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薇說著,再次奪過男人手上的酒瓶,仰頭喝上幾口。
而在一旁,薄夜白站在那里,凝視著少女,就在少女第二瓶,喝下一部分之后。
驀地,他伸手一擋,令著遲薇停下喝酒。
彼時,遲薇腦海昏昏沉沉,只覺意識模糊,有點不太清醒。看書喇 察覺到,有人要把自己手上的酒瓶拿走,遲薇雙手緊抱著,不肯松開一絲一毫:“薄夜白…我還要喝…”
瞥著少女這副模樣,薄夜白隱含無奈一嘆:“聽話,松開手,給你換一瓶新的。”
“真噠?那…我要好喝的,甜甜的那種。”
遲薇瞪大星眸,里面醉意明顯,閃著璀璨的光芒。
儼然,她屬于喝酒之后,如果喝醉的話,很快就有反應的類型。
更何況,在這之前,遲薇醒酒不算徹底…如今,再次喝上一瓶半,盡管酒精度數不高,卻也足以再醉一次。
因此,就像乖寶寶一樣,緩緩松開雙手,遞給薄夜白:“喏,給你。”
當下,薄夜白拿走酒瓶,放在一旁桌上。
“我的新酒呢?給我呀!在哪里…”
遲薇嬌顏染上胭脂色,語氣不自覺一揚,帶著軟軟糯糯。
旋即,因為沒有換到新酒,嘴巴微微嘟起,有那么一點不滿意。
見狀,薄夜白指尖輕點少女鼓鼓的腮幫,淡聲地提醒:“大小姐,你醉了。”
“胡說!醉的人是你,才不是我——”
立刻,遲薇反駁一語,也許還有一點清醒。
只是更多的,她還是放任自我,隨著心意為之:“你是不是藏起來了?甜甜的酒,我要找找…”
任由少女胡鬧,薄夜白輕揉少女發頂,眉眼清雋如畫,語氣含著縱容:“大小姐,現在再看…誰的酒量差?”
彼時,男人眸心清冷,臉上褪去種種情緒,恢復一貫的寂靜。
“咦?在哪呢?為什么找不到…”
遲薇不太滿意,就是找不到。
“薇薇好渴…”
“渴么。”
薄夜白溫聲一念,有點縱容。
每一次,總是這樣,她輕而易舉…挑起自己的喜怒與悲歡。
此刻,唯一的感覺。
她,是甜的。
這份甜,直達心底。
人生在世,總有脫離掌控之事。
比如說,情愛。
一旦沾染,就會情不自禁上癮。
原以為,想戒掉…隨時可以。
終究,只是自欺欺人。
而他,同樣不能免俗!
最起碼,這一刻的他,身心注意力…皆是投在她的身上!
倒了杯溫水,喂進她的嘴里,薄夜白不急不緩一問:“大小姐,還渴嗎?”
遲薇眨眨眼睛,里面濕漉漉一片,乖巧搖搖頭:“不渴了…”
才剛回答幾字,跟著神秘兮兮,發現寶藏一般,壓低聲音一說:“薄夜白,你果然沒有騙我,真的換了甜甜的酒!”
甜甜的酒,她是在說…他么?
耳畔處,少女還在不解的問著:“你給我的什么酒,好甜!”
聞言,薄夜白心頭一軟,點點少女腮幫:“甜的不是我,是你啊大小姐。”
“我甜?”
遲薇有點茫然,伸手自己指著自己。
見狀,薄夜白眉眼之間冰雪,正在一點點融化,若有似無一聲,夾雜一許微嘆:“嗯,我的大小姐…真甜。”
隨后,瞥著少女醉意朦朧,孩子氣的模樣,輕輕一下下撫著長發。
從一開始,他已然發現,喝醉之后的少女,雖然有點幼稚,還有一點鬧騰。
然而,不可否認,令人容易心生疼愛。
先前,還在厲家的時候。
他看著遲薇,故意答應厲嫣然,心里就已知道。
遲薇必然,留有后手。
畢竟,她是聰明的孩子,僅僅一個厲嫣然,想要完全威脅她,自然不太可能。
甚至,在這更早之前,她同著厲長風交往,也不是真心實意。
事實證明,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徹底拒絕厲長風,令其斷了心思。
之于這一點,他是滿意的,她沒有令人失望。
只是啊只是,她拿出錄音筆,扭轉局面之后,下樓尋找厲嫣然途中,提醒自己離開。
他知道,她是想讓自己避開危險,并且不會相信,自己毫不畏懼厲長風。
這些源于厲長風在這帝都,身份不同尋常!
至于自己,她一心只當江四爺的手下,所以想法方面,也是可以理解。ww.aИδ五.láwǎp.kāΝsμ⑤.ξ
她說,她在保護他,他知道。
只在同時,他清楚,她的心結未散。
自從發生禿鷲一事,她心情大起大落,內心現在對于自己,多半還有一點抗拒,掙扎,茫然。
所以,她除了保護自己,厲家宴會過后,可能還要拉開距離。
因此,慣性用上了算計,引誘少女一步步入局。
他清楚,她多么在意遲安好,一如當初接近,為的就是反擊!
在那一瞬間,遲安好跟著一起過來酒店,也就沒有拒絕。
之后,算著時間,他撥通少女的電話,扮演著醉酒之人。
或許,不需要扮演,他本身…是有一點喝醉。
以至于隨心所欲,說出那些話。
再然后,發生一系列,早在預料之中。
他看著少女擔憂,驚慌,無措,每一分每一秒,皆是為的自己,心里一片寂靜。
原本,就該如此,她不該離開自己,以著選擇厲長風的方式!
縱然,她同著厲長風,戀人關系僅是一場虛假。
只是啊只是,虛假一久…自然而然,就會成為真的戀人!
如果,她和厲長風成為真的戀人,那么剩下他…該怎么辦呢?
最終,少女趕到這里,從遲安好手上搶奪自己,寸寸流露在乎。
之所以,牽連遲安好,還有一方面原因。
想要讓她,認清這一事實,能夠…就此死心。
到底,她曾給自己寫信六年,又是少女的妹妹…能夠看開,這是最好的結果,否則也是傷人傷己!
彼時,薄夜白思緒一斂,只因懷中少女,再一次不安分。
任由少女動作,薄夜白指尖一挑,撩開少女散落一團的長發,露出胭脂色的臉頰。
從前,不曾去想,何為孤寂。
后來,有了她。
她不在的時候,感到了孤寂。
止不住一嘆,捉住少女小手,輕輕地一嘆:“大小姐,別鬧了。”
卻看,少女驟然想到什么,眉心緊緊蹙著,小臉緊繃一團。
見狀,薄夜白正想開口,就看少女泫然若泣,抓著他的浴袍,小聲抽泣著嗚咽:“薄夜白…嗚嗚嗚…薇薇難過…”
少女突然這樣,薄夜白難得有點怔住,又有一點無措,只能揉著少女腦袋:“難過什么?大小姐,別哭。”
“就哭,我就哭!”
立刻,遲薇反口一回,帶著幾許任性。
然后,眼淚撲簌簌落下,薄夜白指尖一挑,抹去眼角水珠:“那么,大小姐告訴我,為什么哭,好不好?”
因著少女醉醺醺,薄夜白嗓音一緩,像是長輩哄著孩子一樣,哄著懷中少女。
再看,遲薇抽抽搭搭,感到萬分委屈一般:“薄夜白,我一想到,你和她在一起,就好難過啊!”
聞言,薄夜白眸心一暗,宛如高山上的白雪,正在一點點融化,只是出口的話語,分外不符合:“嗯,這一點…你應該難過。”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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