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羅家大少爺死了。本書由”阿秀一進藥鋪,就聽到這么一個勁爆的消息。
她微微怔愣了一下,心里卻也沒有多少的驚訝。
阿秀一直都知道,他本來就活不長了。
只不過這么一來,她就意識到,那之前來過的羅小姐想必今兒也不會過來了。
阿秀因為之前答應過她,今兒還特意帶上了羊腸套以及說明書。
“聽說那白家少爺也死了。”陸大夫正好進來,聽到賬房先生說的那話,便又補充了一句。
“陸大夫,你咋知道的啊?”賬房先生以為自己拿到的是第一手資料,正打算和大家分享,沒有想到,陸大夫竟然還知道別的他不知道的八卦。
“今兒一大早過來,路過白家就聽到里面哭的撕心裂肺的,隨便問了一下就知道了,聽說是突然死掉的,都沒有什么征兆。”陸大夫眼中也帶著一絲可惜,雖然那白家少爺也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也就花心了點,算不上大奸大惡之人。
這么平白無故地就死了,多少讓人有些唏噓。
“有征兆的。”阿秀突然開口道。
見他們將注意力都放到了她身上,她才幽幽說道:“他之前被羅家大少爺咬過。”
阿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白家少爺是誰,后來腦中靈光一閃,就想了起來。
那白家少爺應該就是那個之前被羅家大少爺羅斌咬了一口,變成落湯雞還不忘騷包的白衣男子。
她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沒有用藥。
“你怎么知道啊?”陸大夫問道,這阿秀不是才來的青州嗎?
“那天我看到羅家大少爺咬的啊,我還給了白家少爺藥,可惜他應該沒有當回事吧。”阿秀淡淡地說道。
這人要作死,誰也擋不住啊!
陸大夫微微一愣:“剛剛我還聽去白家看診的大夫說,那白家大少爺就是的傻貨,這治病的藥就放在枕頭下面。人卻這么死了,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沒有想到那藥竟然是你給的啊!”
陸大夫沒有說的是,那個大夫當時還說了。給藥的人的醫術絕對比他們都要高明的多,至少他是開不出那么好的方子來的。
那大夫還是回去以后考慮了很久,才將藥方研究透的。
雖然那方子極為少見,但不得不說,那絕對是一個好方子。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被人這么稱贊的人,竟然會是阿秀。
事實上,這個人也不是阿秀,應該是酒老爹才是。
他當時還想著是哪位大能,有時間一定要去拜訪一下。現在知道是阿秀以后,心情比較復雜。
在他看來,阿秀不過是師出名門的一個比較有天賦的小姑娘,但是現在…
事實好像不止如此。
“我也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傻。”阿秀并不知道陸大夫現在心中所想,只是就著之前的那個話題說道。之前就覺得這個人比較騷包,看人的眼神讓人有些討厭,但是也沒有想到他智商低成這樣。
真把那藥當成定情信物了不成?!
“唉,這也都是命。”陸大夫微微搖搖頭,今天的晨間八卦算是暫時結束了。
因為羅家大少爺羅斌和白家少爺都死了,他們平日里的狐朋狗友都去悼唁了,一時間。這街上好似都冷清了不少。
不過這么一來,這藥鋪的生意倒是好了不少。
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白家少爺的死因,以為是平日里縱欲過度導致的,不少男人專門到藥鋪來配一些增強體質的藥,讓阿秀他們看了,很是哭笑不得。
而那些平日里和白家少爺有過什么的女子。都是紛紛來把脈,怕自己也被傳染了什么要不得的毛病。
自然都是虛驚一場。
不過因為白家少爺和羅斌的同時死亡,讓青州一下子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恐慌中。
面對死亡,每個人的想象力都很豐富。
而白家少爺和羅斌都是風月場里的能手,這讓人忍不住多想。
趁著這個特殊時期。阿秀比較隱晦地宣傳了一下她的羊腸套。
當然她只是將薛行衣給推了出來。
再加上那些青樓女子的宣傳,不出半月,這個羊腸套在整個青州竟然風靡起來了。
阿秀索性將那羊腸套拿到了薛家藥鋪里面販賣,反正她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為了掙錢,只不過是為了減少花柳病的傳播。
她自認為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可以功成身退了。
