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笛笙轉頭看看左右,神情帶著鄙視:“現在把孩子放了,我給你兩千。品書網”
“你不騙我?”瘋子張大了嘴巴。
方助理不知從哪里跑過來,看到許笛笙在跟綁孩子的瘋子對峙,立時愣住,等聽到許笛笙說要給錢,趕緊摸自己口袋,取出一沓鈔票,準備前遞給許笛笙。
千伊這時已將錢從方助理手里搶了過去,前對瘋子道:“把孩子放開,給你錢!”
許笛笙擋住千伊,不讓她前,沖著瘋子嚇唬道:“要錢可以,得孩子平安無事,否則當心你死得難看!”
“讓那女的過來給錢。”瘋子這時提出了條件:“拿錢放人!”
千伊一點都沒猶豫,繞過許笛笙,直接向瘋子走過去。
突然,有人大喊一聲:“警察要過來了,別前,那是個會武術的瘋子,會傷人的!”
瘋子立刻受了刺激,眼神開始渙散,不住地狂吼:“騙子,你敢叫警察,都是騙子,我現在殺了他!”說著,拿著刀的手開始收緊。
海芋終于有了反應,大聲嚎哭起來,眼睛直直地望向千伊:“千姐姐,千姐姐,我怕!”
千伊眼睜睜地看著海芋小臉變得通紅,而瘋子的勁用得越來越大,根本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在瘋子面前海芋毫無抵抗能力,千伊心里覺得生疼,仿佛看見了當年被千百厲虐待的自己,腳步不自覺地往前挪動。
“不要去!”許笛笙沖前要去拉千伊,而她卻像沒有聽見一樣根本不為所動。
此時的千伊,眼里只瞧得見海芋脖子漸漸滲出的血,耳邊是海芋無助的哭泣,她此刻已經不知道害怕,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要救下海芋,要救下…當年的自己。
“別再往前走,我要殺人了!”瘋子眼睛露出了驚恐,突然一揚手,扔出了手里的磚。
千伊應聲倒在地,周圍人群傳來了一陣驚呼,有人從后面抱住了她。
磚正砸在千伊頭頂,有粘粘熱熱的東西流到了臉,千伊已經顧不疼,努力地要從地爬起來,她看到了,海芋的眼皮已經開始向翻,那個瘋子根本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
“小方,看住她。”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千伊聽出來,是許笛笙的聲音。
在這時,一個身影躍了過去。
“哎,瘋子給撂倒了!”人群有人叫起來。
在眾人注視之下,許笛笙幾乎是飛撲到了瘋子身。
方助理過來扶起千伊,又掏出紙巾想給千伊止血,千伊閃身躲開,只定定地看著面前正扭打到一塊的兩人。
瘋子的力氣驚人,沒一會竟然把許笛笙壓住了,此時他也終于放開海芋,卻揮著刀要捅許笛笙,千伊嚇得大叫:“許笛笙,當心!”
“救孩子!”許笛笙吼了一聲,隨即一使勁,卡住瘋子的脖子。
方助理這時也沖前去,圍觀的人受到帶動,跟過去將瘋子包圍在當。
千伊愣了三秒,這才反應過來,將被甩到一邊的海芋抱在懷里,看著海芋面色不好,回身大聲地呼救:“快來救他,有沒有大夫?”
好在這時終于有警察趕過來,一起到達的還有救護車。
等千伊將海芋送了救護車,周圍已經恢復了正常,警察將瘋子手腳銬住帶了警車,但是許笛笙和方助理,卻都不見了蹤影。
在外面找了半天,卻始終不見許笛笙的身影,千伊心里開始怦怦地跳,不安地四處張望。
瑩姐匆匆地跑到千伊跟前,左右看看,慌張地道:“剛才聽說出事了,海芋呢?”
千伊這下終于哭了起來,反復地道:“有瘋子綁海芋,可現在許笛笙去哪兒了,許笛笙呢?”
“海芋現在怎么樣?”瑩姐被千伊的話嚇得不輕,臉色都變了。
“在救護車,醫生說頸部受傷,不過沒生命危險,許笛笙跑哪兒去了?”千伊眼淚止不住往下直流,還在不停地到處看。
“許太太,許太太。”方助理終于出現,向千伊這邊跑了過來。
千伊有如看到救星,一把抓住方助理的胳膊:“許笛笙呢,我找不到他了,人呢?”
“您不要緊張,”方助理趕緊安慰道:“許先生被送救護車,正在找許太太,讓您趕緊過去!”
