弓箭與弩箭如同梟鳥般飛翔。而在其隊伍行進的過程中,時不時產生的火藥炸響則如雷鳴般閃現,伴隨著火光與硝煙。
還沒有接敵,坎比翁騎手就出現了傷亡,有些騎手被豬突戰幫的彈藥所擊倒,而在其跌落馬下之后,還被鋪面而來箭矢插進了喉嚨。那個家伙用手緊緊按著被鐵箭頭撕裂的傷口,然而這僅僅是徒勞的,又有幾支箭落在腦門上,刺穿眼睛,仿佛長出了一根帶著黑色尾翼的睫毛。
豬突戰幫的戰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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