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驚變,入魔
百里惜玉極為意外地看著正在焦急不已向李永年解釋、甚至道歉的青云子。
眼神微變，感覺到極為不可思議。
拜托，你可是青云帝宮的器靈，是神器靈智外顯所凝聚出來的先天靈體啊！
要不要對一個外來的仙人，尤其是還是一個才飛升不到七天的新仙，如此地客氣，甚至已經客氣到了近乎卑微地境地？
就算李永年再怎么厲害，甚至連巔峰大羅至尊都能輕松斬殺。
可是他現在畢竟還是在青云帝宮之內，還在你的地盤上啊。
就算他是仙帝，又能奈你何，能傷得到你半分嗎？
在百里惜玉看來，青云子對李永年這樣的強者稍客氣一些，甚至恭維一些，其實也并沒有什么不妥。
畢竟李永年曾激發過“尊者禮遇”，又出手斬殺了赤璇尊者這樣至尊大妖，被優待一些也是理所應當。
可是像是青云子現在這樣，客氣到近乎討好、卑微的態度，就實在是有些太過奇怪了啊。
“這個青云子，不正常！”
百里惜玉微微蹙眉，悄聲向身邊的夏憶雪傳音提醒。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青云子身為仙庭帝宮的器靈，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會表現得這般卑微與沒有骨氣。”
“可是他現在卻偏偏就這么做了，對李道友這般客氣、討好，必然是沒安什么好心，要當心會被他給算計啊！”
對于青云子，百里惜玉并不是很熟。
畢竟哪怕是在青云帝宮之內，青云子也是數萬年都未必會主動露一次面。縱是一直生活在帝宮之內的那些列仙，能有幸見過青云子當面者，也是寥寥無幾。
但是做為青云帝宮的器靈，做為一只誕生了靈智且成長積累了近乎十萬年之久的神器靈體。
青云子在仙庭的名聲其實并不小，大家都知道青云帝宮內有這么一位可以監察整座帝宮的強大器靈存在。
百里惜玉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堂堂一位神器器靈，青云子的本性就是如此低媚，會輕易地就對某位仙人討好奉承、卑躬屈膝。
若真是如此的話，青云仙庭，還有當年的青云仙帝，也不至于會歷時十萬年，始終都無法將其徹底煉化收服。
“我也有這種感覺。”
夏憶雪聞言，輕輕點頭回應。
“這個青云子，似乎對李道友極為看重，甚至還有幾分忌憚與敬畏。”
“從他第一次在我們身前現身的時候，就一直是這般態度，對李道友客氣無比，百般恭維，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我也曾提醒過李道友要小心青云子的算計，不過李道友對此似乎也是心知肚明，卻并未太過放在心上。”
二女在暗中傳音交流，看向青云子的目光之中，不時會有鄙夷之色閃現。
李永年與青云子對此都似有所覺，不過全都毫不在意，繼續著彼此當前的表演。
青云子雖然表面上客氣無比，恭順敬畏，一副誠心討好的卑微之態。
但是心里面卻已然因為再一次地獲取了棲鳳殿的掌控權限而興奮歡呼不已。
金光殿、盤龍殿、棲鳳殿。
已經有三處仙殿完全被他所掌控，只要接下來李永年能再接再厲，一路不停。
他很快就能將青云帝宮所有外流的權限全部收回，百分百地與他融為一體。
到時候，他青云子就是這青云帝宮的真正主宰，在帝宮之內，就算是擁有圣器的李永年，他也不必再如此忌憚！
“暫時的隱忍，是為了將來更好的走向輝煌！”
“這兩個紫薇宮的傻娘們兒知道個屁，老子這不是卑躬屈膝，巴結討好，老子這是在忍辱負重、臥薪嘗膽！”
在與李永年敘話的時候，青云子還趁機不屑地在心里鄙夷了夏憶雪與百里惜玉兩句。
做為帝宮器靈，做為棲鳳殿的臨時掌控者。
青云子自然可以清晰無比地把握住夏憶雪與百里惜玉二人臉上的神情波動，對她們心中所想，心知肚明。
“青云子道友既然知道它是不死火鳳血脈，那可知它在這青云帝宮這中，可有額外的元靈存留？”
李永年問出了他此時最為關心的問題。
青云子聞言，果斷搖頭：
“斷無可能，赤璇妖尊生性謹慎，斷不會讓自己的元靈寄托在青云帝宮之內，甚至連仙界都未必會有！”
