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伺候行衣
“阿娘，你就讓我跟著阿秀大夫去吧，我會好好學醫的，到時候就接你和弟弟妹妹一塊兒過去享福。”大丫眼睛亮亮地看著何大姐，里面滿滿的都是渴求。
何大姐定定地看著大丫，默默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退步了，“你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吧。”
她看到了大丫眼里的堅定，她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改變她的主意了。
“謝謝阿娘！”大丫一個激動，沖著何大姐重重地嗑了幾個頭。
不過幾下，她的額頭就腫了一個不小的包。
何大姐心中一陣酸澀，捂著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
王川兒在一旁看著，也想起了當年自己被阿娘送到便宜老爹那邊去的事情，一下子也變得眼淚汪汪的。
“你要記得好好照顧自己。”何大姐抹著眼淚，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阿娘也沒有別的，這個你自己拿好，不要委屈了自己。”
剛剛王川兒來找她，她知道大丫自己跑到了阿秀那邊，她就明白，有些事情應該無法改變了。
她便將家里值錢的首飾和銀錢都打包好，打算讓大丫帶上。
他們沒錢的話，可以慢慢掙，但是她一個小姑娘，不能太為難了自己。
“我知道。”大丫拿著那個小布包，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跪在地上，抱著何大姐的腿“嗚嗚”哭了起來。
好一會兒，母女兩才收拾好心情。
何大姐雖然舍不得女兒，但是也只得離開，而大丫則跟著王川兒去了阿秀那里。
第二日，阿秀便帶著一行人，繼續啟程了。
阿秀怕又遇到之前津州那般的場景，沒有和任何人說，一大早就靜悄悄地離開了，等大家發現的時候。只看到門上貼了一張紙，告訴他們，人已經走了。
薛掌柜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暗暗松了一口氣。終于將這尊佛送走了。
灰灰因為懷孕的緣故，性子也沉穩了不少，而踏浪更是緊貼著它。
顧靖翎不想自己被一匹馬牽著走，便索性換了一匹馬，讓它們兩你儂我儂去。
雖說灰灰懷了踏浪的孩子，但是它對踏浪的態度并沒有好上多少，有時候還會用蹄子踹它幾腳。
偏偏踏浪還一副任打任罵，甘之如飴的犯賤模樣，讓那些近衛軍都是不忍直視。
為了顧忌灰灰的身子，阿秀他們也是放慢的速度。一路上頗有些游山玩水的感覺。
雖說已經七八月，但是這日頭并不是很曬，阿秀更是樂得和酒老爹他們到處溜達。
有時候閑著沒事，她還會騎一會兒馬。
要是周圍沒有住宿的客棧，他們還會就地取材。烤魚烤雞，這日子倒也過得舒服。
就這樣差不多在路上玩了有半月，阿秀他們這才慢悠悠地到了下一站――青州。
青州是個很不錯的地方，魚米之鄉，不光風景好，據說美人兒也是極多的。
阿秀他們不過剛剛到了青州的地界，就瞧見那湖上一條條精致的船舫劃過。
路嬤嬤瞧見這個場景。一把捂住阿秀的眼睛，口中啐道：“有傷風化。”
阿秀這才醒目過來，沒有想到，這些船舫竟然都是花船，難怪路嬤嬤表情那么難看。
“嬤嬤，你不要這么緊張。不就看幾眼嘛，又不會傷了眼睛。”阿秀笑呵呵地將路嬤嬤地手拿開。
真的要說起來的話，這也不過是幾艘外表比較好看的船罷了。
就現在這個時辰，那些花姑娘指不定都還在睡覺呢，哪里能有礙什么風化。
路嬤嬤也覺得自己的動作好像過于激動了些。說不定反而引起了阿秀的好奇心，便由著她拿開了手。
“嬤嬤，嬤嬤，那個船真好看啊，花花綠綠的。“王川兒扒著馬車的窗戶，眼睛直直地看向那些船。
她活到現在，還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船呢！
路嬤嬤原本還在慶幸阿秀沒有追著那個話題問，沒有想到王川兒這么一臉興奮的模樣。
頓時一個巴掌打在她的腦袋上，厲聲說道：“好好坐好。”
王川兒自然是不曉得自己為什么會挨打，有些委屈地看了路嬤嬤一眼，卻不敢抱怨什么。
只是眼睛還是有意無意地往外面瞄著。
為什么她就說了船好看，就會挨打。
“嬤嬤，顧七已經提前找好了屋子，現在是先過去收拾行李，還是吃飯？”顧靖翎在外面問道。
自從他跟著了以后，不少事情是方便了不少。
就這點，路嬤嬤也不得不承認。
這相處時間越是久，她心里越是惋惜。
好好的人，怎么命數就那么不好呢！
