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沒有吃過豬肉,但是怎么說也是看過豬跑的。
阿秀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是套還是有見過的。
而且就算沒有見過實物,現代的時候那么多,她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至少樣子還是知道的。
只是,面對著有些肥膩的羊腸,阿秀卻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倒是剛過來的薛行衣,雖然不知道阿秀具體要怎么做,但是經她簡單說了一下以后,便有了主意。
“我想到法子來處理這些了,只不過得過一兩日。”薛行衣說道,他自然也不是自己動手,不過他知道有些人家會在豬腸子里頭灌肉,做成臘腸。
這外頭的腸子都是薄薄透明的,應該和阿秀要求的差不多。
臘腸雖然不是這邊的特色,但是要找個會處理的人,還是不難的。
“那這個就交給你了。”阿秀聽到薛行衣說能解決,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一向靠譜,她自然是相信他的能力的。
“你今兒倒是起得早,一大早就找人準備了這些。”薛行衣因為比阿秀要遲些過來,并不知道這個是顧靖翎送的。
阿秀不知怎地,并沒有直接否認,只是有些含糊地說了幾句。
“那我先去藥鋪了,這個就麻煩你了。”怕薛行衣再問別的,阿秀連忙找了由頭離開了。
今兒在藥鋪的是邵大夫和朱大夫,他們和陳大夫,陸大夫都住的極近,雖然今天才看到阿秀,但是昨天就已經聽陸大夫他們說過了。
他們知道這阿秀來頭不小,不過聽陸大夫他們都說是個性子極好的小姑娘,他們也算是放心了。
這薛家藥鋪的人,性子都比較友善,也不是急功近利的。大家在這邊干活起碼都有十來年了,相處都是極好的。
這讓阿秀也松了一口氣。
她并不擅長應付性子比較刁鉆的人,一起工作的人性子好,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心情都會愉悅很多。
今天的病人和昨天也是大同小異。一般集體過來的都是那些特殊職業者,單獨過來的是一般的百姓。
不過今天有大戶人家專門讓人來請他們上門就診,還不到吃午飯的時辰,這藥鋪就只剩下她一個坐堂大夫了。
阿秀不得不承認,因為沒有了別的選擇,雖然她看起來比較年幼,又是女子,但是在夏掌柜以及賬房先生的大力推崇下,她今天還是開了好幾方子。
相比較昨天,雖然沒有人一起聊天。顯得有些無趣,但是臨床實踐卻比昨天多了不少。
“唐大夫。”這個病人是剛剛進來的,她是唯一一個看到阿秀是女子,還眼睛一亮的人。
阿秀看她也不過十五歲左右的年紀,長得白白凈凈的。看穿著打扮,倒也不像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只是不知道怎么是一個人過來的。
“你可是哪里不舒服?”阿秀柔聲問道。
粗粗看她的眼睛,呼吸,以及口舌間,都顯示很健康。
“我心里不舒坦。”那女子撇了一下嘴說道。
“這心里不舒坦自然是要找讓自己不舒坦的原因,怎么跑到藥鋪來了?”阿秀有些疑惑。
“你說你們這有沒有那種藥。讓男人吃了就不想做那種齷齪事情了?”那姑娘說道,面目間帶著一絲期待和鄙夷。
阿秀冷不防聽到這么重口的話,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又下意識地將這個女子打量了一番。
不管怎么瞧,都是和一般女子一樣,模樣也是挺好的。看著是比較活潑的女孩子,怎么一出口就是這樣殘暴的話。
看阿秀愣住了,那女子也沒有太意外,解釋道:“我再過半月就要出嫁了,但是我那未來的丈夫…”說到這里。那女子輕嗤一聲:“他是個不安分的,聽說那誰家的夫人就是因為她那丈夫得了臟病,一直在遭罪,我就想著索性將人直接給弄蔫兒了,也省的他的他的心思那么活絡。”
聽到她這么說,阿秀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說。
輕輕喉嚨,道:“這位姑娘,先不說有沒有這個藥,就是有,你這樣的原因,這做大夫的也不會隨便配給你的。”
那女子一聽阿秀這么說,頓時就失望了:“我以為你是女子,應該能理解我的想法呢!”
“所說我是女子,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理解并不代表贊同,你抓這個藥是保護自己沒有錯,但是,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隨便傷害別人。”
見那女子并沒有將話真的聽進去,阿秀繼續說道:“若是他沒有得病,你又對他下了藥,你心里難道不會愧疚嗎?”