“不過，當年它初次降臨帝宮的時候，似乎有三具元神分身出現過，不知現在是否還在…”
說到這里。
青云子心中也是不由一嘆。
真是好言難勸該死鬼，也活該赤璇尊者有此一劫。
以前這只不死鳥每次出現，基本上都是分身現世，謹慎異常。
可是這一次，它卻是真身本體現身，而且還自作聰明地自己鉆進了棲鳳殿，生生地把自己的腦袋給撞到了圣器上。
說實話，剛剛看到赤璇尊者被劈成了兩半的尸體時，青云子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倒霉催的勁兒，十萬年以來，也是沒誰了呀！
“是嗎？”
李永年抬頭深看了青云子一眼，淡聲道：
“看樣子，青云子道友對這只不死鳥好像很熟悉啊，連它有幾具分身都一清二楚！”
青云子聞言，面色微僵，哈笑一聲敷衍道：
“李仙長說笑了，老朽也就是在千年前跟這只死鳥打過一個照面。”
“它想要徹底收服老朽，煉化青云帝宮，老朽怎么可能會如它的意，最后自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不歡而散了！”
“至于它的三具分身，老朽身為帝宮器靈，雖然處處都受仙庭規則所限，但是想要知道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還是沒有一點兒問題的。”
李永年微微點頭，不置可否。
不管青云子有沒有說實話，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確定赤璇尊者的真身已死，可以浴火重生的元靈又不在青云帝宮那就夠了。
至于它殘留下來的那三具分身，只要不是至尊境，那就威脅不大。
“李仙長，既然這棲鳳殿內的麻煩都已經解決，你看咱們不是不繼續到其他仙殿…”
“嗯？！”
青云子話還沒說完，突然就神色大變，繼而身上的暴戾之氣沖天而起，殺意幾乎遍及了整個青云帝宮！
“混帳東西！”
“赤璇老妖，你竟然敢毀我根基，壞我好事，真是該死啊！！！”
一聲怒喝之后，青云子二話不說，直接沖天而起，瞬息間就完全消失不見！
李永年、夏憶雪與百里惜玉三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覷。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竟能讓青云子一個器靈給氣成這個樣子。
“青云子身上剛剛竟然生出了殺戮戾氣！”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啊！”
“那只不死鳥的分身到底做了什么，竟能把青云子給刺激得連仙規不顧了？！”
百里惜玉低聲驚呼。
青云子剛才的狀態絕對不正常！
殺機四溢，暴戾恣睢，隱有入魔之兆啊！
帝宮器靈若是入了魔，掙脫了仙規及帝宮權限的束縛，大開了殺戒，對他們這些依然滯留在帝宮內的仙人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所以，那只不死鳥殘留的分身到底做了什么？
難不成是因為死了真身，想要拉著所有人跟它一起陪葬？
百里惜玉的話音方落，棲鳳殿的正西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巨響。
之后規則波動混亂一片，慘叫與戰斗的轟鳴之聲不絕于耳。
李永年神色一變，直接飛身而起，懸停在棲鳳殿的上空隔空觀望。
夏憶雪與百里惜玉見狀，也隨之飛身欲起，不過剛飛起百米左右，就受到帝宮規則的壓制與警告，又不得不重新落回地面。
青云帝宮之內，除了至尊及擁有青云印信的仙官之外，誰也不許掠空飛行。
百米之下，才是他們這些外來仙人被允許的活動范圍界限。
這是仙規所定，通過規則外顯，至尊之下的仙人，無人能夠觸犯違背。
百里惜玉與夏憶雪雖然都是太乙金仙，身份地位在仙界都極為顯赫。
但是在這青云帝宮之中，沒有仙官印信傍身，她們就與尋常的列仙無異，亦要處處受到帝宮規則的限制。
半空之中。
察覺到二人窘態的李永年，隨手一揮，利用自己的仙官權限，將二人挪移到了身邊。
