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親多少年了?”阿秀一邊把脈,一邊問道。
“啊?”羅少夫人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阿秀會直接問這個問題。
“你難道不是因為生育的事情來找我的嗎?”阿秀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羅少夫人心中一驚:“是,是有誰,和您提過了嗎?”
她記得自己那小姑子,和阿秀關系不錯,難不成是她說的?
可是自己和她的關系相當一般,她不大可能會提起她啊?
“沒有誰和我說,是我根據你現在的身體和精神狀態判斷的,難道不對嗎?”阿秀問道,羅少夫人的身體明顯就是沒有生過孩子的,而她現在起碼有二十五六歲了,這也能解釋她現在為何精神如此郁郁。
在這里,沒有孩子,這是很致命的。
“對對!”羅少夫人連連對頭,看向阿秀的眼中充滿了敬佩。
她這樣的年紀,竟然有這樣一份觀察力,就這點,已經很厲害了。
“你小日子是不是不大準?”阿秀問道。
說到這個,阿秀自己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都十四歲了,怎么葵水還沒有來?
想到自己若是明年嫁人了,這個還沒來,那是不是有些囧了。
“的確,之前有一次,整整三月才來。”羅少夫人雖然年紀不小,人也成親有不短的時日了,但是說到這方面。還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而且因為這個毛病,她也有找人瞧過,藥吃了不少。但是情況并沒有多少好轉。
到如今,這小日子間隔的時間越來越久,每次來,血量也是十分的少。
她雖然不大懂這些,但是心里也隱隱有猜想,自己這么些年,沒有懷過孩子。多是和這個有關。
她也不是沒有厚著臉皮去讓人尋過那些據說醫術高明的大夫,只是最后的結果。都只是讓自己給羅家另外幾個媳婦兒在背后增添了一個笑料。
羅少夫人到最后都有些自暴自棄了,若不是這次這個事情,她都不愿意來找阿秀。
“你這是腎虛血虛精虧。”阿秀沉吟了一下說道:“先天性的腎氣不足。”
“之前也有大夫說過我是血虛,吃了不少補血的藥材。也沒有什么好轉。”羅少夫人嘆了一口氣。
喝藥的話,可能小日子來的稍微勤快些,但是卻也沒有懷上。
而且一旦停藥,馬上就恢復到以前了,可能還會變本加厲。
羅少夫人這也是灰了心了。
“光吃補血的可不行。”阿秀擺擺手,羅少夫人的病癥可沒有那么簡單。
“那郡主你說呢?”羅少夫人見阿秀一臉平和,絲毫不見為難的模樣,心里不禁多了一些底氣。
難不成自己這次,真的是有救了?
想到自己可能做母親。生兒育女,她的眼睛就一陣濕潤。
“我先給你開個方子,你吃上七日。再來找我復診。”阿秀淺笑著說道,她自然是察覺到了羅少夫人情緒上的變化。
不過她并沒有說破。
這個方子,阿秀是根據原有的調經助孕湯改良的。
每個人的情況不大一樣,自然是要經過一番的改進。
“這個吃七日,便能有好轉嗎?”羅少夫人拿著藥方,手因為情緒上的激動。微微有些發顫。
她已經不年輕了,若是這次診治還沒有好結果。
那么。她也許只能將那妾室的孩子養在自己身下。
只是一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心里就有些憋屈。
畢竟不是自己生下來的孩子,怎么能放心他以后一定會向著自己。
“這個我現在不能給你下保證,你這病是要慢慢養的,喝七日應該會有所變化,不過真的要有所好轉,起碼得一月。”阿秀不急不躁地說道。
像羅少夫人這樣的病人并不少見,但是阿秀并不會為了安撫病人而故意夸大藥效。
不然到時候,他們收到的失望會是雙倍的。
果然,羅少夫人聽到,雖然有些失落,但是馬上又有了精神。
相比較十年,那一個月,真的稱不上長。
只要真的能治好,不要說是一個月,就是一年,她也能忍受。
“那就麻煩郡主了。”羅少夫人感激地說道。
她尋思著該用什么答謝阿秀,只不過她現在身上帶的不過是一般的俗物,阿秀現在的身份,想必是看不上的。
她左思右想,終于咬咬牙,從脖子上拿下一顆大珠子,塞到阿秀手里:“我也沒有別的好玩意兒,這個就當是給您的謝禮。”
阿秀看著這個閃著黑光的珠子,有些不明所以。
這是黑珍珠嗎,但是她對這些玩意兒,其實不大感興趣啊!
