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夫人對許笛笙失望透頂,對千伊更加憐惜不已。
品北正坐在許笛笙辦公桌的對面,看著他緊盯著電腦的臉,試圖從許笛笙表情中找出一點破綻,不過他可沒有給品北任何機會,依舊保持一臉的淡然,仿佛網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緋聞男主角并不是他。
許笛笙將目光收了回來,打量了品北幾眼,問:“需要我教你,下面該怎么做?”
“笛笙,你不是那么不謹慎的人,為什么讓人拍到這種照片。”品北難得一本正經地道:“公關部那邊會在今天股市開盤前,盡量讓事件不再繼續發酵,即使如此,我們仍舊無法預估后續會發生什么,有一點我不得不說,作為上市公司的主席,這種緋聞不僅有損你個人形象,對公司的傷害也不容小覷。”
“我記得剛才已經跟你解釋過,昨晚我喝醉了,只知道是印天兄妹送我回家,其它什么都忘了。”許笛笙面無愧色地答道。
“行,你有理,那就是印紫非要霸王硬上弓,你TM被人占便宜了!”品北見他這樣也不想多說站起身,很不高興地往外走:“我也TMD,昨天居然還給女人灌醉了,以后戒酒,不對,要戒了跟女人喝酒!”
看著品北走出辦公室,許笛笙神色終于端不住了,猛地推開椅子,站到了落地窗前。
此時他的心情糟透了,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對,從奶奶提出讓他同千伊離婚開始,再到后來發生這種烏七八糟的偷拍,所有人都在找他的不痛快。
桌上分機這時響起來,許笛笙穩定了一下情緒,又坐回到辦公桌后。
分機里面是秘書恐慌的聲音:“許…許先生,印小姐過來了,那個…”
印紫來了?許笛笙這時候并不想見這個女人,看到照片后第一個反應,許笛笙就懷疑印紫有意為之,是不是自己容忍得太過,才讓這個女人的手越伸越長,長到快要觸及他的底線。
“我有事,請她回去。”許笛笙厭煩地道,正準備掛斷電話時,忽然又多問了一句:“方助理到現在還沒來?”
“沒看見,方助理沒有通知我們。”小秘書大概以為方助理曠工,害怕被老板牽怒。
門這時被人敲響,然后是品北伸頭進來,問了聲:“笛笙,現在有沒有空?”
“進來吧。”許笛笙隨口回道。
看到跟在品北后面進來的印紫,許笛笙臉上稍有不悅,看來是品北故意拆他的臺,于是抱著雙臂問:“品北,你這是有什么急事?”
品北一笑:“我這人一向憐香惜玉,最見不得女人在我跟前哭得稀里嘩啦,既然印小姐一大早就過來了,不如聽聽她怎么說吧,畢竟這事和她也有關系。”
許笛笙注意了一下印紫,果然是眼睛紅腫,平時永遠不會忘了戴的假睫毛,今天也消失不見,看來是素著臉就來了。
“坐吧。”許笛笙對兩人道,隨后又看了一眼電腦,大概不過十來分鐘,網上那些有關他同印紫緋聞的貼子,已經被刪了不少。
品北此時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歪頭看著許笛笙:“怎么樣,我這個兼職的公關部總監還算稱職吧,開盤之前,不利消息一定會被壓下去。”說著還貌似無意地瞅了印紫一眼,又道:“對了,我還拿到相關數據分析,應該有人故意為之,至于原因我不評說,不過,對方絕對下了大本錢,雇了不少水軍。”
印紫一直低著頭,仿佛并沒有在意品北說的話,只是不斷地啜泣。
許笛笙咳了一聲,語氣盡量保持平和地道:“印紫,你也知道昨天我喝得爛醉,然后出現這些讓人匪夷所思的東西,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你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開玩笑的。”
“笛笙哥,我也不知道會有人偷拍。”印紫抽噎了一下:“一大早有朋友打電話告訴我出事的時候,我也嚇壞了。”
品北顯然是不相信的,但也沒有明說:“你們兩個在哪里打啵不行,為什么非要在公寓門口,光線最適合偷拍的地方,難道,是秀恩愛?”
