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就是缺乏耐心,壯麗的游戲馬上就要開始了,居然先自己玩耍起來了。”
石筍底層的洞窟,史迪姆癱坐在自己的藤木搖椅,一邊翹著二郎腿晃悠,一邊暗自腹誹著。
他的手上拿著筆和紙,寫寫畫畫標注出了許多東西。
突然,一粒碎石屑從天花板上掉落下來,好巧不巧砸到了他那不怎么圓潤的光頭。
“真是討厭,設計靈感被打斷了,我還是去找個清凈的地方待一會兒吧。”
伸出纖細的手掌,“啪嗒”一聲打了個響指。洞窟里的全部器具、洞窟外面布置的“彈射升天裝置”,連同史迪姆一起倏爾消失,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先行離開了么。是暫時退避,還是有什么其它打算?”
在前來這里的路上,奎斯臨時起意安放了一只窺視魔眼——本來只是為了多加練習,期望能夠讓自己在預言系法術上更進一步——不知為何,他在這個學派上好像并沒有什么天賦。
不過,無巧不成書,遇到了史迪姆之后,這個被布置在近乎最大偵測距離之外的法術眼位,似乎有了很大的用處,正好可以用來偵測那位神秘的侏儒強者。
當然,為了不觸怒對方,奎斯釋放的窺視魔眼并沒有一直緊盯著史迪姆,而是時不時地掃視過來,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觀察其住所周圍的情況。
就在剛剛,窺視魔眼憑借特殊的視覺,發現了史迪姆住所周圍產生了疑似傳送法術的能量波動,而且一直以來都被史迪姆擺在屋外的“彈射升天裝置”也隨之消失不見。
奎斯雖然暫時看不透這個神秘的侏儒強者,但是他心里隱隱有一些猜測。實話實說,少年藍龍并不想與之交惡,起碼在血戰前線,他一點也不想多豎立一個危險的敵人。
現在,因為某些未知的原因,史迪姆先行離開了之前常住的居所。這個措手不及的變故,讓少年藍龍著實有些像丈二的和尚似的,摸不著頭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奎斯暗暗沉了一口氣,“想要做好一件事情,還是要從當下著手。”
篤定了心緒,奎斯猛地伸腿連踢,將數根從其襠下襲來的石刺踢成碎塊。
同時,他的雙手也虛握成爪頻頻揮出,運用習自《九劍圖錄》中“虎爪流”的武技,把一根根從天花板涌下來的石詞,蠻橫地連根撕扯成兩半。
和奎斯一力降十會,以橫練功夫應對不同,面對從頭頂、腳下、四周墻壁不斷搠出的尖銳石刺,邪惡武僧并只能憑借敏捷的身法,不斷進行著躲避。
洞窟內的空間有限,而那個克魯南石頭人使出的極偏門的“石禪流”,又恰恰非常適合這里的環境,沒過多久,這里的空間幾乎都被尖銳的石刺塞滿。
眼見避無可避,邪惡武僧只能狠了狠心,咬牙使出自己的底牌。
他的右手并指成劍,點向了锃亮的額頭——隱藏于其頭皮之下,由其宗門長輩所賜的隱秘紋身被邪惡武僧自行激活,引領著他本人進入了一個玄妙的狀態。
“云霧勢!”
霎時間,邪惡武僧全身上下的血肉盡失,化為一團團奔涌的云霧。
“哦,四象宗的子弟,”看著變作類似氣元素生物的邪惡武僧,奎斯稍稍感到有些詫異。
作為武僧主要流派之一,四象宗的名可不是石禪流這種小眾門派能夠比擬的,在整個多元宇宙之中,這個流派都享譽盛名。
不過,為了更好地駕馭元素之力,絕大多數四象宗子弟都不會有太強烈的善惡陣營偏移。
他們大都會選擇像元素生物那樣,處于永久中立的陣營,通過不斷錘煉自己的意志與體魄,來獲得生命本質的提升。
而因為巴托契約的緣故,被迫成為巴托陣營異位面雇傭兵一份子的邪惡武僧,顯然不在此例。
即便沒對其使用過偵測陣營法術,僅僅以其行為作判斷,奎斯也知道對方肯定是妥妥的紅名。
“石頭人!我要把你那顆石頭腦袋徹底砸碎!”
