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在帶領眾人反向沖鋒的時候也并沒有忘記奎斯,自覺已經打通了撤退的道路后,他甚至還回頭確認了一下那位小兄弟到底有沒有跟上來。
在詹森的破邪斬“手雷”助攻之后,奎斯也“不甘示弱”似地掏出了自己“高科技”武器——“哀嚎者”雙管霰彈槍。自打進入下層位面,奎斯就沒怎么用過這把武器。雖然不至于說寶物蒙塵,但是總不練習“壓槍”那該如何提高技藝?人活著不能總靠外掛,還得有真本事。
反正以眼前惡魔的密集程度,也肯定無脫靶之虞,這正是摘掉自己“人體描邊大師”頭銜不可多得的絕妙時機。向來富有行動力、知行合一的少年藍龍雙腳微微站定擺出一副西部牛仔角斗時常用的姿勢,單手持槍也不用“三點一線”仔細瞄準,就大咧咧地對著逮到機會朝自己沖過來的塔那厘惡魔們扣動扳機。
“砰”地一聲槍響,戰前就已裝填妥當的霰彈從槍口之中呈扇形噴射而出,正面沖擊過來的一大片怯魔被其覆蓋。同樣是鍍上白銀的彈丸撕裂了這群弱小惡魔的軀體,一時間哀嚎遍地,這也正印證了奎斯這把武器的名稱。
雙管霰彈槍有可以兩次連發,第二波罹遭彈丸打擊的惡魔相對來說更慘一些——一只潛伏過來的巴布魔游蕩者被奎斯發現后被抵住了胸脯挨了這一槍。鍍銀彈丸的動能完全釋放在這只惡魔的血肉之中,在從前胸到后背出現巨大窟窿的同時其身體也高高彈飛、重重跌落。
“給我一個目標,還你一個寂靜。”
忽略了自己剛才不過是貼臉輸出的事實,少年藍龍頗為自得地念誦出這句喜歡已久的臺詞。當然這種操作雖然看起來兇殘高效,但是并沒能嚇退那群見慣鮮血與殘肢的邪魔。塔那厘惡魔極少能被稱為勇士,但是一旦進入戰斗狀態,大腦充血的他們往往會忽略對于死亡的恐懼。
在這些生物悠長的生命之中,不乏可能有響應召喚而有幸過物質位面肆虐的經歷。雖然其結局大多是被英雄所格殺,但是不久之后惡魔就能在無底深淵哪個血池之中重生。
這無疑加深了這種生物對于死亡的輕視,哪怕現在身處深淵——惡魔在這里死亡那就真的是死了,可是這些家伙仍然悍不畏死地向藍龍少年發動進攻。
無奈之下奎斯也只得踏上之前詹森開辟出的道路,追隨他們一行人的腳步慢慢向要塞的方向撤退。他想出了如何誘使蠕蟲暴君和其化身出現的方法,可是在惡魔軍團的圍堵之中,用這個法子還是過于冒險。小心為上,還是需要在更安全一點的要塞之中才好使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塔那厘惡魔相對凡人更為充沛的體力,以及相比要塞守軍多出不知幾倍的數量,讓戰斗局面逐漸向有利于惡魔發展。如果此時從空中俯視整個戰場就會發現,異位面雇傭兵戰士和惡魔大軍整體上呈現一種犬牙交錯的態勢,只不過二者接觸位置的“鋸齒狀”鋒面逐漸在向巴托要塞緩步推進。
之前還有其他類似奎斯和詹森一樣沖入敵陣的異位面雇傭兵,也都逐漸開始抱團后撤。幸好此時要塞火炮陣地仍舊炮聲大作,威力十足的地獄咆哮炮彈一個接一個地在塔那厘惡魔組成的海洋之中砸起大片帶著殘肢和穢血的浪花。
被我們的主角奎斯一直惦記的赫姆塔爾閣下其實也沒能夠幸免,正在進行覆蓋式轟炸的火炮幾次三番找上這位惡魔領主化身。雖說即便是“加了料”的彈丸也無法奈何這樣一個位面主宰,可作惡魔領主化身的堂堂龍之副軀屢次以被炮彈“打臉”的方式自證臉黑,這也是很丟面子的好吧。
不過為了實現自己導演出一部“好戲”的初衷,這位超級大佬還是忍辱負重地一步步慢慢前行——他要“著最閃的衫,扮十分感慨”親自走到巴托要塞,登上屬于自己的“四面臺”。不過凡是看到其出糗的惡魔就慘了,要么是被一發“弱智術”直接命中,要么就是被一個手勢引發體內寄生的酸霧蠕蟲暴動而被直接帶走。這一路走來,平添了恁多的塔那厘受害者以及災厄蟲團新生兒。真可謂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拍好電影費黑功。”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走過了地獄咆哮火炮人為制造的隔離地帶,大導演赫姆塔爾走到了惡魔大軍前鋒陣前。距離巴托要塞已經不足一箭之地,異位面雇傭兵們在此地依托要塞的防御體系節節抵抗塔那厘惡魔的兵鋒。
道爾頓雖然只是在下地獄之后,才開始經歷正兒八經的軍陣對決。但在軟槭城的時候,這位“掃把眉”老大可是沒少經歷幫派混戰。人老成精的他,即便是在和塔那厘惡魔捉對廝殺的時候也不忘觀察交戰的雙方,這是一種源自街頭的智慧:兩方混戰的時候必然有一個轉折點,屆時必然有一方勢起,一方勢衰。他見過無數次了,幫派的嘍啰們打起來悍不畏死,可就在轉瞬之間不知為何突然掉頭逃竄——似乎有人在他們腦子里裝了定時裝置似的。
前幾次巴托要塞里的異位面雇傭兵們雖然也是經歷了生死搏殺,可是這次的情況和以往完全不同。這一次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猶如巴洛炎魔、災厄使徒、狼蛇魔之類令人心生絕望的強大怪物出現。
可就恰恰是這點不同,讓道爾頓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之前惡魔攻城的時候他已經觀察出來惡魔大軍進攻的套路——必須要有強力的高階惡魔驅動,才能迫使混亂至極的塔那厘們開展稍微有些組織的行動,否則那群家伙恐怕連走直線都難以做到。
這次襲來的惡魔規模遠超之前,這是其第一次兵鋒迫近要塞的外側城墻。照目前的態勢,道爾頓估計最外側的防御陣地,并不能抗住仿佛不知疲倦又為數眾多的敵人太多時間。
那么問題又繞回來了,能夠讓這么惡魔發動悍不畏死的持續進攻,其背后的指揮者現在究竟在何處?
