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越來越發現武力的重要,一旦擁有絕對碾壓對方的實力,那么根本不需要使用太多的心計,自從悟到了破天一劍的真正意義,今晚這樣孤身潛入的行動也就沒有了驚心動魄的感覺,即便是被人發現了又如何?無非是大殺四方,胡小天才不相信這幫武士能夠攔住自己。
按照梁吅吅英豪事先給他的帥府簡圖,胡小天悄然溜到了郭光弼起居的院落,反倒這里是警戒最為薄弱的地方,因為郭光弼外出打獵,并不在這里。
胡小天翻墻進入院落之中,看到院內每個房間都是一片漆黑,顯然空無一人,他先來到郭光弼的書房,抽出光劍,干脆利落地將門鎖切開,推門走了進去,卻見書房內找不到幾本書,反倒是博古架上放了不少的珍寶古玩,郭光弼也沒多少墨水,所謂書房也只不過是附庸風雅,他很少看書寫字。
胡小天在墻上掛著的一幅字前停下,橫幅上寫著力拔山河!雖然是豪情萬丈的四個字,可寫得是歪扭七八,蹩腳之至,胡小天心中暗笑,郭光弼臉皮也夠厚,這么丑的字居然也敢掛在墻上。
在其中找了一圈,并未發現任何特別之物,既然來了也不能空著手離去,將博古架上的玉如意順手牽羊。
正準備離開之時,卻聽到屋頂傳來腳步聲,胡小天心中一怔,按理說維薩和梁吅吅英豪兩人不會跟隨他過來,難道這么巧,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人夜探帥府?
果不其然,那腳步聲應該是從屋頂經過,徑直向北,對方的目標應該不是書房。
胡小天將窗紙投開一個小孔向外望去,卻見一道黑影出現在郭光弼的臥室前方,那黑影很順利地開了門鎖,推門走了進去。
胡小天心中暗忖,家賊啊!這廝明顯有鑰匙。他悄悄來到外面,迅速靠近臥室,卻見里面透出微弱的光芒,卻是有人在用夜明珠照亮,從背影來看,那人的身高和自己相若,他輕車熟路,對房間的一切頗為熟悉,打開衣柜,用隨身攜帶的匕首破開衣柜的背板,露出后方的隔墻,此人揚起右拳,狠狠一拳砸向墻面,墻面破出一個大洞,原來中空。
那潛入者三下五除,很快就將洞口擴大,可以容納一個人出入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從中走了進去。
胡小天等到那人的身影消失,也迅速跟了進去,他也是藝高人膽大。進入洞口之后,發現夾墻內有一道向下的階梯,胡小天沿著階梯悄然下行,看到前方光芒閃現的時候,再度停下腳步,悄悄探頭望去。
卻見那名潛入者已經打開了密室大門,進入密室,里面的財富玲瑯滿目,郭光弼做賊那么多年,燒殺搶掠積累的財富自然不少,那名潛入者就是沖著他的財富而來。
胡小天看到那潛入者將隨身的口袋全都裝滿,實在是夠貪婪,胡小天悄悄摸了過去。
那潛入者裝滿了口袋,又準備開裝第二只口袋的時候,一轉身卻看到一只拳頭在眼前放大,蓬!的一拳將他砸得暈了過去,手中的麻袋落在了地上,金銀散落一地。
胡小天揭開那潛入者臉上所蒙的黑布,但見此人高鼻深目,看樣子應該是黨邑族人,胡小天直接將另外一只口袋用上了,把這廝塞入口袋之中,一手扛起那袋裝滿金銀財寶的口袋,另外一只手將此人抱起,悄然離開帥府。
梁吅吅英豪和維薩兩人等了多半個時辰,正在擔心之時,卻看到胡小天的身影出現在帥府外,不但如此,他還帶了兩個大口袋,看來是滿載而歸。
三人會合之后,片刻不停地離開了帥府周邊。
梁吅吅英豪早就選好了藏身之處,帶著他們來到一處廢棄的民居,胡小天將兩只麻袋都扔在了地上,梁吅吅英豪照著其中一只口袋踢了一腳,卻聽到慘叫之聲,原來那名黨邑族小偷已經醒了。梁吅吅英豪將他放了出來,那黨邑族的小偷滿臉惶恐,看到胡小天幾人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句。
胡小天和梁吅吅英豪都聽不懂黨邑族話,兩人吅大眼瞪小眼地對望著。還好有維薩在,維薩望著那黨邑族小偷,一雙深藍色的美眸綻放出誘人的光芒。
胡小天伸手遮住梁吅吅英豪的眼睛,他知道維薩要放大招了,維薩的攝魂術已經登堂入室,對付這小小的蟊賊還不是小菜一碟。
果不其然,那黨邑族小偷目光被維薩所吸引,目光頓時變得呆滯起來。神智被維薩所控制,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維薩問完之后,做了個手勢,那黨邑族小偷頓時歪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胡小天道:“他說什么?”