邪惡武僧憤怒地嘶吼著。
“云霧勢”這項技藝,其實是他目前還無法掌握的,但是為了保命不得以強行激發了隱秘紋身。
而那個隱秘的紋身,本來是他為了參透更高級別境界,讓自己更進一步的底牌。
失去之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以他現在的陣營屬性肯定沒有辦法再得到宗門長輩的認可。
換句話說,他可能永遠無法在四象宗武僧這條道路上,獲得絲毫提升。
除非他天賦異稟,能夠自行參悟出新的法門,或者說獲得什么大機緣,才有可能擺脫桎梏。
但其只是個讓作者連名字都懶得起的龍套角色,那些主角才能有的待遇,他真的不配。
而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如此憤怒,憤怒得想要將帶給黯淡未來的家伙統統撕碎。
當然,智力還算正常的他沒有選擇去和奎斯放對。
邪惡武僧曾經見過少年藍龍在惡魔軍中大肆殺戮、鏖戰惡魔領主化身的景象,雖然已經大概率沒有了未來,但是他還是不想現在就擁抱死亡。
于是,這個以憤怒為柴薪,心中燃起了熊熊戰意的武僧,沖向了和自己具有相同職業的石頭人。
“清流鞭!”
“風雷擊!”
“獅吼功!”
以消耗體內名為“氣”的特殊能量為代價,他的接連使出了能夠帶給敵人鈍擊傷害的水鞭、噼啪作響的閃電,以及類似震懾拳效果但是威力更大的音波攻擊。
“光頭佬,”石頭人刀刻斧琢一般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意,“現在,你配知道我的名字…”
“石禪流:花崗壁障!”
轟隆隆,隨著石頭人一拳錘擊在地面上,一面由花崗巖組成的墻面拔地而起。不過面對邪惡武僧的含恨出手,即便以花崗巖的堅硬程度,僅僅一扇墻面也無法阻擋下所有的攻擊。
“清流鞭”拂過,墻上就出現了大面積的龜裂;“風雷擊”轟炸,則讓其瞬間化成一地坍圮。
然而,原本躲在花崗巖墻面之后的石頭人,此時卻不知去向了哪里。
“獅吼功”失去了作用目標,只是砸到了洞窟的墻面上,發出嗡嗡嗡的回音。
“石禪流:巖遁!“
原來,那個石頭人已經使出了武僧常用的遁術技巧。由于流派緣故,他唯一能夠依托的遁形介質就是巖石。而在這個已經快被石刺充滿的洞窟中,巖石無處不在。
倏爾之間,石頭人就出現在了邪惡武僧的身后,重拳狠狠砸向了對手的后心。
“石禪流:滲土勁!”
“石禪流:金剛鉆!”
化身為云霧形態之后,邪惡武僧能夠免疫絕大多數的物理攻擊。但是在“滲土勁”的作用下,充沛的土元素強行滲透進來,沙土瞬間填滿了他的身軀。
而石頭人隨之而來的重拳上,還付有更加兇猛凌厲的“金剛鉆”奧義。
雖然只是一拳,但卻向一個個小鉆頭似的,將現在構成其身軀的每一塊土石皆盡擊碎。
海量的傷害,通過土石為介質,作用到了邪惡武僧的元素身軀上。
“砰”地一聲悶響,邪惡武僧就化為了彌散在空氣中的粉塵,徹底失去了生命。
“…吾之姓名,頑巖·克魯南!”
石頭人轉頭看向正在看戲的奎斯,“記住這個名字,死在我手中也是一種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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