阿秀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略有些圣母。
但是,她除了說這些,還能說什么,她?
要知道現在畢竟是男權社會,她敢這么大大咧咧地跑藥鋪來買這樣的藥,說明也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要是對方是個有身份的,以后事發了,肯定連累到藥鋪。
她到時候人是不在了,但是夏掌柜他們可還在。
阿秀不可能因為她而連累了那些和善的人。
“可是,要是他真的有病,然后傳染給了我,那結果倒霉的不就是我了嗎?”雖然她覺得阿秀說的話也沒有錯,但是她只要一想到那天看到的那張開始潰爛的臉,她就覺得可怕。
她原本也沒有要想這樣,但是那天她和母親出門拜訪一位長輩,結果就看到了那一幕,當時對她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再加上她未來夫婿又是個喜歡玩的,她怕,怕自己以后也會變成那個樣子。
要是真的變成那個樣子,她還不如直接去死。
“你若是相信我,便再等上幾日,我有一樣東西可以送給你。”阿秀突然想到,她的出現,正好是可以將羊腸套(套)推銷出去的的契機。
“是什么東西?”那女子忍不住問道。
“只要用那個東西,即使他有病。也能有效的阻隔,而且你作為妻子,若是嫁過去卻不愿意行房事,你那婆家。怎么會沒有意見。”
那女子動動嘴,卻沒有說話。
她哪里會不知道這個,但是和命比起來,婆家的不滿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她娘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們也不敢真的拿自己怎么樣!
“那好吧。”她這是第一次自己來藥鋪,但是之前她有叫自己的丫鬟來旁敲側擊過,那些藥鋪都說沒有那樣的藥。
現在阿秀這樣說,已經算是意外的驚喜了。
“那你,不要將我剛剛說的話傳出去。”那女子叮囑道。
阿秀笑著點點頭。
她果真是被家里保護的太好了,若是別人真的想要說。豈是這樣隨便的一句口頭保證就能解決的。
不過阿秀既然答應了,自然是真的會做到。
“你三日后再過來吧。”
“好。”那女子神色有些暗淡地離開了。
“剛剛那個女子是羅家的大小姐吧。”賬房先生有些八卦地說道。
“羅家,是青州首富的那個羅家嗎?”阿秀問道。
“你也聽說過啊?”掌柜的想到阿秀這么一個從京城過來的女子都知道青州的首富,作為一個青州人,他隱隱還是有些自豪的。
“恩。”阿秀的神色有些怪異。
她記起了那個青州首富家的得了瘋狗病的兒子。
這羅家。兒子得瘋狗病,女兒心心念念想著把別人給生理閹割了,果然是奇特的一家啊。
距離他之前發病,已經有兩三日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不過阿秀還想起了一個人,就是之前那個騷包的白衣男子,他有被咬一口。不知道小命還在不在。
要是乖乖聽了她的話,仔細清洗了傷口,又服了藥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但是他要是自命不凡,不管不顧的話,那就不是他們的事情了。
自己不怕死。別人能有什么法子。
他們只是大夫,并不是救世主。
“這羅家老爺倒是個難得的好人,不過這嫡子不成器,花天酒地的,聽說啊。前幾天讓人送了回來,好像是得了什么大病。”賬房先生有些惋惜地說道。
這薛家藥鋪里面的人,除了那夏掌柜,多少都有些八卦。
“知道是什么病嗎?”阿秀問道,她倒是挺好奇后續的。
不過這瘋狗病都到了犯病的地步,多半也是沒有救了。
“這個倒是不清楚,不過我覺得應該比較嚴重,聽說最近幾日,羅家的下人,出來的都少了。”
阿秀微微點點頭,那羅斌的請情況的確很不好。
“要是這羅家的嫡子這次真的熬不過,那庶次子算是有了出頭之日了,相比較那羅斌,羅子文為人倒是更加像羅老爺。”賬房先生說道,只是可惜了是妾生的。
而且親娘是青樓出生,即使從小被抱養在羅夫人身邊,但是總是低人一等的。
阿秀隨便應了幾句,因為又來了病人,賬房先生也不好繼續和她聊八卦,便溜達到一邊繼續算賬去了。
之前阿秀教了他比較好用的算術法子,如今他算賬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
所以也就有更加多的時間去八卦了。
欠兩次加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