回答他這個問題的,是一個無形的力場巨手——畢格比擒拿掌。作為一名隱藏很深的影賊大師,道爾頓的感知能力相當敏感,只是觀察到周圍光線的些許扭曲就讓其發現了這個致命的巨手。
下蹲、翻滾,掃把眉大佬以一個標準的盜賊閃避動作躲開了力場巨手的擒拿。待其以不太符合自身體型的敏捷速度閃身躲到己方一個同僚身后站定,才來的及打量出手襲擊自己的高級施法者。
沒錯,道爾頓第一眼并沒有將赫姆塔爾的形象與惡魔掛上鉤,這位龍之副軀的身量在一眾塔那厘惡魔之中并不顯眼,只是略微比常人稍高一些。而其身上穿著的秘銀掐絲法袍,更是符合被人類法師所喜的時尚風格——即透出一絲神秘的同時,又昭告天下“老子有錢”。
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個和塔那厘惡魔站在一起的家伙十分強大,其周圍的惡魔都有一種向四周挪動,唯恐避之不及的感覺,再加上其身后跟隨著的那些長相獵奇的災厄蟲團,不得不說氣場驚人。
“居然躲開了。”赫姆塔爾似乎驚訝于這樣一個凡人居然能夠閃避掉自己施展的法術,不由得想到。
多少有些不爽的惡魔領主化身,伸出右手然后緊緊握住。隨著他的動作,尚未消散的力場巨手慢慢變為了一個握緊的拳頭——畢格比金剛拳。對準了躲藏到要塞守軍陣型之內的漏網之魚,這個立場拳頭就飛了過去。道爾頓趕忙連續躲避,可這法術能量形成出的力場拳頭像是裝了精確制導細似的,撞擊到好幾人、已然成為強弩之末后,其仍舊狠狠印在了影賊大師的身上。
“還真是夠倔強的。”
不知其說的是追魂奪命一般的法術,還是在評價中了一記不亞于攻城錘攻擊的力場拳(雖然是強弩之末)后還能茍延殘喘兀自逃命的掃把眉大佬。但有一點很明確,那就是“要面子”的惡魔領主化身并沒有放過自己目標的打算——一來是執拗的性格使然;二來他可不想讓道爾頓那家伙依靠從自己手里逃生的經歷繞世界敗壞自己。
反觀此時被追殺的的對象,這位影賊大師雖然的確中了一記畢格比金剛拳,可是憑借其自身職業帶來的閃避能力,他傷得其實并不嚴重。借著金剛拳的反作用力,這個家伙甚至拉大了一些和危險的龍之副軀之間的距離。當然那位惡魔領主化身自是不依不饒,不僅親自銜尾追擊,還勒令自己的眷屬也加入了圍追堵截。新生的災厄蟲團們在龍之副軀的驅使下,紛紛從已經逐漸拉直的戰線交界沖了出去。
道爾頓之前等了半天的轉折點終于還是出現了,他也是如愿以償地在勢衰一方潰退之前到達了比較安全的地帶。只不過他肯定沒有想到,那個“突然掉頭逃竄的嘍啰”居然是其自己而已。
當然掃把眉大佬的“掉頭逃竄”和街頭混混肯定不同,一般的街頭混混可不會在逃命的時候遭遇復數高級塔那厘惡魔追殺。面對緊追不舍宛如跟屁蟲一樣的災厄蟲團,道爾頓更為明智地選擇了和其它守軍抱團后撤,而并只是自顧自抱頭鼠竄。
一發從側后方射出的弓箭直接沒入一頭災厄蟲團的身軀——道爾頓手下的弓手兄弟嘗試狙殺這些高級酸霧蠕蟲惡魔,只不過其收效甚微。哪怕其手持的紫衫木弓再怎么制造精良,也不能像某些小說作品里描寫的那樣用一把弓射出RPG的既視感。
不過他不做到的事情,不代表別人做不到。一把斜刺里由左下至右上以上撩之勢劃過的寬刃短劍,如熱刀切黃油般將其目標一刀兩斷,其創口上燃燒著的白色火焰抵消了惡魔天生的恢復再生能力,就這樣一擊終結了離道爾頓最近的那頭災厄蟲團的性命。
作為處于極端對立陣營的前圣武士,拿著不僅淬銀還涂抹了“宏德圣油”的武器,使用了破邪斬對付一頭塔那厘惡魔的時候,就是如此濫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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