“先去吃飯吧，這個時辰也不早了，若是收拾起來的，起碼要再幾個時辰。”路嬤嬤說道。
而且這阿秀又正在長身子，可禁不起餓。
“好。”顧靖翎應了一聲，便走開了。
路嬤嬤瞧了他一眼，隨意地問道：“那薛行衣，還打算這么跟著我們？”
她原本以為，離開了瓊州，薛行衣也會離開的。
誰知道，這都到了青州了，薛行衣還在。
雖然他平日里都是在馬車上看自己的書，但是她總覺得不大安心。
“反正他胃口也不大，也不缺他這口飯。”阿秀笑著說道。
她當然知道路嬤嬤是什么意思，不過薛行衣的存在感并不高，所以阿秀也懶得管他。
而且他在的話，她如果遇到什么問題的話，還能問他，也算是方便了不少。
“你以為我說的是這個？”路嬤嬤頓時沒好氣地睨了阿秀一眼，這個傻丫頭。
“好啦，我知道嬤嬤是為了我好，川兒，要不派你去照顧他吧，他這次就一個人過來，也難為他一個大少爺要自己照顧自己了。”阿秀笑道。
她原本以為薛行衣會很快離開的，自然也就沒有想到這點，但是如今，看他要一直跟著他們的模樣，她就不得不起一些小心思了。
阿秀之所以想著會派王川兒去伺候薛行衣，自然不是真的要讓她做丫鬟。
她專門尋來的人，當然不是派這個用場的。
這薛行衣難得在，讓他教導一下王川兒也是極好了，能省她不少的功夫。
就中醫的底子，她肯定是比不上薛行衣的。
“啊！”王川兒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阿秀的意思是讓她去伺候那個仙人一般的男子。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自己這么魯莽，會不會招了他的厭呢！
“小丫頭臉紅什么呢？”阿秀看到王川兒難得這么一副嬌羞的模樣，心中頓時一陣好笑。
這薛行衣，對于王川兒這樣年紀的女子來講，的確是有不小的誘惑力。
特別是他靜靜地幫人把脈的時候，身上那股子氣質，實在很是少見。
“哪有臉紅，可是我去伺候薛公子了，阿秀你這邊怎么辦啊？”王川兒還不算美色當前，別的就不顧了，至少還記得阿秀。
“你在我身邊的時候，能幫什么忙？”阿秀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川兒，她平時也就吃飯的時候積極些，讓她看醫書，辨別藥材，實在是稱不上特別有天賦。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年紀小，心還不是很定。
學醫對于她來講畢竟還是枯燥了些。
王川兒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的確沒有什么用處。
阿秀平日的日常，都是路嬤嬤會負責的，自己頂多是跟在她身邊蹭吃蹭喝，根本沒有一點正面的影響。
王川兒頓時就覺得有些挫敗了。
她開始還想著，自己至少是有些作用的呢！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叫你真的去伺候人的，你跟在他身邊的時候，要多看著些，多學著些，我會提前和他打好招呼的。”阿秀輕輕彈了一下王川兒的額頭，希望她去那邊，能多學會點東西。
王川兒聽阿秀這么說，連忙點點頭。
其實她覺得自己并不是學醫的料，看醫書的時候她老是想要睡覺，能堅持下來，也是不想讓阿秀失望。
將這個事情說好了，阿秀覺得自己又解決了一個不小的事情。
“聽說這青州，每逢八月十八，便有一個放燈節，那個時候整個護城河上面都是燈火一片，亮亮的，煞是好看。”路嬤嬤說道。
她自然是知道剛剛阿秀說那個事情的用心，明明是和王川兒差不多的年紀，但是想的事情卻比她成熟的多。
雖然很懂事，但是路嬤嬤卻覺得很是心疼。
若不是生長的壞境，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哪里需要考慮那么多。
可是阿秀，她現在不光是要考慮自己的將來，還要安排周圍人的發展。
她希望阿秀可以像一般普通的女子，每天開開心心的，不用過多的考慮別的問題。
當然她更加希望的是，阿秀能夠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
畢竟再一個月，她就滿十四歲了。
這青州民風比較開放，這放燈節的時候，平日養在深閨的大家小姐們也都會出來，指不定就能在這一日遇到什么好的姻緣。
路嬤嬤雖然不指望能在這里遇到多么好的男子，但是也希望阿秀參與一下這類的活動，說不定心態也會更加少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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