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失望
伍睿博斜靠邊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扣著桌沿，看來并不打算主動開口。
“很抱歉今天打擾到你們，但工作上的事情，我有我的為難，為了表示歉意，一會我買單！”許菀菀略表歉意地道，定定地瞧著伍睿博，顯然是很在意他的想法。
申小芙忙擺手：“不用啦，今天我…”
“既然知道打擾了，就麻煩許小姐快點，”伍睿博打斷了申小芙的話，很不耐煩地道，“許小姐，今天我只答應見你一面，聽聽你們的意見，具體合作方面，我還要另外考慮，給你五分鐘，一會我還要陪小芙去吃飯。”
看著許菀菀被diss,申小芙有些不忍，嘴剛一張，伍睿博直接掃過來，眼神里竟帶著警告。
好吧，申小芙立刻閉嘴，如果人家在談工作上的事情，她亂插話，反而是打擾他們。
許菀菀見狀，也不耽誤，連忙介紹道：“這次找到伍總，主要還是為了談那個游戲版權，很多基礎的細節，我已經跟伍總下屬溝通過，這是我們按照您的要求和標準做出的合作方案。”
許菀菀說著，從資料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遞到伍睿博的面前，“關于游戲后期管理，我們許氏雖然以往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對于這一塊業務計劃已久，也聘用不少專業人才，做好了全方面的籌備，試圖入駐游戲的市場…”
雖然是游戲迷，不過申小芙聽了半天，很多術語沒有搞懂。
“在游戲設計方面，我們的確力量欠缺，但就許氏的營銷能力而言，我們相信，會是伍總最佳的合作伙伴。”許菀菀終于把話說完了。
“每個人過來跟我談，都有自己的說辭，許小姐如果了解過的話，也應該知道，我不靠游戲開發吃飯，所以想要跟我談合作，必須得有我拒絕不了的理由，我做這款游戲目的，本身并不是為盈利，許小姐說了一大堆運作，卻明擺著不懂游戲，我想，你不太適合跟我談這個項目。”伍睿博將資料拿在手上，卻沒有翻開，言語中明顯帶有拒絕的意味。
許菀菀：“…”
“文件我會抽空看，具體的結果,我助理會再通知你，現在，我要忙我的私事,許小姐請便！”伍睿博這話，趕人的意味不要太明顯，同樣作為女孩子，申小芙都覺得于心不忍。
許菀菀也沒再說什么，起身準備離開，很禮貌地回道：“既然這樣，我就敬候佳音。”
申小芙覺得自己留下來也沒什么意思，也跟著起身：“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菀菀姐，我送你吧！”
“不是說好一塊吃飯的嗎？”伍睿博聞言，挑了挑眉毛。
申小芙直接搖頭，雖然伍睿博算得上是她的恩人，但經過今天這事，伍睿博給她的印象大敗，反正申小芙沒打算再跟他有進一步接觸。
伍睿博也沒有為難申小芙，笑了一聲，跟著站起身道：“那就這樣吧，我們下次見，小芙，大家都是朋友了，別老這么防備，好不好！”
申小芙臉一紅，有一種被人戳穿的窘迫，倒是許菀菀站在一旁，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兩人。
申小芙將許菀菀送到許光翼公寓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在許菀菀盛情邀請之下，推拒不了的申小芙，只得跟上了樓。
坐在客廳里，申小芙不免如坐針氈，即便此刻許光翼不在，但是一想到兩個人在這間屋里同居，自以為放下的申小芙，還是覺得不舒服。
許菀菀很快換過家居服從樓上下來，進了廚房，沒兩分鐘，便端出一份戚風蛋糕，送到申小芙的面前：“你先吃點墊墊肚子，昨天我不舒服沒胃口，小翼擔心我半夜會餓，特意買回來的。”
申小芙心里一緊，搞了半天，許光翼昨晚給她送蛋糕，是借花獻佛，順帶的。
“謝謝！”申小芙努力笑容燦爛地接過蛋糕。
許菀菀好像十分擔心她餓著，催道：“快嘗嘗啊，這味道不錯的，賣的也快，昨天小翼差點沒買到。”
“是嗎？”在許菀菀殷殷注視下，申小芙只得叉了一小塊，送到自己嘴里。
蛋糕的味道在嘴里蔓延開來，申小芙臉色突然一變，幾乎是立刻就將盤子放回了桌上，猛地站起身來。
“你怎么了？”許菀菀看向申小芙，似乎被她嚇了一跳，關心地問道。
“沒事，我只是有點渴。”申小芙半天才說出話。
許菀菀很快倒來一杯水，申小芙幾乎迫不及待地喝了下去，把嘴里那股酸奶蛋糕的味道沖得干干凈凈。
