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窮的只剩病

　　“…”臻誠目瞪口呆，盯著富強激動的說不話來。

　　不過很快又想起什么，更加惱怒：“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我怕你跟你家老太太吵，哪里敢告訴你！”富強的大臉更加苦澀。

　　“五年前到底發生什么？！”臻誠不禁一愣，怎么扯到母親身上？

　　“不清楚。”富強搖搖頭：“但孩子的確是你的，要不袁馨也不會讓媛媛姓臻，五年里袁馨一直自己帶著媛媛過。”

　　臻誠直勾勾的盯著黑下來的擋風玻璃，半晌才有氣無力的吩咐富強：“脫衣服！”

　　“臻誠，你要干什么？！”富強立刻警惕的往車門處躲：

　　“自由國度的人也不能這么隨便亂來吧，我可是有老婆的人！”

　　“滾蛋！”臻誠瞪一眼裝的像個小姑娘的富強：“跟我換衣服！”

　　“換衣服干嘛？！”富強莫名其妙，瞪大眼睛有些艷羨的上下打量臻誠的穿著。

　　“我要去見袁馨，不裝窮她連門都不能讓我進！”臻誠一臉無奈。

　　兩人都很利落，將座椅放倒，除了褲頭全部換過來，臻誠把雙肩包和錢包也都扔給富強。

　　“還真有點窮困潦倒的意思！”富強打量著點點頭，臻誠比五年前離開時要瘦一些，而且這幾天一直風塵仆仆。

　　“我明天給你打電話。”臻誠扔下一句話，下車再次走進小區。

　　“還是有錢人會玩，裝窮，我是真窮啊！”臻誠聽見富強在車里酸溜溜的嘀咕一句，并沒有理會。

　　兩人的身量差不多，富強的衣服很老舊，還有些臟，顯然是干活時穿的。

　　臻誠有些忐忑的走到單元門前，門鈴有可視功能，不知道袁馨看見他會不會開門。

　　抬手把頭發弄亂，再重新捋順，臻誠又在富強的衣服上把雙手弄臟，在臉上摩挲兩把。

　　也許可視功能已經壞掉了，五年時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那袁馨問的話怎么回答？

　　臻誠掃一眼已經亮燈的廣場，袁馨應該沒這么快做好飯，還是不要再磨嘰。

　　門鈴熟悉的叫起來，有些嘶啞，上面的老舊攝像頭閃亮一下，居然沒有壞。

　　臻誠露出一絲慘笑，因為門鈴已經不再叫喚，顯然袁馨在樓上按了下。

　　沒有任何聲音，不過門還是開啟，臻誠猶豫片刻，立刻走進去。

　　電梯直達九樓，臻誠等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才走出去，901的門開著。

　　里面還是老樣子，家具也都沒換，打掃的很干凈，臻誠關上門，換好拖鞋走進去。

　　袁馨正照顧女兒在餐廳吃飯，白襯衫外罩著圍裙，媛媛邊吃邊好奇的看臻誠。

　　“你吃嗎？”袁馨不得不問一句，臻誠傻站著，讓媛媛沒法好好吃飯。

　　“夠嗎？”臻誠的確有些餓，昨天便吃的飛機餐，今天基本沒吃。

　　“你先吃著，我再下去買一些。”袁馨指一下餐桌上的米飯和菜，又跟媛媛商量：“媽媽帶你去買披薩好不好？”

　　“好！”媛媛立刻丟下半碗米飯，留戀的看一眼烤雞翅，還是迅速跳下椅子，披薩戰勝烤雞翅。

　　臻誠沒有立刻動手，看著母女穿衣服，媛媛趁袁馨低頭替她整理的時候。

　　翹起兩只小腳丫，趴在袁馨的耳朵邊小聲問：“媽媽，家里會不會丟東西啊，佩奇的肚子里還有不少錢呢？”

