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芙抽了抽嘴角,實在沒辦法高興起來。
正說著話,周芮歡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
申小芙轉頭看時,申銳思已經走到了她們跟前。
“在機場外頭停個車,就跟打仗一樣,”申銳思笑道:“后頭找車位,又找了半天。”
“不是叫你不要上來,小芙送我就可以。”周芮歡眼睛亮了亮,卻故意淡然的道。
申銳思一笑:“我想起來,還有話要跟你,許叔叔的建議,我覺得還是不錯的,不如考慮一下,盡快給他答復?”
聽到這句,申小芙不免好奇地問道:“什么建議呀?”
“許氏旗下要成立投資公司,目前正尋找總經理人選,前兩天許叔叔把我們叫去,一起吃了一頓飯,他很欣賞阿圓的才華和能力希望阿圓接下這個擔子。”申銳思解釋道。
“阿圓姐姐,那就回來吧,我們大家都在一起,那就多好啊!”申小芙抱住周芮歡的胳膊,覺得許叔叔這想法不要太棒了。
周芮歡看了一眼申銳思,卻回道:“我那邊的工作還沒有辦法迅速結束,而且我當時也跟許叔叔說了,需要考慮一段時間。”
申銳思點了點頭,隨即道:“小芙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你一個人孤身在國外,總是讓人不放心,還是回來吧,我們都在旁邊,有什么事情以互相照應,那天我們去見瑩媽媽,她不也說,想讓你回來嗎?”
周芮歡笑得有些無奈:“我知道了,你現在怎么那么啰嗦!”
“所以,阿圓姐姐一定要認真想一想哦!”申小芙看向阿圓。
阿圓嘆了口氣,朝著申小芙笑笑。
機場廣播發出通知,周芮歡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拍拍申小芙的肩:“記著啊,你的訂婚禮上,我也是伴娘哦!”
申小芙抿了抿唇,和周芮歡擁抱了一下,目送著她進了海關。
“阿圓沒什么缺點,就是太有主意了,”申銳思看著正揮手朝他們告別的周芮歡:“過于剛強的女孩,對于男人也是一種壓力。”
申小芙轉頭看了看申銳思,忍不住好奇的:“海芋哥哥是覺得阿圓姐太剛強,才不敢追她的?”
“說什么呢!”申銳思似乎被逗得笑起來。
“可我們都覺得,你和阿圓姐姐無論學歷、事業還是其他方面,實太般配了,而且還是一起長大,不在一起多可惜。”
“在一起長大的,為什么一定要成夫妻,做兄妹不也挺好!”申銳思說著,便笑了起來:“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聽到這里,申小芙眼神一黯,這個道理,她知道得有點太晚了。
不能否認,許光翼在很多地方,還是挺照顧她的,申小芙似乎現在才明白,她大概會錯了意。
想到這里,申小芙長長嘆了口氣。
“有什么事不開心?”這下輪到申銳思好奇了。
申小芙搖頭,和申銳思一起,往機場大廳外走。
“作為一個即將嫁給竹馬的小青梅,你現在這表情不太好啊,難道是婚前恐懼癥?”臨上車前,申銳思替申小芙打開副駕駛這邊的門,順口開了一句玩笑。
“也說不定哦!”申小芙嘟嘟嘴,坐進了車里。
有飛機剛剛起飛,從他們頭頂上呼嘯而過,隔著車窗,申小芙往頭頂上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飛機飛得太低,她竟覺得有些壓抑。
“聽小熊貓跟我說,你最近和菀菀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申銳思坐到了駕駛座上,隨口問道。
申小芙哭笑不得,她知道許浩淼和申銳思是同一家慈善機構的理事,兩人算是很說得來的朋友,卻沒想到許浩淼還是個長舌男,居然跟申銳思講八卦。
“小芙”申銳思正準備發動汽車,想了一下,卻看向申小芙,似乎欲言又止。
申小芙猜出了申銳思的意思,立刻不滿地道:“海芋哥哥,你不會跟許光翼一樣,想要偏袒許菀菀吧?”
