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生前也是個善良的人
“哈哈哈。我也這樣覺的。但死亡這種事，可由不得自己選擇。當死亡降臨的時候，除了感覺絕望，其他什么事都做不到。從那次事件中，我得出了一個結論。就算再強的勇者，也要注意生活細節。一不小心就會因為各種無足輕重的小事掛掉。人就是這樣脆弱，到處都是弱點。”
“污妖兄說的沒錯，受教了。這樣一看，確實沒法說那些強者的死法不體面了。不管怎么死的，這和強者本身的實力和成就都無關。感謝你用生命為代價總結的經驗，我記住了。”
“沒事，沒事，不就一條命嗎？哈哈哈。”
李沐然和巫妖再次笑嘻嘻的碰拳。
在一邊玩游戲一邊偷聽的三人再次露出嫌棄的表情。
搞不懂為啥這兩人能嘻嘻嘻哈哈的開玩笑。
這明明是很沉重的話題，根本不是那種能輕松扯皮的內容。
大家再次產生了李沐然和巫妖是脾氣相投的怪胎的共鳴。
“還好，我是輔助強化型的能力，專注生活。我應該能避免絕大多數很難看的死法。如果沒猜錯，我會死的很壯烈。”
點開自己的xp系統，李沐然對這一點，莫名的有自信。
當然，不死最好。希望xp系統能幫李沐然茍活到最后吧。
“在臨死之前，我學會了死靈魔法，閑的無聊就在自己身上做實驗了。沒想到成功了。”
在巫妖死掉后，因為復活的加護，百年后又活了。
加護加上死靈魔法的影響，巫妖的形象發生了改變。
復活后的巫妖從人類變成了一堆白骨的樣子，變成了遭受所有生者厭惡的存在。
在那一刻，擁有強大魔力，會死靈法術，可以吸取生命，明明是骸骨的模樣卻擁有智慧，能夠獨立行動的傳說中的巫妖誕生了。
而巫妖是所有生命的敵人這一點眾所周知。
變成了這副樣子，卡奧雷特人更加敵視巫妖，也更有理由討伐巫妖了。
當時的巫妖還勉強記得卡奧雷特語，還能和人類交流。
知道巫妖就是傳說中一揮手就屠殺好幾百名士兵的邪惡魔法師后，卡奧雷特的追兵更恐慌，來討伐的也更頻繁了。
卡奧雷特的賞金獵人，冒險者，對實力迷之自信的挑戰者絡繹不絕先不說。
死歌森林的土著也三天兩頭的來搞事。
這些家伙的騷擾弄的巫妖沒法過清凈的生活。
巫妖本來秉承低調做事的原則。
他們不來折騰，巫妖就不會主動去動他們。
但你不動他們，不代表其然人不撩騷你。
你的忍讓，只會讓對方覺得你好欺負。會讓騷擾變本加厲。
不管是人類的一邊，還是亞人的一邊都在極力排斥巫妖，想要奪取巫妖最后的生存空間，將巫妖排擠出去。
“畢竟我是巫妖嗎。眾人的反應也能理解。”
“我就不會因為身份去排斥一個人。我只會根據品性去做出判斷。有位偉人說過，沒有調查就沒資格做結論。雖然是大家都說的邪惡存在，但具體怎么樣，還是要親自確認后才能定論。這不，巫妖兄可以交流，并不是壞人，我的判斷是正確的.......物種什么的，也不是自己能選擇的。就像我們沒法選擇出生的家庭一樣。這一點，并不是當事人的錯誤。”
勇者也不都是好人。
圣騎士也橫行跋扈。
帶著金鏈子的光頭不一定就是黑澀會。
一臉微笑的老師也不見得就是圣人。
為什么巫妖就非要是邪惡的存在呢？
那些約定俗成的概念會影響正確的判斷。
當然，也不能說這種常識性判斷就是錯的。
在大多數時候，這種判斷的準確性還是很高的。算是一種應對危機的生物本能。
黑人犯罪率高，巫妖也多是危險的怪物。
一般人還是不要主動接觸巫妖的好。
李沐然這樣做，主要還是因為李沐然特殊。
性格和行為相對另類，經常不走尋常路。關鍵還擁有可以和巫妖交流的能力，也就是搞事的資本。
作為魔王的秘書，李沐然做出什么反常的事早就不新鮮了。
普通人還是不要學的好。
“李沐然兄果然非同一般，和李沐然兄相處，讓我感到無比快樂。如果早點認識李沐然兄，我的過去或許會被改變。可惜，李沐然兄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多數人，還是會畏懼我，想要驅逐我的。”