“青云子好像是完全瘋狂了，正在對那些尋常的妖魔大開殺戒！”
李永年微皺著眉頭，輕聲向二女說道：
“才這么會兒的功夫，就已然有上千妖魔死在了他的手中！”
做為一名仙醫，李永年自然也察覺到了青云子精神狀態的異常。
而且，對于青云帝宮的規則權限，他也已經從夏憶雪與百里惜玉的口中知曉了個七七八八。
正常來講。
青云子做為青云帝宮的器靈，可是不允許他在帝宮之內擊殺任何一只生靈的！
這是神器在打造之初，青云仙帝就立下的最根本的準則。
做為仙庭之主，青云仙帝從來都不會允許整個仙庭宮殿的生殺權限，操縱在一只非人的器靈身上。
所以，青云帝宮的第一條仙道規則就是，器靈只有輔助統御之責，沒有殺生傷命之權。
也就是說。
在青云子這只器靈還沒有誕生之前，他就已經被套上了相應的規則枷鎖。
可是現在。
這些規則枷鎖在青云子的身上，似乎已經完全失效了。
青云子此時正在帝宮之內大開殺戒。
盡管他斬殺的全都是一個罪惡滔天、罪該萬死的妖魔。
但是，殺戒一破，也就代表著他完全掙脫了帝宮器靈不得殺生的規則限制。
也就意味著，他不僅可以出手擊殺那些妖魔，也可以對所有進入帝宮之內的仙人動手了。
規則不存，枷鎖消散，這對于所有生活在青云帝宮之內的仙人來說，都絕對不是一個什么好消息。
“什么？！”
“青云子竟然真的開了殺戒？！”
百里惜玉的俏臉一白，神色驟然變得緊張無比。
“完了！青云子一但掙脫第一條規則限制，起了殺戮意念，那么很快，其他的所有規則限制也都會被他逐一推翻、掙脫！”
“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完全掌控整座青云帝宮，到時候，咱們所有人的生死，都將掌握在青云子的手中！”
“那只該死的不死鳥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它要幫助青云子擺脫規則壓制，這對它有什么好處？！”
百里惜玉簡直就要瘋了。
赤璇尊者此舉，完全就是損人不利己啊！
把青云子心中的殺性激發，助其擺脫帝宮之內的規則壓制，最先要遭殃的可是它的那些屬下啊！
這個瘋子，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啊！
竟然寧愿它自己的屬下全部死在青云子的手中，也不想要讓仙庭要讓他們這些列仙好過啊！
“它不需要什么好處，只是在為自己的真身報仇罷了！”
李永年微微搖頭，瞬間就明白了赤璇尊者的意圖。
“反正它還能借助預留在外的元靈浴火重生，根本就不畏懼死亡，別人的死活它自然就更不會在意了。”
“它現在不但激發了青云子心中的殺機與戾氣，甚至還在利用自己屬下妖魔的性命，在故意引誘青云子入魔！”
“你們應該能夠想像，一只入了魔的神器器靈，究竟會有多么可怕吧？”
李永年回頭看了百里惜玉與夏憶雪一眼。
兩個小仙女同時打了一個寒戰，甚至都不敢多想。
青云子本身就擁有著絲毫也不弱于赤璇尊者的巔峰大羅金仙境的修為實力。
在這青云帝宮之內，借助神魂本體之威，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啊！
若是他入了魔，泛了殺心，整個青云帝宮內的仙人與妖魔，怕是都還不夠他殺的啊！
“赤璇老妖！！”
“你竟然想要獻祭了我們來謀取青云帝宮，你好狠心啊！”
“老娘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
千里外的虛空之中，傳來一個極為稚嫩卻尖銳的女子聲音，在高聲叫罵，凄厲不已。
顯然，她似乎也察覺到了赤璇尊者分身的意圖，感覺到絕望不已，所以才會發出如此悲憤、凄厲的怒吼。
“是馮薰那個瘋女人！”
夏憶雪的神色一變，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了這種獨特的嗓音是出自于何人。
“沒想到，她竟然也有今天！”
“被自己的新主子給拋棄出賣，真是罪有應得，死得其所啊！！”
夏憶雪在幸災樂禍。
