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沒有人生來就愿意做賊的,不如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須彌天道:“婦人之仁,那些人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你放過他們,無非是讓他們多找殺孽,以為自己是在做好事,其實適得其反。”
胡小天道:“當然不能這么輕易就放了他們,你不是天下第一毒師嗎?想要讓他們老老實實服服帖帖還不容易,應該有一種可以控制他們的慢性毒/藥吧?聽話,就定期給他們解藥,不聽話就讓他們自生自滅。”
須彌天看著胡小天陰險的表情,這才明白他想要做得是什么,點了點頭道:“我就說你沒那么好心。”
胡小天嘿嘿笑道:“姐姐放心,我對你可沒有一丁點的壞心腸。”
須彌天道:“因為你不敢。”‘
胡小天居然壯著膽子伸出手臂摟住須彌天的香肩道:“不敢,也不舍得。”
須彌天一張俏臉冷若冰霜:“放開你的爪子,再敢無禮,信不信我將你的這只狗爪子給剁下來?”
胡小天慌忙將手從她的肩膀上拿下來,須彌天喜怒無常,惹火了她說不定真會這么干,自己的這雙手對她來說價值遠不如自己的小寶貝兒。
須彌天道!長!風!文學:“我才不會將藥物浪費在這幫廢物的身上,既然你想救他們,你自己去。”她居然摔開胡小天自行離去。
胡小天追不上須彌天的腳步,只能回頭來到外面,那數百名匪徒仍然癱軟在那里,一個個表情顯得非常惶恐。胡小天雖然沒有從須彌天的手中得到用來控制這幫人的藥物,可是他仍然有自己的辦法。清了清嗓子向眾匪道:“你們所中的毒名為九轉回環,何謂九轉回環?顧名思義。就是中毒之后當時并不會死,可是如果我不給你們解藥的話,這輩子就會反復發作九次,開始的時候是一年發作一次,然后是半年,然后是三個月。然后越來越頻繁。”
那幫匪徒剛才就已經被須彌天嚇得魂飛魄散,這會兒聽到胡小天如此說,根本顧不上辨別他說得究竟是真是假,一個個苦苦哀求,只求饒過他們的性命,哪怕是以后給胡小天做牛做馬都成。
胡小天道:“依著我姐的意思,是要將你們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匪徒嚇得哀嚎不已,乞憐不斷。
胡小天故意談了口氣:“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實在不忍心殺了你們這么多人的性命,所以我決定放你們一馬。”在皇宮混跡了這么久之后,這貨撒謊的本事是越發高明。
那幫匪徒聽過說可以活命一個個欣喜不已,搶著表白忠心,只要胡小天饒了他們的性命,無論做什么都愿意。
胡小天從匪徒中挑選了一個叫梁英豪的帶頭人,看他談吐辦事也算機靈。梁英豪的武功在這幫匪徒之中也是出類拔萃的幾個之一,為人頗有眼色。恢復行動自如之后,就引著胡小天進入老巢。之前丟失的嫁妝果然一件不少。
梁英豪陪著笑臉道:“大人,你們是從何處而來?到何處而去?”
胡小天道:“連這都不知道為何就敢打劫我們?”
梁英豪道:“不瞞大人,我等事先接到消息,說有肥羊經過峰林峽,所以才起了貪念。大人,你們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有如此排場陣仗?”
胡小天心中一怔。看來背后還有人指使,不過從這幫匪徒身上也問不出太多的真相,嘆了口氣道:“做賊也是要有眼光的,我們此行是為了護送安平公主前往大雍成親,你們劫得乃是公主的嫁妝。”
這群匪徒聞言大驚失色。搶劫公主的嫁妝那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就算他們逃到天涯海角,朝廷也不會放過他們。梁英豪后悔不迭道:“若是事先知道這樣,我等無論如何也不敢做出攔路搶劫的事情。”
胡小天道:“做都做了,現在說這種話還有個屁用!”
梁英豪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等以后一定誓死效忠大人,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胡小天嘿嘿奸笑道:“識時務者為俊杰,只要你們對我忠心,以后少不得飛黃騰達,升官發財也指日可待。”
梁英豪使了個眼色,一幫匪徒全都跪了下去:“我等誓死效忠大人,如有異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胡小天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全都起來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總之你們安心為我做事,我以后虧待不了你們。”
胡小天讓他們帶路,將之前搶劫的兩車嫁妝幫忙送了出去,若非有這幫劫匪帶路,胡小天肯定沒那么容易從這錯綜復雜如同迷宮一般的地洞中走出去。
走出地洞看到外面仍然是漆黑一片,梁英豪指了指東南角的方向:“大人,你們的營地在那里。”
胡小天看出他表情猶豫,顯然是有些害怕,微笑道:“不用怕,我說你們沒事就不會有事,跟我一起過去,這么多的嫁妝總不能讓我一個人扛回去吧?”