“他怎么了?”千伊大驚失色,抓著方助理的手不由握緊了。
方助理看看千伊,眼神閃爍了幾下,吞吞吐吐地道:“那個…前胸刀了。”
話音未落,千伊已經瘋了一樣地跑向救護車。
三天之后,海芋的病房里,坐在床邊的申海看看左右,迅速將一塊巧克力塞到海芋嘴里,囑咐道:“快咽下去,別讓你千姐姐看到。”
海芋“啊嗚”一口,狠狠地嚼起來,臉滿是得意。
“你小子這是因禍得福了,說吧,還想吃什么,老爸我全滿足你。”申海哈哈大笑。
“不想了。”海芋小大爺似地躺在病床伸了個懶腰,嘆了口氣:“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啊,我好想阿圓她們。”
千伊這時拿著海芋的藥走了進來,看到申海手里來不及藏的巧克力,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叫起來:“你寵著他吧,醫生說海芋已經長蛀牙了。”
申海作勢嚇得把巧克力藏在身后,把床的海芋逗得抱著肚子大笑。
“你怎么這時候來了?”千伊直接將巧克力沒收,然后端過水杯,讓海芋嗽口,順便又取出濕巾,幫他把嘴邊殘留的巧克力給擦了。
“我兒子想老爸唄!”申海笑著撓了撓海芋的頭:“順便過提醒你,后天開庭,問你要不要去。”
“大概去不了,海芋要出院,我好多事要忙的。”千伊抱歉地道。
“沒關系。”申海搖頭:“律師代表出庭可以了。”
千伊道了聲謝,去給海芋削蘋果。
這時海芋坐起身,讓申海幫他將柜子里的樂高拿出來,開始在手裝了起來。
旁邊病床的小男孩側過身來,津津有味地看著海芋手的玩具,滿是羨慕地道:“你這個擎天柱是最近出來的吧,太贊了!”
海芋傲驕地一昂頭:“那是當然,這是另外一個爸爸送我的,說是從丹麥直接帶過來的。”
小男孩好地問:“你怎么會有兩個爸爸?”說著還看了一眼千伊:“難道你媽媽離婚了?”
千伊的臉一下子紅透了,拿過樂高,將蘋果直接塞到海芋手:“不用吃的,還真堵不住你這張嘴!”
“另一個爸爸?”申海也斜了海芋一眼,不滿地道:“你又認誰做父了,怎么我都不知道?”
海芋“嗯”地撒了一聲嬌,抱著蘋果啃了起來。
“許笛笙這奸商,居然跟我搶兒子了。”申海不禁笑了笑,轉頭問千伊:“他還好吧?”
“他還挺好。”千伊忍不住搖搖頭,陷入了沉思。
說來好氣又好笑,海芋出事那天,她被方助理那句“前胸刀”給嚇壞了,爬救護車的時候,腿一直在發抖,真以為許笛笙出了什么大事,尤其是看到車里,海芋同許笛笙各躺在一個擔架,兩人身都是血,那場面說不出的恐怖。
千伊還記得,許笛笙看到她過來時的痛苦表情,完全要準備做訣別的意思,那一刻千伊哭得不能自抑,那些因為許笛笙受到的委屈,幾乎一刻之間煙消云散,甚至于一路許笛笙死握著她的手不放,她再也沒有掙脫。
人進了急診室之后,醫生沒一會出來說,許笛笙前胸被劃了一刀,只是皮外傷而已,千伊頓有受騙之感,甚至氣得直接跟海芋回了病房,看都沒看后面被推出來的許笛笙一眼。
當然她也不是鐵石心腸,而且許笛笙的確是為了救海芋受的傷,等海芋安穩了之后,千伊打張媽電話,帶著張媽一起去看了許笛笙。
“讓人沒想到啊,一個奸商還會見義勇為,太陽什么時候從西邊出來了,”申海猛不丁感慨了一句,隨后又道:“你別說,許笛笙的命還挺值錢,他受傷的消息一出去,股價立即大跌,今天許氏發聲明,許笛笙傷愈出院,股價馬漲停。”
千伊回過神來笑了笑:“他還真值錢。”
“許爸爸好厲害。”海芋在旁邊聽得半懂不懂,不過也知道要感謝人家一句:“要不是他來救我,我死了,千姐姐,瑩媽媽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的意思,我這個爸爸不厲害了?”申海居然在海芋面前吃起了許笛笙的醋。
“我當然最愛你這個爸爸!”海芋腆著臉,沖申海獻媚道。
“對了,那個瘋子已經被關進精神病院,聽說這人是流浪漢,平常在幼兒園附近走動,那天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發作。”申海這時道。
“瑩姐她們也嚇壞了。”千伊回道:“聽說這兩天接送孩子都是傾巢出動。”
“海芋,可以把樂高借我玩玩嗎?”旁邊的小男孩突然問道。
海芋看了看千伊和申海,見他們都在點頭,便爽快地將玩具遞了過去。
千伊趁機夸了一句:“海芋真棒!”
在這時,海芋沖著門口笑著叫一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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