之后，似乎想到了自己還有恬恬師妹在馮薰手中所經歷的痛苦遭遇，眼上的仇恨與殺機，也有些不受控制地噴涌而出。
只恨她不能親手擊殺了這個瘋女人，否則她一定要讓馮薰好好地品嘗一下，神魂本源被天樞鎖魂釘給釘上千年而不死的滋味！
“竟然是馮薰那丫頭嗎？”
百里惜玉聞言，不由失望搖頭：
“沒想師姐門下的第一位開山弟子，到最后竟然會墜落到這般境地！”
“日后若是師姐歸來，知曉了自己傾注了無數心血的大弟子，這千年來的所作所為，還不知要多么地傷心失望呢！”
夏憶雪聞言，低頭默然。
畢竟，當初就算是她，也不敢相信她最敬愛的大姐師，竟然會背叛師門，甚至還在背后狠狠地捅了她一刀。
又是一聲劇烈無比的轟鳴爆裂之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哪怕是遠在千里之外，李永年三人也能感應這股極為凌厲的空間震蕩。
也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青云帝宮，帝宮之內的所有建筑都是帝宮本體所幻化，有神器之威。
否則，遭遇到這種規格的巨大戰斗波動，這里早就已經被夷為一片平地了。
“你們剛剛所說的那個馮薰，自爆了！”
李永年外探的神念緩緩收回，輕聲向夏憶雪與百里惜玉言道：
“先是自爆了她身上的那幾只鈴鐺法寶，然后又自爆了自己的金身元神，已然神魂俱滅，徹底消散不存了。”
受帝宮規則所限，夏憶雪與百里惜玉都無法將自己的神念外探出百米之外。
所以她們也無法看到千里之外馮薰與青云子之間斗法的場面。
不過李永年因為有著十殿之主的身份，神念倒是不受此限，千里之外的戰斗波動，一直都如在眼前。
遂好心地向夏憶雪二人講述了一下她們最為在意的馮薰的下場。
在李永年的神念感知中。
那個被夏憶雪給稱之為馮薰師姐的小姑娘，雖然借助仙器之威，將修為勉強提升到了太乙金仙境，但是在青云子的跟前，卻依然不夠看。
說是螳臂當車也毫不為過，青云子只是隨意一揮手，就將她重傷吐血，修為被廢了大半。
不過，這個馮薰倒也足夠瘋狂。
在明知自己必死的情況下，直接就引爆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仙器法寶，甚至連自己的金身與元神也都先后自爆。
哪怕是死，也想要咬下青云子一塊肉來，與夏憶雪口中一直提起的“瘋女人”，氣質極度相符。
只是可惜。
她還是低估了一位神器器靈該有的防御能力。
哪怕她的自爆威力極為龐大，甚至還是近身引爆，結果卻連青云子身上的半根毛都沒有傷到。
哪怕是相隔千里，李永年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
青云子于抬手間，就將馮薰自爆所帶來的煙花般地余波給完全拍散，繼續我行我素，不停地獵殺剩下的妖魔。
與此同時。
青云子身上的殺氣與血煞戾氣，也在不停地持續增長之中，才這么會兒的功夫，就已然凝如實質。
不止如此。
那些被青云子隨手斬殺掉的黑袍妖魔，雖然尸體直接被黑袍中的九幽黑焱給直接焚毀，尸骨不存。
但是一直隱藏在他們識海之中的那些天魔魔念，卻在不停地逸散匯聚。
看到青云子身上所積累凝聚出的殺意與血煞之氣越來越濃郁，這成百上千只的天魔魔念，竟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美味一樣，開始不停地在青云子的身前匯聚。
一只只，一片片，漆黑如墨，已然將青云子給完全包圍。
不停地，貪婪地，張著大嘴，饑渴無比地吸食著從青云子身上散發出來的無盡殺機與血煞氣息。
同時，也距離青云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有好幾只，甚至都已經快要把舌頭伸到了青云子的腦袋上面。
而青云子，對于這些天魔魔念的存在，似乎仿若未覺。
他的雙眼與靈覺，此時已經完全被無邊的憤怒與殺意給徹底蒙蔽，只知道一味地殺殺殺。
卻不知，他現在殺得越快，他周圍匯聚的天魔就越多，周遭的墨色魔氣，都已經把他給完全遮掩包裹起來了！
“百里仙子剛剛說得不錯，赤璇尊者就是想要利用它手下這些妖魔的性命，來故意引誘青云子入魔！”
