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雷鳴般的巨響,一棟建筑物整體性地倒塌了,它的毀滅已經注定。
面對艾拉維拉軍團的強攻,惡魔們雖然堅守了一個沙漏時,但也僅此而已。
一頭巨大的、類似于野豬的塔那厘怪獸在其生命的最后一秒奮力一躍,用獠牙戳爆了正在低飛的旋翼機。而這,也宣告著最后一只有能力對艾拉維拉軍團空中單位造成威脅的怪獸消失。
那些小型戰象一般大小的半機械機械黑色巨馬,
一邊噴著鼻息一邊怒吼著沖進了惡魔的陣線,它們的鐵蹄在鵝卵石街道的表面上擦出了火花,整座街道都在它們沉重的腳步下顫抖著。
在大軍之后,指揮官破城者默默注視著一切。
隨著艾拉維拉軍團全面進軍,惡魔一方的陣地就像是被燒開的骯臟水池,不斷翻涌著。
他們揮舞著布滿鐵銹的武器猛擊著粗糙的盾牌,他們的盾牌上涂滿了被擊敗的敵人的鮮血和體液,
其形狀和顏色只有理智值降低到一定程度的瘋子才能夠理解。
惑控法術影響下,這些惡魔向舉著火銃長矛的艾拉維拉戰士,
發動了最后一次沖擊。
第一排的惡魔雜兵讓長矛把自己刺穿,讓武器變得沉重,足以讓之后的惡魔雜兵氣勢不減的猛撲向騎在黑色巨馬上的機械騎士。
然而,艾拉維拉軍團戰士不僅身經百戰,他們所持之器械也都是經過改造的精良武器。
“刷拉”一聲,藏在矛桿里的鋒刃瞬間彈開,將串在上面的惡魔雜兵分割成了一地的碎塊。
不僅如此,那些黑色巨馬的胸口上還彈出多管的機槍,槍口里發射出一連串的金屬風暴將所有擋在他們前面的東西——無論是惡魔,還是建筑物的殘骸——全都撕成了碎片。
為了增加殺傷力,這些機槍的彈鏈上每隔十發就夾雜著一顆爆矢彈,擊中目標之后立刻就會發生爆炸。這是破城者特意從自己彈藥倉里勻出來的特制槍彈,足足兩千多枚。
“堅守!堅守陣地!”
變成鹿首蛇身模樣的惡魔領主之子亞薩斯怒吼道,他用自己的武器——一根用惡魔脊骨打磨出來的長棍——拍扁了一個惡魔雜兵的腦袋,然后把那支嗡嗡作響的武器從黏糊糊的骨肉碎渣里扯了出來,他用六條手臂中的一條手臂抓住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希爾魔,
把長棍擱在其的眼前說:“我說了,堅守陣地!你這個該死的懦夫!”
這個長著山羊頭顱的低級惡魔,臉色發白地連忙向后連滾帶爬地移動,回到了他那無視了亞薩斯命令而無序撤退的連隊之中。
所謂的希爾魔,其實就是一種看上去肌肉發達的,可是卻莫名讓人覺得有些消瘦的塔那厘惡魔。他們長著惡魔般的羊頭和羊蹄;參差不齊的獸皮覆蓋著希爾魔身體,通常環繞著前臂和小腿,以及從頭頂到頸后的背脊;這種惡魔隨便都能長到7尺多高,只是因為他們經常彎腰駝背,所以看起來會比實際矮一些,體重一般在300磅上下。
他們通常也被稱為怨魔。
從其本源來看,他們幾乎是無底深淵中最暴力和狂躁的居民——構建希爾魔的邪惡靈魂都是一些小肚雞腸到極限的家伙,他們或許制定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來陷害他人,而那令人發指的目的則只是為了小小的報復。
不過盡管有這樣的墮落起源,希爾魔其實也只能占據著惡魔等級制度中最低的一些階層,他們經常在惡魔大軍中作為前線士兵,或較低級的惡魔指揮官的私人護衛。
從這一點來看,召喚希爾魔作為自己的親衛隊,此時的亞薩斯的確是落魄了。
破城者跟在隊伍之中一起發起沖鋒,在逼近亞薩斯一百碼范圍內時,一頭手握著粗制濫造的長戟,邁開雙蹄響起迅速沖了過來,這野獸如同瀕死的公羊一般嘶吼著。
艾拉維拉軍團的指揮官微微夾了夾胯下的黑色巨馬,那個半機械半生物坐騎輕快地在碎石瓦礫間蹦跳了幾步躲過這一擊,然后破城者就一劍將那惡心的怪物劈成了幾乎兩半。
鮮血灑滿了大地,希爾魔略微抽搐了幾下就變得僵硬了起來,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著。
“這是我們的城市!”