維薩道:“他是帥府的馬夫,一直以來都以這個身份作為掩飾,真正的用意是要竊走郭光弼的財富,剛好郭光弼外出行獵,他趁機進入郭光弼的臥室竊取珍寶,想不到那么倒霉居然被你遇上了。”
胡小天禁不住笑了起來,不過難掩失望,大老遠從帥府中扛出一個大漢,原本指望著能從他那里得到一些內幕消息,可目前看來似乎并無幫助。
維薩道:“他說了一些事,說郭光弼和郭紹雄之間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吵,而且說他們父子二人短時間內都不會回來了。”
胡小天微微一怔:“為什么?”
維薩道:“可能和那場屠殺有關。”
胡小天道:“你問清楚!”
維薩搖了搖頭道:“他知道的應該只有那么多。”
胡小天低聲道:“如此看來,唐鐵漢的事情當真是他們干的,應該是郭紹雄自作主張,郭光弼現在出去行獵,十有八九是為了躲避風頭,他擔心我會報復”
梁吅吅英豪道:“很有可能。”他指了指在地上昏睡的那名黨邑族小偷道:“這個人怎么辦?”
胡小天道:“不管他。”
維薩點了點頭道:“不用管他,他根本不記得發生過什么。”她的攝魂術不留痕跡,對方不可能記得在迷失意識的階段到底發生了什么。
穆崁兒河是安康草原最長的一條河流,蜿蜒延綿長達四百余里,河流兩岸水草豐茂,沿著穆崁兒河兩岸生存著不少以放牧為生的塞外民族。黨邑族是其中最大的一支,黨邑族人生性勇猛好斗,可是族內部落眾多,各個部落之間并不團結,各自為政,所以黨邑族人形同散沙,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們始終無法稱雄于安康草原。郭光弼之所以能夠來到嵇城之后不久,就能夠迅速稱霸,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胡小天在嵇城沒有找到郭光弼父子,所以只能繼續西行,抵達歸墟之日正是黨邑族每月一次的集市之日,各方商人匯聚于此,外來的商人吅大都是來購買馬匹和皮毛制品,而黨邑族人則趁著這個時機需要換購一個月所需的生活物品。
歸墟市集的最大不同就是交易多半都是以物換物,金銀只是在大宗交易的時候才能派上用場。
唐輕璇在馬市之上仔細尋找,果然讓她找到了幾匹留有唐氏印記的駿馬,這些馬匹在從域藍國購入之后就馬上被打上了烙印,主要是為了避免走失,現在成了尋找唐鐵漢死因的重要線索。唐輕璇向那賣馬人道:“這些馬你是從何處收購而來?”
那賣馬人聽不懂她的話,還是維薩走了過來,利用黨邑族話跟他一番交流,過了一會兒維薩出錢買下了他的馬匹,然后回到幾人身邊,輕聲道:“他說是從瀚爾金部落購入的,其他的他也不清楚。”
唐輕璇道:“我們這就去瀚爾金部落,找他們的人問個清楚!”
胡小天知道她報仇心切,輕聲道:“輕璇,此事不用著急,我們在周圍再看看,是否還有其他的線索。”果不其然,他們陸續又在馬市之上發現了不少打著唐氏印記的駿馬,他們全都購買下來,通過詢問知道,這些馬匹大都是從周圍黨邑族部落而來,不只是瀚爾金部落,還有其他的不少部落,不難看出對方是在故布疑陣,查出馬的來源并不容易。
唐輕璇看到線索越查越亂,急得就快落下淚來,她恨不能現在就找出兇手為大哥報仇。
胡小天安慰她道:“輕璇,你不必心急,就算咱們將安康草原翻個底兒朝天,也要將兇手找到。”其實他心中已經初步鎖定了兇手,只是在茫茫草原之上尋找郭光弼父子的蹤跡也不是那么容易。
宗唐此時輕輕拉了拉胡小天的衣袖,指了指遠方,胡小天舉目望去,卻見前方有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事業之中,正是大雍富商昝不留。這個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沒想到在這邊陲之地也能夠遇到老熟人,想起昝不留和薛勝景的關系,胡小天不由得笑了起來,難不成燕王薛勝景也逃到了附近?真要是如此的話,自己倒要好好跟他算算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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