“一但讓那些天魔融入到了青云子的靈體神魂之中，青云子就會完全魔化，變成赤璇尊者所希望的那樣，在青云帝宮之中大開殺戒！”
李永年有些心神驚悸。
沒想到強如青云子這樣的神器器靈，竟然也逃脫不了赤璇尊者的算計，竟這么輕易地就入了甕，被人家給牽著鼻子走。
“剛剛青云子在發瘋之前，好像有說過，赤璇尊者在毀他根基，壞他好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等，該不會是…”
似想到了什么，李永年突然神色大變，急聲地向夏憶雪與百里惜玉招呼一聲后，便帶著二人速度竄行，趕往距離棲鳳殿最近的無極宮。
有百里惜玉做為向導指明方向，李永年借助藕絲步云履的瞬移神通，三人很快就來到無極宮的大殿門前。
看到沒有一只妖魔守衛的大殿正門，李永年心中的不祥預感越發強烈。
一個閃身跨入無極宮中，李永年便毫不猶豫地激發了識海中的青云無極印，獲取到了無極宮內所有的規則權限。
而后，整個無極宮的3d模型微縮圖就在他的識海之中完全顯現。
“果然！”
“所有被囚禁在無極宮中的列仙，竟然全都被殺了？！”
李永年的心神一震，面上的肌肉微微顫動。
一如他剛才所料。
無極宮中的所有妖魔全都撤出，之前被關押在此地的列仙，也全都被斬殺殆盡！
李永年帶著夏憶雪二人直接挪移到了后殿囚牢，看到滿地的列仙尸體，二女同時失聲驚呼，面色慘白不已。
“怎么會這樣？！”
“所有囚禁在此的仙友，竟然全都被殺了？！”
“南宮將宮，朱慎道友，還有柳芝妹妹，竟然全都…”
看到尸體之中幾張熟悉無比的面容，百里惜玉的眼圈一紅，有些泣不成聲。
夏憶雪也差不多。
雖然這些仙尸之中并沒有她所認識的熟人，但是一下看到這么多列仙慘死在眼前，心中依然會感覺到很難受。
李永年面無表情，不過目光卻顯得極為陰沉。
這些仙人身上的血液尚未完全凝固，尸體上殘留的余溫也未徹底消散。
他們的死亡時間絕對還沒有超過五分鐘！
也就是說，青云子方才之所以會突然發狂，變得那般地暴戾狂躁，殺意盈天，就是因為這些列仙全都被赤璇尊者給下令斬殺殆盡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不止是這無極殿！”
“整個青云帝宮之中，除了金光殿、盤龍殿與棲鳳殿這三處仙殿外，剩下那些還在被妖魔把持的仙殿之中，應該都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會在瞬息之間，就將青云子給刺激得殺機大盛，幾乎直接就入了魔！”
“那只赤璇妖尊，實在是太狠了！”
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李永年也忍不住一陣咬牙切齒，殺機驟起。
“為了算計青云子入魔，為了毀了青云帝宮，數千列仙，上萬妖魔，它竟然說殺就殺，說棄就棄！”
“真是…該死啊！！”
李永年心中的殺機也開始變得有些壓制不住。
自穿越來到這方世界之后，他還從來都沒有如此痛恨，如此迫切地想要擊殺一只妖魔！
不止是因為赤璇尊者所為，壞了他獲取天道機緣，提升仙力修為的好事與謀劃。
更是因為赤璇尊者這種視人命如草芥，大肆屠殺人族仙人的舉動，已然徹底觸發到了李永年生而為人的良知與底線。
“兩位仙子在此稍待，我去去就來！”
李永年沒有告知夏憶雪與百里惜玉自己方才的猜測。
只是眼前無極宮一處的慘象就讓她們悲切如此，若是讓她們知道，整座青云帝宮，幾乎所有的仙宮大殿之內，都有列仙被滅口屠殺。
李永年擔心，這兩位仙子也會跟青云子一樣，被刺激得殺性大發，甚至也會被那些天魔趁虛而入，引誘她們完全魔化！
所以，在開啟了無極宮的防御權限之后，李永年就獨自一人飛身而起，疾速向青云子所在的方向趕去。
對付青云子，他或許沒有多大的把握。
但是對付那些逸散而出的天魔，他卻是最為拿手。
別的仙人都畏之不及，不知該如何應對的天魔意念，在他的眼中卻是一道道的天道賜福，是他的機緣福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