申銳思回道:“不是偏袒,確切地說,應該算是同病相憐,在某種程度上,許菀菀比我和阿圓更像是孤兒,我父母是因為車禍去世,雖然對他們沒有印象,可我明白,他們一定是愛我的,而許菀菀,你也知道,她從小受到母親虐待”
“她的可憐,又不是我們造成的,”雖然知道申銳思說的是事實,申小芙到底不服氣:“而且,就因為許菀菀悲慘的身世,所有人都必須讓著她、寵著她,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關于你那件禮服,我特意問過菀菀,她告訴我,的確都是誤會,其實菀菀有時候不太注意細節,她告訴我,為了拿走你禮服的事,她懊悔了好多天,想給你打電話,又覺得不好意思。”申銳思明顯是在幫著許菀菀說話。
真相如何,申小芙不要太明白了,許菀菀的“不好意思”,也已經當著許光翼的面說過,所謂的電話,自然也不會打過來,其實真心要道歉,兩人幾乎天天在公司碰面,還怕沒有機會嗎。
“過去的事,不想提了。”申小芙說著,伸了個懶腰,準備結束這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
“要不要今天把菀菀叫出來,我們坐一塊聊聊,有些心里的結,還是應該把它解開。”申銳思似乎比申小芙還要糾結。
“不要!”申小芙毫不猶豫的拒絕,甚至特別強調:“海芋哥哥,你要摻和進來,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申銳思一副啼笑皆非的的表情,伸出一只手,摸了摸申小芙腦袋,這才發動了汽車。
許暮雨的電話打來時,兩人剛剛下了高速。
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電話那頭,許暮雨連著問道:“阿圓姐姐上飛機了嗎?你幫我跟她道歉了嗎?”
申小芙笑著回答:“放心吧,阿圓姐姐說了,暮暮生病,就不用過來送,她過一段時間就回來,對了,你感冒好一點沒有。”
“頭沒有之前那么疼了,”許暮雨鼻音很重地問道:“你假請好了嗎?”
“都看你了,想好是在國內玩,還是去國外?”申小芙反問。
申銳思在旁邊插了一句:“你們要出去玩?”
“端午節正好放假,我在請幾天調休,打算跟暮暮找個地方散散心。”申小芙回道。
“小丫頭片子,真不明白,你們成天有什么不開心,還要去散心。”申銳思倒笑了起來。
申小芙眨了眨眼道:“我們就是為了尋開心去的,你這么忙,我們就不邀請你了,其實吧,你真應該跟我們一塊,說不定還能碰上什么艷遇。”
“拿我開玩笑呢!”申銳斯大笑了起來。
關于出游的目的地,申小芙和許暮雨琢磨了許久,最后,許暮雨挑到了三亞。
只要能離開一段時間,申小芙也不在乎要去哪,兩個女孩說走就走,訂好了酒店機票,又稟告過各自母上大人,便奔赴機場。
等坐到飛機上,看申小芙關掉手機,許暮雨笑著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有沒有有跟我大哥說?”
“他又不在。”申小芙笑了一聲。
兩天前,許光翼據說出國公干,走之前給申小芙打了個電話,除了叮囑她中午好好吃飯,兩人也沒什么可聊的,后來申小芙聽說,許菀菀也跟著過去了,覺得許光翼這樣左右逢源,其實挺沒意思的。
趁著這幾天的假期,申小芙打算靜靜地思考一下,以確定自己有沒有勇氣,在最后,為自己爭取自由。
三亞之行,頗合申小芙和許暮雨的胃口,兩人早出晚歸,倒去了不少景點。
只是一連玩了兩天,無論申小芙還是許暮雨都有些累了,第三天,兩人在房間睡了一天,到了晚上,許暮雨來了精神,表示作為剛成年的女士,她決定要見識一下酒吧到底什么樣子。
于是申小芙帶著許暮雨,一起到她們客房樓下一間酒吧,長見識去了。
所謂長見識,也就是兩個女孩此時混在酒吧的人堆里,跟著大家一起,一邊瞧著前方舞臺上歌手歡快的表演,一起跟著瘋跳。
“象你這般深愛她,心里只得一個她,
她偏卻太傲氣,見面也不多說話,
要坦率分析,為何沒法得到她 心里長留下舊創疤,
一首老得不要太老的失戀陣線聯盟,居然把現場氣氛炒得滾熱,甚至有人伴著節奏,為歌拍子。
許暮雨完全受到了感染,擺動臂膀,開心得不要不要的,本來也挺高興的申小芙,這時卻停了下來。
這首粵語歌,不通廣東話的申小芙居然聽懂了歌詞,只覺得每一個字,都戳進了她的心窩里。
等曲目結束,申小芙越過人群,回到座位上,長長地嘆了好幾聲。
許暮雨跟了回來,興奮地問:“什么歌呀,以前都沒有聽過,還怪好聽。”
申小芙“嗯”了一聲,干脆無精打采地歪在沙發上。
“這么快就累了呀,”許暮雨一屁股坐到申小芙旁邊,將頭靠在她肩上,想了想,看向申小芙:“明天我們出海好不好?”
“行啊!”申小芙心不在焉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