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病重
“有什么好解釋的，他們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很清楚。”申小芙從手邊又抽了一張紙巾，直接蓋在自己臉上。
申小芙承認剛才失控了，曾有一刻，她以為那枚戒指是許光翼要表達誠意，卻沒想到，一秒之后，便被許菀菀迎頭打了一悶棍。
此時申小芙倒有點佩服許菀菀，許光翼為她訂戒指，許菀菀都能忍住，一直等到許光翼要把戒指送出去了，才過來戳一刀，這手段不要太厲害了。
或者，許光翼根本就是跟許菀菀一唱一和，至于目的，說不定是人家愛情圓滿之后的惡趣味。
“就算我幼稚、小心眼，他們也不帶這樣欺負人的！”申小芙又說了一句，引得淚水再次奪眶而出，隨即被臉上的紙巾吸干了。
申銳思笑了起來：“小家伙，人家明明好心送你禮物，怎么就變成欺負你了呢，小腦袋瓜里想什么啊，反而剛才你這樣一走了之，讓小翼非常難堪，聽我的話，咱們不再鬧了，今天就算了，下回有機會，我陪著你向小翼還有菀菀道個歉？”
申小芙抽著鼻子哼了一聲：“為什么要道歉，這兩個人太討厭了！”
“真生氣啦？”申銳思好笑，抽出一張紙巾，替申小芙又擦起了眼淚。
申小芙這邊的車窗，被人從外面敲響。
“小翼來了，有什么話，好好地跟人家說，又不是小孩子，不能隨口說什么討厭！”申銳思看到外面的人，囑咐了申小芙一句，立馬打開了車窗。
“下來吧！”許光翼手扶在車框上，先是嘆了口氣，隨即對申小芙道。
申小芙將臉扭到申銳思這一邊，不打算去看許光翼。
“下去跟小翼談談。”申銳思湊到申小芙耳邊，低聲勸道：“或許只是誤會，把它解開就好。”
車外，許光翼眉頭越皺越緊，目光盯著車里靠得很近的兩個人。
“我不想下去嘛！”申小芙撅起了嘴。
就在這時，車門直接被從外面打開，甚至許光翼伸出手，抓住了申小芙的右臂。
“你干嘛！”申小芙嚷了起來。
“有什么不高興說出來，我不罵你！”許光翼回了一句，卻沒有放開手。
終于，申小芙還是被拖了下去，滿臉的不情愿。
申銳思從另一邊下車，問許光翼：“菀菀呢？”
幾分鐘后，申小芙遠遠看著申銳思將車開了出去，據說是回餐廳接許菀菀。
“哭的這么厲害？”許光翼開口問道，甚至伸手捏了捏申小芙的下巴。
申小芙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有些濕漉漉的。
隨后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面對面的站著。
好一會后，許光翼先開了口：“菀菀和我談了，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為難你，假如你真的覺得勉強，伍睿博那個項目，我…決定放棄。”
申小芙抬頭，看向許光翼，語帶嘲諷地問：“許菀菀不就拿不到1的股份了？”
“什么時候說話這么刻薄，到底跟誰學的？”許光翼直接訓了一句，剛才還說不罵，現在立刻食言了。
“我已經跟伍睿博說了，沒興趣參加他的項目，更沒打算替許菀菀做嫁衣，”申小芙冷著臉道：“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是那么容易被你們耍得團團轉的人。”
許光翼瞪了瞪申小芙：“我就不明白了，認識一個伍睿博，能讓你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說的話都莫名其妙，好吧，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有什么意見你可以說出來。”
“我對你沒意見。”申小芙低了低頭，道：“其實有些事情…我也知道了，我們之間，說白了沒有任何關系，你是完全自由的，如果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會祝福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許光翼嘀咕了一句：“我幸不幸福，你瞎操什么心。”
申小芙干脆閉了嘴，她這算是警告過許光翼，以后不管許光翼和許菀菀是地下情或是地上情，都與她無關，她申小芙決定放下了。
“你怎么變得這么怪！”許光翼似乎被氣得笑出來。
沒等申小芙回應，許光翼有電話進進來，便轉過身，接起了電話。
申小芙背著手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腳尖，她不相信許光翼聽不明白意思，所以，現在不過是還想遮掩，為了保護許菀菀，許光翼一點都不在意別人感受了。
沒一會，許光翼走了回來，申小芙眼睛盯著他，決定不再跟他兜什么圈子，還不如講得明明白白：“你和許菀菀…”