找了個借口，申小芙幾乎是逃出公寓，她終于對許光翼失望了…
既然在許光翼心里，許菀菀那么重要，為什么還要對她申小芙若即若離，難道這樣逗著她，就那么有趣？
而且最可笑的是，為了那份根本不是她口味的檸檬味蛋糕，申小芙還竊喜了一整晚。
申小芙就是個傻瓜！
坐進車里，申小芙愣了半天，腦子一片空白，直到…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陌生的號碼，申小芙不耐煩地直接掛斷。
沒想到對方還挺執著，接連又打了好幾回，申小芙煩躁地接了起來。
“小芙，明天一起吃個飯？”居然是伍睿博的聲音。
“不好意思，沒時間！”申小芙回得干脆。
“這么不給面子啊！”伍睿博似乎點委屈，隨后居然還嘆了一聲人，倒像誰欠了他一樣。
申小芙手機舉在耳邊，冷不丁地想到，剛在蛋糕店里，許菀菀被伍睿博搞得下不來臺的樣子。
哲學老師好像說過，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有機會再說吧！”申小芙終于松了口。
“有機會，當然有機會，”倒下伍睿博在電話里大笑：“明天上午我要參加一個論壇，就在卡爾頓，他們家七樓的西餐廳不錯，尤其是戚風蛋糕，味道真不要太棒，我們到時候見！”
一周之后的某個工作日早晨，銷售部也不知道哪來的運氣，全員被叫進頂樓會議室，部門例會居然是行政總裁親自主持。
菜鳥申小芙縮在角落，貌似拿著本子在做會議記錄，許光翼在上面揮斥方遒，申小芙低著頭，一個字沒記下來。
結果例會一結束，小許總指名要看申小芙做的會議記錄，人就這么被留在了會議室。
申小芙那堪比無字天書的會議記錄，此時放在了許光翼眼皮子底下。
“開會在干什么？”許光翼看著低頭站在面前的申小芙。
申小芙：“…”
“舌頭被狗叼走了？”申小芙一直不說話，似乎惹怒了許光翼，說出的話便有些不好聽了。
“許總，您別嚇著她…”許菀菀見狀，剛想開口勸一下，卻被許光翼抬斷：“你出去，我跟她談談。”
“好吧…你別太兇…”許菀菀遲疑的看了申小芙一眼，立馬收拾了東西離開。
沒一會，偌大的會議室內，只剩下了申小芙和許光翼兩個人。
申小芙撐了半天，終于抗不住對面投來的冷得能結冰的眼神。
“我…開小差了！”申小芙認了栽。
許光翼哼了一聲：“這幾天你躲什么？”
“我沒躲呀？”申小芙裝起了傻瓜。
許光翼眼睛瞇了一下，申小芙居然一哆嗦，趕緊回道：“許總平常那么忙，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公司，遇不到許總不是很正常嘛，我真的誰都沒躲。”
說著，申小芙偷偷地瞄了許光翼一眼，見他臉色鐵青，立刻移開視線，低下頭，干脆做乖巧狀。
其實許光翼說的沒錯，自從上次的“蛋糕事件”，申小芙就開始有意無意的躲開許光翼。
許光翼可以不喜歡她，可犯不著把她當傻丫頭騙，申小芙又不是沒有脾氣，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這幾天申小芙也想明白了，大概在許光翼心里，自己就是可有可無的小寵物，不高興的時候，就冷在一邊；高興的時候，就拿點吃的來逗逗，而那吃的，還有可能是人家買富余了，做慈善丟給她的。
想想都灰心！
許光翼冷哼一聲，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申小芙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來還怪我是嗎，同一個公司上班的人，面都見不到，倒是隔著大半個城市的伍家少爺，你倒時間跟人家一起吃飯？”
“你怎么知道？”申小芙下意識的反問，她周日是跟伍睿博吃了一頓飯，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怎么還傳到許光翼耳朵里了？
申小芙疑惑地看向許光翼，直到發現他的下顎繃得死緊，全身上下透著不高興，這才意識到，自己這話問得，不太合人家心思。
反正就是…許光翼不高興了。
咽了一下口水，申小芙自以為毫無痕跡地往后躲了躲，仰著頭，佯裝鎮定的沖著許光翼笑了笑：“我就是跟朋友聚一聚，也沒什么吧，你不還天天跟客戶吃飯嗎？”
申小芙剛說完，許光翼的身體又往前湊了湊，申小芙再往后退，便直接坐進了身后一張靠背椅里。
一雙手臂伸了過來，撐在申小芙所坐的椅子扶手上。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