“沒有,只是…”印紫臉紅了紅,囁嚅地替自己辯解:“昨晚的確是我哥同我一塊送笛笙哥的,準備開公寓門的時候,我才想起裝鑰匙的包忘在了車上,我哥去幫我拿包,讓我先扶著他,笛笙哥當時站都站不穩,我就只好抱住他,然后也不知道怎么了,笛笙哥就親了上來。”
“原來你還有借酒裝瘋的毛病啊!”品北看到許笛笙終于表現出了不高興,忍不住大笑起來。
許笛笙低頭想了半天,卻根本記不起有這一段,他雖然談不上坐懷不亂,也絕對不至于在酒醉之后,占女人便宜。
“對不起笛笙哥,是我給你惹了麻煩,當時你神志不清,說不定把我當成你太太,我應該避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我一看到網上的消息,就馬上跑過來,只想請你原諒,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印紫又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許笛笙猛不丁想笑,千伊可沒那么大本事,讓他醉了之后都忘不了。
“好了,現在不是追究誰責任的時候,”品北笑道:“網上那些貼子倒是刪得差不多了,不過…下面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記者已經在等著了。”
印紫一臉的吃驚,許笛笙倒是泰然處之,
品北這時轉頭問印紫:“印小姐覺得應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想必印氏門口也已經圍上記者了。”
印紫抽了一下鼻子:“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會同記者解釋,這些全都是誤會,與笛笙哥無關。”
品北想了想,直搖頭:“大小姐你千萬不要說什么,你那解釋只會越描越黑,輿論總會有過去的時候,不過還算走運,笛笙有太太的消息還沒有傳開。”品北笑著問許笛笙:“不介意我把許老板塑造成花花公子的形象吧!”
沉默許久的許笛笙終于開了口:“印紫,昨晚發生的事,如果確實是我冒犯,請你原諒,但是這一段時間,我們之間需要保持距離,所以可能你不方便再到許氏來,如果是公事,就讓印天代替。”
印紫眼巴巴地看著許笛笙,神色中充滿哀傷:“我…”
不過許笛笙可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忽視她眼中的神情再沒有說話,品北見他已經有點不耐煩,忙起身道:“印紫,看來得由我親自送你離開了。”
“笛笙哥,我是一個女孩子,當時你親我的時候,我完全不知所措,為什么你像是在責怪我。”印紫還試圖要繼續留下。
許笛笙似乎并沒有在聽,卻在印紫快要被品北拉出門外的時候,說了一句:“印紫,可否考慮搬離我的隔壁,我可以用雙倍價格買下你那套公寓,當然,如果你沒有這個打算,我會盡快找別的房子搬走。”
等辦公室里終于剩下自己一個人時,許笛笙忍不住又瞧了瞧網上有關他和印紫的緋聞,的確已經幾乎找不到了,或者有突然冒出來的貼子,也立刻被秒刪。
許笛笙罵了一句“侍t”,準備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助理居然打來了電話。
“老板,我們到鄉下了。”方助理似乎此時站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周圍沒有一點聲音。
“找到她人了?”許笛笙淡淡地問道。
“是,沒想到許太太這么客氣,看我們一大早過去,不但把我們讓到家里休息,還為我們做了早餐,許太太的面煮得真不錯。”方助理笑呵呵地,全然是被千伊感動了的口吻。
許笛笙在電話這頭卻無法感同身受方助理的快樂,只冷著聲問:“為什么到現在還不出發?”
“快了,快了。”方助理連聲道:“許太太正在收拾行李,司機去洗車加油了,一會我們就走。”
“那還廢什么話,趕緊給我回來,提醒你一下,天黑之前一定要把人送到公寓,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就這么著!”許笛笙不耐煩地準備掛上電話。
方助理忽然攔道:“許先生,您別掛,我還有事要說!”
“快說。”許笛笙隨口應了聲,卻被電腦上突然蹦出的一則聲明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剛剛由印氏企業公關部發出的,在聲明中,印氏嚴厲譴責偷拍者的無良,表示將以侵犯公民隱私,追究偷拍者的責任,在其中有一句寫道:“成年男女之間正常的感情交往,只應當被祝福,而不是供公眾窺探,以滿足獵奇的私欲。”
正當許笛笙在想這句話背后的深意時,電話里方助理道:“剛才我看到老夫人身邊的吳媽,她跟我說了一件事,我想您或許想知道。”
許笛笙催道:“那你就快說!”
“吳媽告訴我,今天許太太收到一封郵件,有人發給她一張…許先生同印紫小姐在一起的親密照片,許老夫人當時也看到了,當時就說了句‘這樣的丈夫不如不要’,回別墅后更是氣得不行。”
許笛笙直接掛斷了電話。
晚上下班,品北開車送許笛笙,一路上就在大發感慨,說印氏真夠賊的,這一下先發制人,等于坐實了許笛笙同印紫之間有戀愛關系,這下將許氏陷入被動,現在大家都在等許氏的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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