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
遲薇神色懵懂,重復最后一句。
話音未落,上方投下一片暗影。
薄夜白清楚,不該這時候,計較這么一點,卻也控制不住…縱然,她是不清醒狀態,依然不能存在錯誤的認知!
終究,還是再三隱忍,呼吸早已紊亂:“答應我,不準再收男人送的東西。”
話頓,似是想到什么,眸心微微一暗,親親少女腮幫,帶著淡淡的安撫:“除非,那個人,對你很好,好到…你愿意把這一輩子,交在他的手上!”
說完這句,地上的蓬蓬頭,還在流著水,嘩啦啦作響。
“厲長風,他不配大小姐,家世,為人,脾性,各方面…都不般配。”
輕輕地一說,薄夜白鴉黑睫毛一垂,不經意流露著落寞。
恍然間,嘆息著一語,落在少女耳畔處:“最起碼,把你交在他手上,我不愿意。”
“你好甜,那種甜甜的酒…還有沒有?我渴了…”
遲薇攀上男人肩膀,撒嬌這么說著。
然而,抬頭的瞬間,浴室氤氳著點點霧氣…在這當中,跌入男人眸心,里面流露著什么情緒。
莫名的,讓她的心…突然間,好像被人遏制住,說不出的難過!
“薄夜白,你怎么看著…要哭的樣子呢?”
遲薇凝視著薄夜白,抬手摸著他的臉頰,輕輕地一問。
“是不是…薇薇不夠乖,哪里做的不好?薇薇惹你生氣了!你不要生氣,你的身體不好,你要開開心心…”
就在下一刻,遲薇隨著內心,道上一句句。
驀地,薄夜白心神一震,重新抱住少女,仿佛是在挽留珍寶:“沒有,你很乖。是我不好…”
“是我,不該這么晚…遇上你。”
喝醉的少女,不知道男人話里意思。
只是緩緩抬手,撫上男人的雙眼,輕輕地安慰:“你不要哭,你哭…薇薇也想哭!嗚嗚嗚…”
僅是片刻,遲薇真的嗚咽著,流下了眼淚,眸子濕漉漉,宛如夜里的碎星,閃爍著令人憐愛的光芒。
她這般,一顰一笑皆風情,一舉一動皆撩人,一言一行皆暖心。
如何,不心動。
如何,身不陷。
如何,能舍得。
“如果你,這么討厭這件禮服,我不穿了!我這就丟掉…”
恍然間,遲薇后知后覺,用著僅有的思緒,想著問題一開始,出就出在禮服上。
登時,騰出一只手,想把這件禮服放棄!
雖然,她不討厭這件禮服,只是因為它,害得薄夜白難過,差點要哭出來,自然不能再留。
聽著少女所言,再看少女這一舉止,盡管透著孩子氣,但是暖入心里。
“大小姐,我沒有想哭。”
良久,薄夜白安撫一語,極為無奈一嘆。
再然后,抬手擦拭少女眼尾濕潤,輕聲地一問:“所以,別哭了,嗯?”
偏偏,遲薇凝望著薄夜白,藏著深深地落寞,悲傷,寂寥,等等這些情緒,縈繞在他身上不散。
她可以感覺到,清楚地…感覺到!ww.aИδ五.lá
正因此,止不住控訴一語:“你騙人,明明就有!你在哭,只是沒有流淚…”
聞言,薄夜白一時沉默,未再開口只言片語。
再看地面上,蓬蓬頭還在那里,便是俯身撿起,重新安在上面。
隨后,薄夜白往后一退,站在淋浴之下,開始轉移話題:“大小姐,還要幫我洗嗎?”
遲薇怔怔,薄夜白的容顏,若隱若現…仿佛月下曇花一現,令人無法抓住!
這一刻,遲薇正要重新回到正事。
驀地,薄夜白伸手攥住少女手腕:“大小姐,結束吧。”
“為什么?”
下意識,遲薇好奇一問。
便是薄夜白,瞳色一暗,輕描淡寫一回:“沒有為什么,到此為止。”
體內的魔,仿佛隨時沖破枷鎖,試圖吞噬一切。
不得不想著,如何自我調節。
恰在下一刻,遲薇想要好好地欣賞,帶著狡黠一說:“薄夜白,穿著濕衣服,肯定不舒服的,我幫你丟掉。”ΚáИδんǔ5.ζá
原本,薄夜白有心阻止,只看少女這么興致勃勃,也就一再縱容。
隨著浴袍丟掉,男人身姿清瘦,寂靜站在水中。
遲薇看著看著,止不住沉迷其中。
片刻,這才上前一步:“薄夜白,你整個人…真的好好看啊!”
因著身高相差不少,薄夜白需要低頭,才能看清少女。
彼時,緩緩地低頭,懷中女孩小小一團,惹人十分的憐愛。ωωw.ΚЙδhυ㈤.ιá
終究,理智尚存。
偏在這一刻,少女渾然不覺,危險一寸寸逼近,認真的一問:“薄夜白,你剛才說,不準我收男人送的東西,是不是?”
問著同時,星眸往上一抬眼珠骨碌一轉:“那…薄夜白,你如果送我東西,能不能收?”
沒想到,少女突然這么一問,薄夜白微微一怔,淡淡的一回:“男人里面,不包括我。”
“薄夜白,我就知道…”
聽著這么一回,遲薇雙手掐腰,笑意明艷而又神秘。
“知道什么?”
下意識,薄夜白淡淡一問。
便是遲薇,右眼俏皮一眨,神秘兮兮開口:“薄夜白,你在吃醋哦!”
許是“吃醋”這一詞語,對于薄夜白來說,有一點點陌生。
又或者,淋浴還在不斷,水聲嘩嘩作響,一時聽得不清晰。
“大小姐,你說什么?”
薄夜白再問,心跳意外一亂。
就在下一刻,遲薇嬌軟聲音一揚:“薄夜白,你討厭厲長風送我禮服,還不準我收男人東西,這些充分證明…你在吃醋哦!”
話頓,遲薇腳尖微微踮起,距離一下子拉近:“薄夜白,你好喜歡我,是不是?”
如此一問,罕見問住薄夜白,一時無從回應:“我…”
遲薇嬌顏帶笑,充斥著期待,灼灼一直看著。
只是薄夜白,終究沒再開口。
內心深處,已被少女攪亂一池春水。
從來,他認為所謂喜歡,只是人的一時情緒,隨時可以開始,隨時可以結束,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世上,說著喜歡的男女,何其數不清。
能夠一輩子,對著專屬之人,擁有這種情緒,又有幾人做得到?
沒有等到回答,遲薇沒再堅持,腦海昏昏沉沉,映入眼簾…唯有薄夜白一人!
因此,遲薇對著男人,緩緩綻放一笑:“薄夜白,你是在害羞嗎?別害羞,你看我…”
很快,薄夜白耳畔處,響起少女歡喜一語:“薄夜白,我好喜歡你啊!”
這還不夠,她再一仰頭,煙視媚行一笑:“薄夜白,遲薇好喜歡你!”
心弦,狠狠地觸動。
依稀間,早已發芽的種子,盛開出一朵朵美麗的花。
如果,懂得何為喜歡。
那么,他的喜歡,該在遲薇身上…只在遲薇身上!
驀地,薄夜白耳根一處,微微泛著淡粉色。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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