　　“那你去把門關上吧。”袁馨指一下媛媛的房間，特意把臉轉過去，不讓臻誠看見。

　　媛媛跑過去，把自己的房門小心的關上，這才跟袁馨向外走，走到門口偷看一眼臻誠，又拉住袁馨的手：

　　“媽媽，你的項鏈還在房間里，還是戴上吧，千萬不要被偷走！”

　　“你是不是又想戴媽媽的項鏈？”袁馨俯身刮一下媛媛的小鼻子：“等你長大才能戴！”

　　“哦。”媛媛沮喪的答應一聲，這才跟隨袁馨走出房門。

　　臻誠就像在另一個時空看著這一切，竟然被自己的女兒當做小偷。

　　不需要親子鑒定，媛媛絕對是自己的女兒，因為融合兩人的優點。

　　一雙大眼睛和小鼻子像袁馨，嘴巴和耳朵像臻誠，臉型是兩人的融合。

　　袁馨的耳朵有點尖，臻誠有一對元寶耳朵，而且嘴比臻誠的大。

　　兩人在大學第一次羞羞的時候，臻誠就把自己的嘴整個塞進袁馨的嘴里。

　　倒不是說袁馨的嘴特別大，而是臻誠的嘴真的很小，就像櫻桃小口。

　　小巧的電飯煲已經空了，桌上還有一碗飯和一盤油菜趴香菇，點綴著幾顆蝦米。

　　袁馨十幾歲的時候就會做飯，而且味道很不錯，臻誠每次都會吃到撐。

　　“手藝大有長進！”臻誠夾一顆油菜吞進嘴里，滿意的點評著。

　　雞翅烤的也不錯，味道全都融進去，一定是昨天晚上就腌制好的。

　　臻誠狼吞虎咽，把媛媛剩下的半碗也都消滅干凈，只給媛媛留下兩個雞翅。

　　沒找到茶葉，臻誠只好倒一杯涼白開一飲而盡，隨即開始收拾餐桌。

　　一定要好好表現，讓袁馨早日接納自己，闔家團圓就沒有后顧之憂，自己才能大干一番。

　　現在的女人都喜歡家庭煮男，尤其是袁馨這樣有點女強人氣質的，沒錢也能接受。

　　袁馨很快帶著媛媛回來，也就是做一份披薩的時間，看來披薩比跟小朋友玩誘惑力大。

　　媛媛特意跑到自己房間檢查一下，看看小豬佩奇還在不在，肚子里的錢少沒少。

　　袁馨和甄誠都裝作沒看見，相互躲避著尷尬的目光。

　　袁馨買兩份披薩，臻誠的那份是牛肉的，媛媛的是大蝦，她自己卻沒買。

　　“你跟孩子吃吧，我已經飽了。”臻誠將碗筷擺放好，儼然是這個家的煮男語氣。

　　“我跟媛媛吃一份。”袁馨又給臻誠擺上一杯果汁，便照顧媛媛吃披薩。

　　臻誠不再推辭，他還真沒吃飽，只是對披薩不感冒，甚至有些反胃。

　　“媛媛，要不要嘗嘗牛肉的？”袁馨不說話，氣氛有點尷尬，臻誠只好從孩子身上找突破口。

　　“你是不是想嘗嘗海鮮的？”媛媛很警惕的看著臻誠，擔心他搶自己的披薩。

　　“媛媛，別胡說！”袁馨的語氣有些嚴厲，嚇的媛媛趕緊低頭吃披薩。

　　臻誠的苦笑隨著披薩，一點一點往肚子里咽，剛剛融入房間的身體又回到另一個時空。

　　吃完披薩，袁馨哄媛媛回自己房間玩，把臻誠讓到客廳，沏上一杯茶水。

　　“你是回來收房子的？”袁馨很不客氣，語氣也有些冰冷，話更是直接了當。

　　“我現在什么都沒有，窮的只剩病！”臻誠沒有回答袁馨，現在不能談敏感問題。

　　“什么病？！”袁馨脫口問出，神情有些緊張，卻立刻掩飾下去。

　　“心臟病，呼吸不順暢，不能用力。”臻誠說的輕描淡寫，這是他爺爺的病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