“跟我走！”許光翼直接打斷了申小芙，甚至一把拉住她的手。
申小芙立刻甩開了許光翼，既然她把話都說明白了，就不想再跟許光翼有任何牽扯。
許光翼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申小芙幾秒之后，照舊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都幾歲了，還這么不懂事，太奶奶剛剛被送到醫院，跟我一起過去！”
“你放開我！”申小芙一肚子不高興，正要再次掙脫許光翼，卻又突然反應了過來，愣愣在問道：“你是說太奶奶…”
協和醫院一間手術室外，走廊上站滿了人許家上上下下的人。
許光翼拉著申小芙的手走了進來，直接沖到許笛笙面前，問道：“爸，太奶奶怎么樣了？”
許笛笙抱著雙臂，脊背挺直地站在手術室門外，一直仰著頭看著手術室上的指示燈，完全沒有聽到許光翼在說什么。
“你太奶奶突然昏倒，送到醫院急救，確診是冠狀動脈狹窄造成的心梗，協和的幾名心臟外科專家都趕過來了，現在誰也不知道里面情況。”千伊走過來，一邊跟許光翼解釋，一邊上去，安撫地拍了拍許笛笙的后背。
許光翼有些愣住，朝手術室看了看。
申小芙在旁邊聽著也驚住了，誰會想到，許老夫人這時候會出事。
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有幾名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
申小芙心里“咯噔”了一下，當年她外公過世，也是醫生從手術室里出來告訴家屬的。
“不會有事的！”申小芙脫口說了出來。
許笛笙和千伊立刻迎了過去，許光翼立馬跟上，申小芙被他抓著手，自然也給帶了過去。
“老太太情況怎么樣？”許笛笙緊繃著臉問道。
“這次心梗犯得很嚴重，剛才我們商量了一下，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立刻給病人做心臟搭橋手術，但是考慮到病人的年齡狀況，這種手術的危險程度，會比一般人高出不少，我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我們想征求家屬的意見。”站在許笛笙對面的那名大夫道。
許笛笙半天沒說話，千伊卻開口問道：“如果不做手術，會有什么后果？”
大夫看向千伊，隨后搖了搖頭，意思很明白，不做手術等于沒救了。
“那就趕緊動手術啊，還愣著在做什么？一定要救活她！”許光翼猛地大叫了出來。
許笛笙抬手，示意許光翼先不要說話。
申小芙一直站在許光翼身后，被他攥住的手有些隱隱的疼，可她卻不忍心掙開，如果她此時能給許光翼一點安慰，疼也不算什么。
其實兩人從一下車，許光翼就一直拉著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放開。
大家從小一起長大，申小芙能理解許光翼的心情，許光翼幾乎是跟在許老夫人身邊長大，許老夫人最疼許光翼，祖孫感情極深，而此時許老夫人突然病重，許光翼的緊張和心疼可想而知。
“手術吧，拜托各位了！”許笛笙說著，仰頭長嘆了一口氣。
醫生聞言，立刻轉頭回了手術室。
千伊拿手揉了揉許笛笙的后背，勸道：“笛笙，到椅子上坐一會，恐怕后面時間還長。”
“千伊，打電話叫浩淼和暮暮都趕緊回國，”許笛笙聲音有些沮喪：“我們一家得陪在奶奶身邊。”
“不要想太多，奶奶會挺過這一關，”千伊聲音里也有一些哽咽，隨即道：“我馬上叫孩子回來，你放心！”
申小芙的鼻子不由自主酸了，她明白許叔叔的意思，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不知不覺的，申小芙的眼淚流了下來。
許笛笙被千伊勸到了椅子上坐下，許光翼還站在手術室外，他的手依舊牽住申小芙，申小也就乖乖地陪著。
就這么站了許久，直到千伊走過來，說了一句：“小翼，我和你爸在這等著，你還是送小芙回去吧，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小芙爸爸媽媽也不放心。”
許光翼這才回過神，低頭看了看兩人還抓在一起的手，愣了片刻，終于還是松開了。
申小芙將手背在后面，趕緊轉了轉，手被抓到現在，掌心全是汗不說，都有些發麻了。
“千姨，不用麻煩了，這邊要緊，我打電話，叫我爸來接我。”申小芙趕緊道。
“不要跟你爸打電話了，天色太晚，他們要知道太奶奶出事，肯定會趕過來，這事先別說了。”千伊不贊成地搖了搖頭，隨即給許光翼遞了個眼色。
許光翼又往手術室看了看，轉頭對申小芙道：“走吧，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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