梁英豪道:“大人,今天我們傷了你們不少的兄弟,只怕其他人未必像大人這樣著想。”
胡小天點了點頭道:“也罷,你們先留在這里吧,等我從雍都回來,再跟你們聯絡。”
梁英豪抬頭看了看夜空,天空中沒有月亮,也沒有一顆星,他低聲道:“看情形明天會有塵暴,大人還是率隊盡快通過峰林峽吧。”
胡小天道:“這峰林峽迷宮似的,沒有向導可沒那么容易走出去。”
梁英豪咬了咬嘴唇,鼓足勇氣道:“這樣,我跟大人一起過去。”
胡小天笑道:“這樣最好不過。”他發現梁英豪不但有眼色居然還有些膽色,證明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非常準確的。
負責放哨的武士看到遠處兩個身影舉著火把走來,慌忙出聲示警。幾名守在高臺上的武士紛紛彎弓搭箭,一旦確認來得是敵人馬上就會施射。
胡小天大聲道:“都給我住手,是我!是我回來了!”
那幫武士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借著火光看清,來人的確是胡小天無疑,胡小天一邊揮動火把,一邊揚聲道:“是我回來了,我把公主的嫁妝全都找回來了。”
此時營地之中陸續有人出來,文博遠率先來到胡小天面前,怒道:“你去了哪里?”
胡小天沒好氣道:“我憑什么要向你交代?”
唐家兄弟也聞訊趕來,聽說胡小天找回了嫁妝,頓時欣喜若狂,胡小天讓他組織幾個人前去搬東西。
胡小天此次可謂是風光八面,獨自一人居然就找回了丟失的嫁妝。
文博遠當然知道胡小天不可能獨自完成這樣的任務,目光冷冷投向梁英豪,憑著他的直覺感到問題極可能出在這個人的身上。梁英豪被文博遠充滿殺機的目光所懾,不由自主低下頭去,文博遠森然道:“你是什么人?”
梁英豪望向胡小天求助,胡小天道:“我的人,我找來的向導。”
文博遠道:“此人鬼鬼祟祟,形跡可疑,十有就是渾水幫的匪徒!”
胡小天哈哈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有必要向你交代嗎?”
“你…”
胡小天向他走近了一步,雙目灼灼盯住文博遠道:“皇上讓你負責送親隊伍的安全,你這一路之上都做了什么?損兵折將不說,還多次驚擾公主,丟失嫁妝,任人唯親,仗著自己手下人多作威作福,排除異己。現在我把丟失的嫁妝找來了,你卻對我百般刁難,對我找來的向導百般質疑?你到底是何居心?”
文博遠怒道:“尋找嫁妝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你為何要鬼鬼祟祟的離開?為何要掩人耳目,這么多的嫁妝,你如何一個人弄回來的?不要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吳敬善這會兒也聞訊趕來,臨來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胡小天和文博遠之間必然又要產生一場爭執,事情果然如他所料,看來這兩人之間已經勢同水火,斷難緩和了,不過聽說嫁妝已經找了回來,吳敬善也是心中大慰,他悄悄將文博遠拉到一邊,低聲勸道:“文將軍,你又何必刨根問底,只要嫁妝找回來就好。”
文博遠道:“吳大人,并非是我要刨根問底,而是此事有詐,必須要問個清楚。”
吳敬善嘿嘿笑了起來:“有詐?是文將軍太過多疑了吧,胡大人辛辛苦苦將嫁妝找回來,依老夫看,是好事,大好事,老夫必然要將此事奏明皇上,讓皇上重重賞賜與他。”這番話中已經明顯流露出對文博遠的不滿。
文博遠面色陰沉,他當然能夠覺察到吳敬善近來的變化,緩緩點了點頭道:“吳大人既然這么說,末將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為了公主的安全還需多多謹慎。”他的目光投向遠處的梁英豪道:“突然找回了嫁妝,又突然找到了一個向導,吳大人以為但憑著他們兩個可以將這么多的嫁妝運到這里嗎?”
吳敬善撫須笑道:“有些時候又何必在意過程,只要結果是好的就已經足夠。”他的心理天平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偏向了胡小天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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