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醫仙谷的依云峰上。
正在醫仙殿后殿密室之中閉關排毒療傷的司承宣猛然睜開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地低頭向山下看去。
轉瞬之間,他的神念就透過醫仙殿,一路穿行橫掃,僅用了零點幾秒鐘的功夫就將整個醫仙谷全都篩查窺探了一遍。
“竟然什么都沒有?”
“難道是我感應錯了,剛剛突然在谷內涌動的那絲規則之力并不是人為引發?”
“真是奇了怪了,剛才那股規則波動竟然與當年青陽祖師最為擅長的醫符之法極為相似,難道真的就是一個巧合?”
司承宣眉頭緊鎖,一臉地迷惑。
他已經有近千年都沒有感應到符醫之道的規則波動了,一時之間竟然不能確定剛剛自己剛才的感應是不是真的。
就在司承宣將神念外探掃視全谷的同時,密室門外執法殿的三位長老,清風堂的顏文君,杏林院的趙承德,定天樓的樓玉宸,還有百花谷的許白筠,齊齊閃現出現。
“掌門師兄!”
“掌門師兄可在?”
“里面可是出了什么狀況?!”
大長老段豐率先出聲,一臉擔憂地向密室之中探問。
因為事先就知道司承宣在里面閉關療傷,所以輕易他們并不敢直接破門闖入其中,萬一驚擾到了司承宣,致使他的傷勢更重,那他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進來吧!”
司承宣一揮手,密室的大門應聲而開。
段豐、顏文君等人先后閃身而入,看到司承宣并無大礙,氣色氣息反倒是都比閉關之前好轉上了許多,不由全都輕松了口氣。
“掌門師兄剛才突然放出神念掃視四方,可是發現了谷內有什么異常?”
“該不會是那些妖崽子偷偷潛入到咱們醫仙谷來了吧?”
大長老段豐心有所惑,直接出聲向司承宣詢問起來。
“沒有!”司承宣微微搖頭,道:“醫仙谷內外皆都有十二仙祖布下的天級仙陣防護,別說是那只小小的青鸞鳥,就算是萬妖山的萬妖之祖過來,也休想侵入咱們醫仙谷的核心領地!”
對于門派內的仙陣,司承宣一直都極為自信。
之前若不是青鸞妖王欺人太甚,直接堵了醫仙谷的山門終日叫罵,司承宣也不會一時沖動出去有之較量,更不會因此而中了妖毒,重傷而歸。
事實上,當時若不是他察覺到不妙,及時返身躲回了仙陣之內,現在他怕是已經涼了。
“你們幾人剛剛可有感知到,有人在師門之內施展醫道符文所引起的規則波動?”
想起剛剛的那絲意外感知,司承宣眼中帶著一絲希翼地抬頭向在場的幾位長老看來,輕聲詢問。
“醫道符文?”
“這怎么可能呢,自千年前青陽祖師飛升之后,師門內的符文一脈直接就斷了傳承,老夫已經有近千年都再沒有見過有人能凝聚符文、祛病治邪了!”
段豐直接搖頭,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甚至在懷疑掌門是不是因為重傷都開始出現幻覺了。
旁邊,閻文柏、趙承德、樓玉宸幾人也紛紛搖頭。
剛才他們全都在專心為前來救醫的修士診病,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而且,他們也都不擅長符文之道,對于符文一脈并不甚了解,除非是親眼所見有人在他們的跟前施展出醫道符文,否則他們也無法從一絲規則波動之中感應到什么符文之力。
“關于醫道符文,當年我倒是曾專門研究過一段時間。”
顏文君輕聲開口,道:
“可惜,我的天資與悟性有限,并未能人青陽祖師留正反那些筆記本典籍之中領悟出符文之道,最后只能無奈放棄,不了了之。”
“掌門師兄所說的規則波動,其實我剛剛也隱隱有所感應,只是一閃而逝,根本就無從捕捉。”
“所以,根本就無法確定,到底是人為施展,還是以前醫祖留下的某些符文因為靈力不繼而自然潰散。”
段豐等人一怔,目光不由同時集中到了顏文君的身上。
“文君師妹的意思,醫仙谷內還有青陽祖師當年親手煉制的符文遺留?”
顏文君點頭道:“只是一種猜測罷了。”
“幾位師兄師姐也都知道,青陽祖師的符文之道,雖入門極難,但是威能卻奇大無比。”
“當年青陽祖師,及其門下的幾位親傳弟子,所凝聚出來的符文,不管是用來醫病救命,還是對敵伐妖,都威力十足,幾乎已經成了咱們醫仙谷對外的門面。”
“所以,師門之內的某些隱秘之地,有一枚兩枚醫道符文遺留,其實也并不奇怪。”
“若是咱們能有幸找到一枚由青陽祖師親手煉制的攻擊符文,區區一座萬妖山,也就不足為慮了。”
在場的幾人眼前皆都是一亮,不由全都想到千年之前,十二醫祖全都還在的時候,他們醫仙谷是何等寺風光繁盛。
“妥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們執法堂去辦!”
“就算是掘地三尺,老夫也要把青陽祖師留下的靈力符文給找出來!”
閻文柏摩拳擦掌,恨不得現在就去四處搜索。
司承宣沒有搭理他,而是有些不甘心地向顏文君問道:
“顏師妹,難道就沒有可能是某位師門內的長老或是弟子突然開懷,自行領悟并勾勒出了醫道符文嗎?”
青陽祖師留下的符文有沒有且不去說,就算是真的能夠找到一枚兩枚,那也不過就是一件死物。
況且,上千年都已經過去了,就算真有什么符文留下,多半也都成了擺設,拿來研究一下還行,若是用來對敵,還是算了吧。
相較之下,司承宣還是更愿意看到是門中的某位長老或是弟子突然開竅,將已經斷絕了近千年的符文之道給重新續接上。
“我也希望會是如此,可是青陽祖師的符文傳承都已經斷絕超過一千年了,掌門師兄覺得還會再有這個可能嗎?”
顏文君搖頭道:
“除非是青陽祖師的神念下凡,或是當年某位親傳弟子并未殞落,否則,這種可能性幾乎就不存在。”
司承宣頹然一嘆,剛有些興奮的神情瞬時又萎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