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將乳齒象撂翻在地,帝王隨即仰天長嘯,以顯露自己的氣魄和力量,想要給予他人以震懾。
隨著他的吼聲,惡濁的口氣噴涌而出,空氣似乎都變得油乎乎的,帶著魔法特有的質感。
紫色和綠色的火花在半空閃現,熠熠生輝。比武場里升起一卷白煙,拴住欄桿的鎖鏈慢慢開始熔化。
“想要嚇人,”奎斯嘴角露出一抹譏笑,“還真是一位講究排場的帝王,但這又能怎樣?”
“他就是帝王,對于邪魔外道,不用講究騎士精神,大家伙并肩斬死他!”很顯然,恐懼這種情緒不光沒能侵蝕少年藍龍的心智,有些性子暴烈的市長也同樣不怎么害怕。
又或者說,他們用理智戰勝了恐懼:面對帝王,講和與求情基本上都不會有什么好結果。這里有超過六十個城市的市長,還有十幾名幸存的侏儒長老,這些“大人物”或多或少,肯定有一些保命的底牌。
再加上,比武場周圍的帳篷里還有守衛、侍從騎士、一小隊機械陸行鳥騎手,以及各個城市的參加騎士比武競技大會超過三百名貨真價實的騎士。擰成一股繩,這些人未必就不能推平帝王。
畢竟,按照流傳下來的資料,那位拉姆齊遠古統治者只是一名強大的傳奇戰士和傳奇法師。他還沒有升格為神祗,并不具備神祗那般無所不能、改變現實的偉大力量。
“去比武場!”侏儒長老弗雷格·鐵胡須一邊高呼,一邊躍下木制的看臺欄桿。一時間,鞋靴翻飛,長袍亂舞,看臺上的所有人都奮不顧身地想要走在最后。
盡管如此,他們依然全體及時趕到了——帝王正饒有興趣地看著這群剛剛下場的挑戰者,甚至他還隨手向看臺丟了幾個火球,想要炸醒走在后面的家伙,讓他們腿腳利索些。
最先趕到比武場上的,乃是那隊機械陸行鳥騎手,他們甚至還帶來了鐵胡須自己的坐騎。那是一頭機械迅猛龍,只不過體型有普通機械陸行鳥兩倍大,高度大概已經能夠達帝王的大腿根部。
緊接著,穿戴整齊的騎士們就全都從帳篷里面策馬而出,他們身后還跟著人數更多一些的騎士侍從。
只可惜,那些侍從的馴馬全都寄存在翠木城的獸欄,不少騎士也沒有賦予到準備兩三匹備用戰馬,所以那些侍從騎士只能拿著劍盾、釘錘之類的武器,充作普通的步兵,掩護在各自封君身后。
不過,這些騎士本來都是代表各自城市出戰的精銳,他們都不是沒上過戰場的雛雞。剛剛涌入比武場,他們就按原本團隊戰的分組,自發組成了一個個楔形沖鋒陣列,箭頭直指站在場中的帝王。
至于說比武場的守衛,由于格林之前的吩咐,所以他們都配備著十字弩以備不測。而現在,帝王的出現則讓他們的準備派上了用場。守衛們沿著比武場的欄桿站好,形成一個半月形的射擊陣列。
之前還在場上劍拔弩張的電僧和格林兩方人,此時也已經形成了暫時的和解,電僧們不僅顯露了自己史迪姆牧師的身份,用神術將格林的斷腿接好,還主動掩護著這位翠木城市長后撤。
“你們的把戲弄完了么?”耐心地等著對面調完兵,遣完將,帝王才好整以暇地問道。
有恃而無恐,這是帝王的心里寫照,可是他的這番表現卻激起了人類和侏儒組成聯軍的憤怒。剛剛療完傷的格林直接騎著自己麾下托姆圣武士的戰馬,擠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和弗雷格·鐵胡須站到了一處。
他將自己的鐵盔一把掀起,露出磕破額頭的的臉龐,舉起自己的盾牌大聲年念誦道:“橡木鋼鐵,護衛平安;保我周全,不墮地獄。”
緊接著,他又舉起自己手中的戰槍,“岑木鐵槍,勢如匹練;殺敵衛主,保我河山!”
雖然這一番話語的聲音并不大,但是還是讓許多騎士聽得熱血澎湃。多少年了,他們總算在有生之年遇到能夠高呼騎士箴言的機會。“…殺敵衛主,保我河山!”在場的騎士們異口同聲地重復道。
格林露出了一個微笑。雖然他的臉龐依舊青腫,護脛護手,甚至旁人看不到的股囊的縫隙里面,都塞滿了濕潤的爛泥,但是他還是能夠騎馬上陣,而這已經足夠了。
親自扣上了頭盔,把搭扣緊緊鎖死。翠木城市長扭頭看了眼身旁的弗雷格·鐵胡須,然后就大聲地宣布著自己的命令:“向著遠古的暴君、拉姆齊人的大敵,騎士團…沖鋒!”
眾多的騎士紛紛應和。他們合上了面甲,緊了緊馬頭甲、馬胸甲和馬鎖甲的鏈扣,把八尺長的戰槍夾在胳肢窩下平舉起來,然后就催動坐騎向前小步移動,并且慢慢地提升沖刺的速度。
在騎士們發動沖鋒的過程中,那些訓練有素的翠木城守衛迅速補位,把手中的十字弩抬起抬起四十五度拋射箭雨,嗡嗡嗡的箭矢在騎士身后飛上了高空,然后迅速落向帝王的身體附近。
當然,這些人也并不指望箭矢能夠建功。他們之所以對其拋射箭雨,其實就是為了阻礙對方施展法術,為那些沖鋒的騎士營造出合適的輸出機會。
三輪拋射過后,沖在最前面的騎士就來到了帝王近前,他們的騎槍全都瞄準了這頭龐然大物的腿骨縫隙,想要通過重創其關節來癱瘓他的行動能力。
剛剛使用“多重防護箭矢”,讓那些箭矢無效化的帝王見此情景,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他抬起自己的前肢用力地跺在地面上,“砰”的一聲悶響過后,他身周附近突然竄出密集如荊棘的石刺。
有經驗的騎士連忙勒了下戰馬的韁繩,控制胯下的坐騎飛躍起來從半越過了障礙,而騎術并沒有那么精湛的那些騎士則沒有反應過來,連人帶馬撞到了那些石刺叢中。
由于身披厚實的盔甲,那些騎士倒僅僅是被撞了個七葷八素。而他們胯下的戰馬則沒有那么好運了,石刺割破了戰馬的肚皮,它們一邊流淌的血水和腸子,一邊哀嚎著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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