李沐然不再說話，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對于常世的無奈，李沐然也沒有任何辦法。
做人留一線，明日好相間。
所有人都想要徹底抹殺巫妖的存在，想要奪走巫妖最后的生存空間。
最關鍵的是，卡奧雷特人和死歌森林的土著不斷來騷擾，一直打斷巫妖的研究。
變成亡者后，失去了世俗的，只剩下最重要的魔法研究。
這也被頻繁打斷。
終于，憤怒的臨界值被突破了。
就像之前被逼急了然后對卡奧雷特追兵下狠手一樣，巫妖在變成巫妖后，也第一次暴怒了。
不知道是不是變成巫妖后，屠殺的罪惡感也降低了。
巫妖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走出洞穴后，就是一陣魔法突突。
那次暴走波及到了整個死歌森林。
所有的物種都被牽連其中。
一時間，死歌森林物種之間的新仇舊恨也被點燃，死歌森林變成了火藥桶，所有種族陷入了大混戰。
暗精靈，森精靈，熊人族，豬頭族，兔耳族，巫妖.......打成了一鍋粥。
真刀真槍的一比試，孰強孰弱就見真知。
四大種族的實力排序就是那時候形成的。
同時還留下的是關于巫妖的傳說。
暗精靈女王娜娜也因為在戰斗中的卓絕表現，在幫暗精靈確立了死歌森林的首席地位同時，留下了不輸給巫妖的傳奇故事。
巫妖侃侃而談，一副老爺爺回憶過去的樣子。
看的出雖然是腦袋一熱大鬧一場，但還是很令巫妖自豪的事情。
誰會不為自己大殺四方留下傳說感到自豪呢？
“那時候鬧的很兇。至此之后，死歌森林的土著都怕我了。不怎么敢主動靠過來了。”
“對。嘴上說多少也沒用，拳頭才是讓對方認可的硬道理。這也是讓理念不同的人在想法上最快達成一致的方法。”
果然，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內的說法是永遠的經典。
不管是在哪個世界，哪種事情上，都適用。
雖然當時是把那些麻煩的家伙打怕了。
但巫妖可以存在很長的時間。這些家伙被打怕了，保不準他們的后代忘記了歷史，再次撞起膽子來騷擾巫妖。
為了能安心搞研究，巫妖建造了地宮，搬進了地下。
還用畢生研究的成果，制作了一臺魔法裝置（魔道具）。
用那臺魔法裝置制造迷霧和迷宮，將死歌森林包裹起來。
讓死歌森林變成了一個天然的迷宮，徹底從周圍人類國家，特別是卡奧雷特的窺視下解放出來。
至此，死歌森林變成了一個外人很難涉足，里面的人不好出去的獨立世界。
“原來迷霧和迷宮都是巫妖兄弄出來的啊。好厲害。”
不是在吹捧，而是真的感到佩服。
這可是很有戰略價值的事情。
李沐然和貝拉能夠順利發展魔王軍的事業，也都要多虧了巫妖搞出這些東西，把死歌森林變成與世隔絕的天險。
要不然魔王軍的發展歷程一定會改變。
最壞的情況是被人類追上殺死，也就沒有所謂的魔王軍的誕生了。
可以說，魔王軍的成績有巫妖的一份功勞。
無形中幫了李沐然和貝拉的大忙，作為魔王軍的主事人，當然要感謝巫妖了。
對巫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截子。
如果放在戀愛游戲里，接下來就要進入和穿著裙子的巫妖約會的高級情節了。
“不瞞李沐然老兄，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集合了我所有知識的精華。因為要讓霧籠罩住整個死歌森林，所以我才選了這個地方建造地宮。這里是死歌森林的中央，是最適合安置機器的。”
巫妖的臉雖然沒變化，但李沐然能感覺出他很自豪。
如果不是骷髏腦袋而是人的臉，現在應該挑起眉毛，瞇著眼，鼻孔噴出氣團了。
巫妖指著身后黑暗的空間，表示設備就放在那里。