見阿秀有些茫然的眼神,羅少夫人這才解釋道:“這個是藥珠,這個珠子是我外祖母給我娘放在嫁妝里,我娘又留給我的,聽說是當年唐家…”羅少夫人說到唐家,聲音含糊了不少,略過了稱呼才繼續說道:“據說是用秘術炮制的,女子帶上這個,平時各種小毛病能少不少。”
羅少夫人平日明顯很是珍惜這個珠子,雖然那么多年了,但是珠子的表面還是很透亮。
阿秀原本是不愿意拿她的東西的,但是聽說是唐家當年的東西,就忍不住縮回了手。
“這個想必是您的心愛之物,若是您不介意,我就拿回去研究一下,看里頭有什么成分,到時候再給您送過來,畢竟是長輩所贈,我也不好奪人所好。”
羅少夫人原本心頭就有些舍不得,但是現在阿秀的身份比較特殊,自己又是有求于人,總不好空手套白狼。
而且用一顆珠子,換孩子,在羅少夫人看來,是相當劃算的。
就算結果不是那么好,結了這個善緣,也是值得的。
只是現在阿秀這么說,羅少夫人對她的印象就更加好了幾分。
“你只管拿去,若是你將來研究出來了,再送我一顆便是了。”羅少夫人和阿秀說話也是親近了不少,之前還是“您”,現在已經換成“你”了。
阿秀笑著點頭:“那是自然,我就怕到時候研究,弄壞了這個。”
“沒事沒事,既然送給了你,那便是你的了,若是我母親知道是送給了你,想必也不會介意的。”羅少夫人說道,這個是實話,畢竟阿秀是現在的太后身邊最大的紅人,這京城多的是人想要巴結她。
偏偏太后將她護的特別好,而且她本身也沒有什么愛好,那些人就是想要巴結,也沒有門路。
“那我就謝謝姐姐了。”阿秀說道。
阿秀對她的稱呼也親近了不少。
當年唐家的東西幾乎都消失在那場大火里了,就算不做什么,將這個珠子留著做個紀念也是好的。
“不用客氣,我這病還得多麻煩郡主妹妹呢。”
畢竟不是專門來交朋友的,阿秀又和她稍微閑聊了一會兒,和她說了些平日里調養的方式,便打算回太后那邊。
偏偏這路上,又遇到了一個熟人。
說實話,阿秀以前以為,這王羲遙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頻率應該會不小,但是事實上,她卻比自己想象的要低調。
王羲遙作為前任第一才女,至少腦子是有的,她在太后那邊受挫以后,就看的很清楚,阿秀在太后面前受寵的地步。
若是她最開始還忍不住找下她的茬,但是到了后來,她反而樂得見某些不識相的人找她的麻煩,然后落得各種比較凄慘的下場。
雖然很嫉妒,但是不得不承認,好似和阿秀作對的人,最后都沒有什么好的下場。
她自認為做不到厚著臉皮和阿秀做朋友,那能做的也就是低調為人。
當然,阿秀想必也不會愿意和她交好。
“恭喜你。”王羲遙沖著阿秀點點頭。
“謝謝。”阿秀以為,王羲遙會當做沒有看到自己,就這么走過去了,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主動和自己說話。
“聽說你和顧靖翎定親了。”王羲遙悠悠地說道。
“是的。”阿秀點點頭。
“他除了命不大好,別的倒是極優秀的。”王羲遙有些感慨地說道,畢竟自己當年差點和他定親。
“的確,那總比有些人除了命好些,別的也不過爾爾好。”阿秀說道,命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
顧靖翎和一般的京城貴家公子相比,已經是極好的了。
王羲遙聽到阿秀這么說,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是難看。
她這是故意在擠兌自己?
自己如今定親的對象,出身自然是好的,但是本身卻沒有多大的能力,阿秀這絕對是在嘲諷自己。
阿秀不懂,自己不過隨便感慨了一句,這王羲遙怎么一下子變了臉色,黑著一張臉,也說也不說一聲就走了呢?
這王家的家教就是這樣的?
她哪里曉得,自己這樣一句無意的話,就踩中了人家的痛處。
王羲遙若是年紀再小些,嫁的對象肯定比現在要好上一些。
她如今定親的人家雖說是侯府,但是并不是世子,而是沒有繼承權,身份比較尷尬的二兒子,她嫁過去,不能掌家,卻還要伺候婆婆,日子并不會太舒坦。
特別是對于她這種有野心的女子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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