他朝尸體吐了口唾沫。“我們的!”他轉身朝向沖向他的。“我的!”他低吼著。
身上沾滿了敵的鮮血,全副武裝的破城者擋在了惡魔入侵者撤退的隊伍中間,他用他那柄還點綴著腦漿的寶劍直指逼近的惡魔雜兵。
像所有機械煉金武器一樣,這把寶劍并不是一把優雅美麗的武器,而是一把比起什么都像是一把劍的東西——設計理念只是為了能夠讓持握者更省力地穿刺和切割——也正因為如此,它才和自己的使用者如此合拍。
谷輦</span“誰想當下一個?”他怒吼道。
惡魔雜兵們猶豫了,怒吼之間的對決在數碼方圓之地上爆發,長戟刺穿了沉悶的空氣,一雙雙赤紅的雙眼瞪著他,幾十雙蹄子在附近發出聲響,一只羊頭惡魔似乎想站出來,走出之后又突然一個翻滾回到了陣勢之中。
在這一刻,僅僅是這么一會兒,似乎破城者的意志真的將無數怪物擋在了這里。
于是,他看上了一頭長著大角的惡魔雜兵。他的鹿角就算在真的雄鹿之中都可以引以為傲,不僅如此,這野獸還長有讓任何貓科動物都羨慕不已的鋒利獠牙。
“你,你看上去真像頭畜生,就讓你先領死!”他急切地說道,并且付諸于行動。
那個惡魔雜兵很顯然聽懂了破城者的話語,只是他似乎沒有辦法將破城者從和其它艾拉維拉軍改造人戰士一模一樣的裝束中分辨出來。他哼了一聲便向破城者沖了過來。
惡魔手中拿著一把巨劍,不過與其說是舊的,不如說是折斷的。這個惡魔揮舞劍時用的不是技巧,而是激情。破城者用長劍架住了那一擊,用劍鋒上的凹槽鎖住那家伙的武器,接著他就用力將自己的寶劍送進了惡魔的腰眼,力量之大甚至能夠擊碎其中的內臟。
邪魔尖叫著向后退去,而這則為破城者的后續動作留出了空間:他策馬從其身邊經過,反手一劃,便切開了那個惡魔腦袋,讓其仆倒在地。
破城者舉劍立在了尸體之前,黑色巨馬在其操控之下兩只前蹄高高抬起,又重重砸向了那個家伙的身體。血肉糜爛的聲音和景象,同時震懾了周圍的惡魔,他們紛紛開始后退,而在他們之后的那個亞薩斯則開始瘋狂嘶吼,試圖讓他們如同開始一般瘋狂。
“埃賽勒姆是我們的城市!”
“埃賽勒姆是我的!”
貪嘴·格羅特從轎子上站了起來,肥碩的身軀甚至壓得幾只抬轎子的鼠巨魔都不由得屈膝伏地面,他大聲吼道:“無論是這座城市,還是這個城市的廢墟,都終將是屬于我的!”
“不。”一道沉重的聲音突然出現,打破了他的臆想,“這座城市,屬于烏黯主君。”
一道暗影突然出現在馴獸師氏族鼠人大軍的頭頂,而這影子仿佛就重達千鈞,不少鼠人不由自主地被壓趴在地上。那道影子徑直沖向貪嘴·格羅特,在其面前形成了一個眼睛閃爍著妖異的綠光、身上穿著類似人類帝國君主的奢華服飾服飾、嘴角露出微黃獠牙的高大惡魔。
他每雙手都有六根手指,每只腳掌則都有六根腳趾。
當被稱為烏黯主君的惡魔出現在其視線之內,氏族首領都沒有意識道自己已經從轎子里跳了出來,像是個皮球一樣彈了兩下才仆倒在地。
這生物無疑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的體型比起格羅特麾下鼠巨魔親衛中最大的成員還要大,肌肉碩大但并不臃腫,紋身和錯綜復雜的符文標記覆蓋著他那露在衣服外面的、紫色的惡魔皮膚——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身上的圖案都在變化——他的手里握著一把不斷向外滲出酸蝕性液體的蛇形大劍。
“一切都屬于烏黯主君。”
眼中閃爍著狡詐與智慧的惡魔領主開口說道:“無論是草木,還是巖石;無論是城市,還是土地…凡吾踏足之地,皆屬于阿茲格拉特的延伸。”
“那是你的想法,可不是我的。”貪嘴·格羅特掙扎著抬起頭,向地面吐了口唾沫,“你這個惡魔玩意兒,我只是偉大老鼠之王的仆役,我的榮耀必將歸于其。”
格拉茲特哈哈大笑,聲音自他那扭曲的喉嚨之中發出,生成一些奇怪的回響。
“老鼠之王?哦,那是萊茲愛渥的狗屁名字之一,再次證明祂只是一名懦弱的神明。”
貪嘴·格羅特想要反駁,可是他卻沒注意到,自己的臉龐因聽到惡魔話語而同步產生了扭曲。
“我不允許你玷污——那、那可鄙而卑劣的鼠人神明…”馴獸師氏族首領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語。
他怒視著格拉茲特。可是在其它鼠人看來,這位鼠人氏族首領現在只是滿臉馴順。
惡魔領主的劍尖砸在地上,讓鼠人們安靜了下來。“貪嘴·格羅特,你覺得你還是鼠人么?”他伸出強壯的手臂指向氏族首領。“看看你的身軀,那是屬于惡魔的軀體!”仿佛是為了強調他的宣言,貪嘴·格羅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從他肩膀上生出的兩只大螯咔噠咔噠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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