當初進入死歌森林時，為了方便之后擴展事業，選了森林中間的位置建造魔王城。
沒想到想法和巫妖不謀而合。
更沒想到傳說中失去蹤影，無人能找到的巫妖不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魔王城的底下。
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兩個有著相似想法的人意識的共鳴。
越發感覺李沐然和巫妖有很多相似點了。
在講述自己建造魔王城的經歷后。
李沐然和巫妖對彼此的好感度也再次進一步提升了。
秘書和骷髏好像遇到相見恨晚的知音一樣，用力的把手握在一起。
又讓在一邊偷窺的三人露出嫌棄的表情。
“李沐然大人竟然和巫妖握手啊......哎，好，好惡心。我可是連靠近都不敢。”
“不愧是李沐然，一直在做我無法理解的事。我已經放棄糾結了，要在意的東西太多，感覺精神不夠用。”
“眼不見心為凈，還是玩游戲吧.......說起來，他還要說多久啊。我想回地面了。”
李沐然和巫妖感情交流了一番后，巫妖繼續說下去。
把死歌森林打造成天險，將人類拒之門外，自己又躲藏在地下后，避免和死歌森林內的土著們接觸，巫妖過上了安靜的生活。
巫妖就呆在地宮內搞研究。
研究死亡法術，亡者復生的魔法，巫妖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中。
外面的人不來打攪，巫妖就不主動去招惹別人。
就算變成了不死者，依然慣著低調，不主動惹事的作風。
在地宮內不知道呆了多久。
原本所記不多的卡奧雷特語徹底忘光了。
能記住的只有每天都在使用，用來編寫魔法古代符文語言。
害怕忘記自己是誰，害怕最后的情緒也淡化掉，徹底變成吸取靈魂的怪物。
害怕研究成果也被遺忘掉。
巫妖將各種事刻到了地宮的墻壁上，繪制成了壁畫。保留下來。
這也是巫妖為什么只會說古代語，無法用其他語言交流的原因。
就在最近，地宮突然被打開了，光又一次射入永暗的地宮內。
隨之而來的是外面的人闖入了地宮。
“地宮的入口突然就被打開了。先是西邊的入口，就在前段時間不久，有人闖了進來。我記得好像是叫做豬頭族的種族。無事不登三寶殿，那些家伙一看就不懷好意，也沒法交流。”
“我在死歌森林暴走，一半原因就是因為豬頭族。他們是對我最排斥，騷擾最嚴重，把事情搞大的元兇。因為過去的種種遭遇，我的警惕性變的很高。本著先下手為強的原則，我就將那些家伙驅逐了。”
“豬頭族被驅逐后，東邊的入口也被打開了。現在看，就是李沐然兄所說的這個靠近你魔王城，你們進入地宮的入口。當時，我還著實生氣了一把呢。氣的吼叫了好幾聲呢。怎么可以把垃圾倒進來。這里可是我重要的家，是我的研究所啊，不是垃圾場。”
“對不起。我當時并不知道這是巫妖兄的家，還以為只是個天然地洞。都是我偷懶讓人把垃圾倒進來。早知道這是巫妖兄的家，我打死也不會把垃圾倒進來。等等我就叫人收拾了。”
李沐然再次低頭道歉了。
巫妖則揮著手。
“沒事，沒事。也多虧如此才能遇到李沐然兄這樣談得來的朋友。我完全不在意。”
“你不是都生氣到怒吼了嗎？”
“現在不在意了。李沐然兄也不是故意的。我咄咄逼人，會顯得我這人沒氣量。不夠格做李沐然兄的朋友。”
“話說，巫妖兄的脾氣是真好，都有人往自己家倒垃圾了，也不出去抗議一下。換成是我，就算不大鬧一場，也絕對會去抱怨一番的。”
“這個啊。不是不想上去，是不能啊。”
看到巫妖后太興奮，兩個人又對脾氣，一不小心就聊了好多。
不知不覺時間過了好久。
后來還是白尾戰戰兢兢的跑到李沐然身邊，試探性的問李沐然要不要回去，李沐然才反應過來。
話說，白尾這是被貝拉和塔克推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