正好她待在青州的時間也不短了,雖然覺得有些舍不得這些親切的人,但阿秀還是打算收拾行囊,準備去下一站。
而薛行衣,不知道是突然開竅了還是怎么的,打算和阿秀他們分開,繼續回到他的西北方向。
只不過行禮還沒有收拾好,皇上的急詔就過來了。
詔薛行衣和阿秀進宮,太皇太后娘娘病危。
阿秀估計自己是順帶上的那個,但是既然被點名了,她也只好回去。
這歷練之路,能走到現在,也算是收益頗多。
路嬤嬤幫阿秀收拾著東西,心情有些復雜,雖然回到京城,能見到太后,她心里也是有些開心。
但是她總覺得心里有些慌慌的,這次回京,好像不大會太平。
希望她只是想多了。
王川兒原本還在憂傷,以后不能每天看到貌美如花的薛行衣了,現在聽到他和他們一起回京,頓時就開心了。
平日里就是背書都有勁兒了。
阿秀看著她,也只是好笑。
還好這王川兒還沒有開竅,不然的話,她就該煩惱了。
畢竟要是真的喜歡上薛行衣這樣性子的人,受傷那是必然的。
“你可知,太皇太后娘娘的身體,如何了?”薛行衣問道。
這次來傳召的沈東籬,之前太后帶著小皇帝微服私訪,并沒有回宮。只不過是收到了宮里來的急件,才會直接讓沈東籬帶著圣旨過來。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說已經陷入了昏迷,皇上和太后娘娘已經先走一步。如今想必應該到了京城。”沈東籬說道。
“哦。”薛行衣點點頭,眼睛微微下垂。
他之前離開的時候,給太皇太后做了不少鞏固的治療,所以才能專心去歷練。
可是這不到一年的時間,太皇太后的身子怎么會一下子出了問題。
這讓他有些不能理解。
因為有皇命在身,一行人連夜趕路,阿秀原本以為已經好的差不多的暈車癥又被折騰出來了。
一路上吐的稀里嘩啦的,看的他們都是萬分心疼。
原本應該是半個月功夫的路程,他們愣是十天就走到了。
剛到了京城,城門口就已經有接應的人在那邊等著了。
將薛行衣接上就直接進了宮。這倒是便宜了阿秀,不然就她現在這么虛弱的狀態,別說是看病了,就是站起來都有些困難。
因為薛行衣去了宮里,阿秀便跟著顧靖翎回了鎮國將軍府。
看到了大半年沒有見的顧家人。阿秀很是懷念。
特別是這次回來,裴胭的肚子都已經鼓的老大了。
也難怪顧靖翎這次外出,沒有將顧一帶上,果然是用心良苦啊!
“哎喲,可憐見的,這孩子怎么這么憔悴。”顧夫人一看到阿秀的模樣,連忙憐惜地扶住她。
只聽說他們被急詔回來。但是沒有想到阿秀看起來會這么虛弱,這路上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兒啊!
“沒事,我就是暈車厲害了些。”阿秀捂著胸口,說話說的有些艱難。
下車以后,她人已經緩過來了一些,而且見到了他們。阿秀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氣色較之前已經好了不少。
“那快點去休息休息,我叫人給你準備了熱水,你先去洗洗澡,睡個覺。等下起來就好了,還好老太君在睡午覺,不然瞧見你這可憐模樣,還不心疼死。”顧夫人說著,特意囑咐了身邊的媽媽,讓她帶著阿秀過去。
之前顧靖翎專門跑過去,她就隱隱猜到了什么。
現在看到自家兒子皺著眉頭,看著阿秀的模樣,她這個做娘的,哪里還會不清楚的。
自己生出來的孩子,她自然比誰都懂。
這靖翎,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對女孩子上心,那可還是頭一回。
顧夫人自然也是分外的上心。
而且這阿秀,雖然出身不高,但是好在老太君喜歡,又是個自己有能力的,倒也不是配不上他們家。
顧夫人也有自己的私心,若是這兒媳婦兒娘家地位不高,這嫁進來,府里的矛盾也要少的多。
她也不用看兒媳婦兒的臉色。
再加上,這阿秀很是受家里人的歡喜,這也是相當難得的。
“麻煩夫人了。”阿秀沖著顧夫人微微一笑,配上她蠟黃的臉色,可憐的緊。
“傻孩子。”顧夫人拍拍她的手,就叫人將她扶了進去。
等阿秀走了以后,顧夫人才似笑非笑地看了顧靖翎一眼:“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應該和我說一下?”
顧靖翎看了一眼阿秀離開的方向,輕笑道:“我以為娘您應該老早就想到了。”
顧夫人聞言,輕睨了顧靖翎一眼,他倒是好,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是想到了,但是這阿秀未必能想到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可不想參合進去。”顧夫人笑瞇瞇地說道,心滿意足地看著顧靖翎的臉色微變。
她生的孩子,她自然是知道他的死穴在哪里。
敢和她耍小心眼兒,還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