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伊載著半羊人普烏在天上飛行,連同在屋頂、房檐上掠過的奎斯,匆匆地穿過了城市。
由于有格拉茲特負責斷后,再加上普烏對熵之城的熟悉,他們竟然避開了許多衛兵。
僅有幾次遭遇了小規模的惡化者,而且還都由少年藍龍親自出手,三下五除二料理干凈。
在快要離開熵之城的時候,他們還“借”到了一艘馬上就要離港的渡厄舟,可謂是好運至極。
“不用去傳送們那里了,渡厄舟可以暫時開辟冥河支流,我們可以坐船離開十二樹。”
說話的是謝伊,因為寄身于追蹤者身軀,所以其嗓音變得更加鏗鏘有力。
他的嗓音,讓奎斯覺得點類似于半巫妖斯內德,只是追蹤者不會發出齒輪嚙合之類的雜聲。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奇匠人掌握的構裝技術,要領先于斯內德為自己制造的機械義軀。
所有型號的制裁者,都會考慮運行的穩定性,能量損耗率和機械磨損概率被降低至極限。
在奎斯的種族傳承之中,就記載著一個巡守者——維持位面之間的秩序的最強制裁者,為了警戒有危害某個新生位面意圖的邪神,化身為衛星,持續蹲守直至邪神隕落的記錄。
由此可見,在構裝機械方面,奇匠人種族有著多么高的造詣。
所以,當謝伊判斷渡厄舟性能良好,可以用來跨位面移動之后,奎斯立即接受了建議。
“這艘渡厄舟需不需要其它人操控?”
奎斯簡單地詢了一下,確定了被打暈的迷誘魔船長和其他船員的下場,然后便同意道:
“登船啟航。”
不要多疑,少年藍龍并沒動手宰殺那個迷誘魔船長,以及他手下的那些船員。
他只不過是將那些“失去價值”的家伙,丟棄在系泊區里,留給之后趕來的惡化者們處理。
損失了一艘寶貴的渡厄舟,末日衛士團估計不會有什么憐憫,倒也算是對其之前作惡的報應。
作出這樣的判斷,其實一點都不難。
奪取渡厄舟之后,奎斯剛剛登上船,他僅僅憑借著鼻子就能知道這艘船的主人作惡多端。
這艘渡厄舟,仿佛被鮮血與腐爛的尸體浸泡過似的,聞起來就像是一座廢棄的屠宰場。
“和這艘船相比,哪怕是豢養灰山羊的羊圈,都像是灑了香水似的…嘔。”
捂著鼻子的半羊人普烏,一邊作出自己的評價,一邊還干嘔了兩下。
雖然他不像奎斯那樣,可以用心靈異能封閉自己的部分感官;亦不像寄身于追蹤者軀體的謝伊,根本不具備呼吸能力,但是普烏最終還是靠自己的本領,克服了渡厄舟上的糟糕氣味。
他把之前向奎斯討要的“精力藥劑”,涂抹在鼻孔周圍,總算是中和了一下吸入的臭味。
當半羊人總算能大口呼吸幾口空氣的時候,這艘渡渡厄舟也做好的開拔的準備。
謝伊當仁不讓,成為了駕駛渡厄舟的船長,在船長室內忙前忙后調整著各個機械的參數。
因為渡厄舟是在冥河以及星界航行,所以它的形狀并不需刻意地營造成船舶的模樣。
奎斯他們“借”來的這艘,從整體上看,就像是個立起來的油桶。
除了承裝貨物以及被上一任船長開辟為個人休息區的拷問室之外,船長室和船員們日常使用的艙室其實都在同一層。
再加上在俘虜迷誘魔船長的時候,奎斯“不小心”打破了船長室的墻壁,所以他可以很輕易地觀看到謝伊操縱渡厄舟的全過程。
整個船長室內,占據最大面積的,就是和之前在造船廠看到的“大釜”一樣的靈魂引擎。
巨大且粗糙,由金屬和琥珀制成的操控桿,包圍了謝伊忙碌的身影。
金屬鑄鑄造的操縱桿,主要是負責某些特定的制動機械,相對來說只是起到輔助操作的功能;
而將歲月的精華禁錮在深處的琥珀,則讓那些操縱桿能夠觸及、撥弄“大釜”內靈魂。
除此之外,謝伊還得硬著頭皮——他沒有時間替換——使用那具有明顯惡魔特點的坐標書,以確保渡厄舟能夠順利進入冥河支流。
實話實說,這本書真的是極其邪惡:上面的內容完全由鮮血寫就,每一張紙都是取自少女的皮膚,而裝訂則使用了兒童的牙齒。
但是那上面的坐標,全都是這艘被用來進行跨界貿易的渡厄舟,一點一點積累出來的已證實可靠的錨點。即便心里再怎么抵觸,謝伊也不得不拋下個人的感官,暫時使用這本書。
他用刺鏈當作觸手,卷起一根穗狀書簽插入坐標書的扉頁間,這根書簽是用某種精類的舌頭制成的,早已在歲月的變遷中風干成了皮革。
配合適當的咒語,當插入坐標書之后,這根舌頭就會大聲朗讀出那充滿血腥味的段落。
而只有接收到正確的信息,靈魂引擎才會啟動,撕開一道通往冥河支流的入口,順帶著拖拽整搜渡厄舟駛入這條支流。
因為有著史迪姆的封鎖,暫時無法直接返回酸霧峽谷,所以奎斯準備先行假道大深淵。
經過謝伊的查看,原來那個迷誘魔船長的坐標書上,恰好有著通往大深淵的具體坐標。
那根舌頭書簽,甫一接觸到坐標書,便興奮地用深淵語朗誦出了蘊含空間坐標的邪惡頌祝。
接受到了信號,靈魂引擎轟然發動。
“大釜”之內傳來了靈魂的哀鳴,許多個“劃槳手”的靈魂瞬間被攪成了漿糊。
那些破碎的靈魂被引擎汲取出來,組成一根鎖鏈,從大釜的頂部直接探入了虛空伸出。
由于探索冥河支流,可能會碰巧冒犯到某些奇怪的生物,并且因此而引發那些生物的攻擊。
因此,啟動階段是渡厄舟整個旅程之中,最為危險的時候,謝伊必須全神貫注。
他小心地操縱著琥珀操縱桿,調整著靈魂鎖鏈,以期將其與對接的冥河支流錨定。
終于,在嘗試了幾次之后,松塌塌的靈魂鎖鏈猛然變得筆直,就好像繃緊了似的。
兩個位面之間的不同位置,形成了壓力差,直接將渡厄舟“擠”入了那段被錨定的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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