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站在馬車的門口,抬眼打量起了馬車里的三人。
那個男子渾身上下都有一種天生的貴胄氣質,其身上穿著一身雪白無暇,一塵不染的錦袍,讓人一看到他就知道這是一個常年養尊處優的貴族子弟,他的長相極是英俊,絕對是小姑娘們或者是大嬸兒們最喜歡的那種奶油小生,只是雙眼中偶爾閃過的陰狠目光破壞了他的整體氣質,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郁,這個男子應該就是那所謂的七皇子了。
在七皇子對面坐著的是一位渾身透露著一種空谷幽蘭般氣質的女子,女子身穿一襲天藍色的錦繡連體長裙,長裙雖美卻遮蓋不了女子身軀的玲瓏曼妙,在女子的臉上帶著一塊藍色的輕紗,遮住了她的容顏,但是僅僅從那露在輕紗外面的一雙美麗的眸子,就能看出,這一定是一位傾國絕艷的美人兒,而那一層面紗卻更是給她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覺,讓任何一個看到她的男人都急切的想要揭開面紗,看一看面紗后面的那一張俏臉是如何的動人心弦。
“兩位,玄塵有禮了!”葉寒笑了笑,隨手把“妙手回春”的牌子交到身旁厲絕的手里,然后把懷中的葉美虎放在地上,接著就對那桌前的兩人拱了拱手,問候道。
“玄塵是吧!好了,你可以坐下了!”也許是因為葉寒的話語中沒有絲毫恭敬的樣子,這讓被人阿諛奉承慣了的七皇子覺得有些不悅,所以七皇子十分輕蔑的看了一眼葉寒,然后就轉頭癡迷的看向了他對面的蒙面女子:“傾城小姐,我們繼續說我們的!”
“殿下請稍等!”那叫做傾城的蒙紗女子向七皇子頷首一笑,然后就緩緩地站起來,姿態十分優雅的向著葉寒欠了欠身體,接著伸手向著桌邊的一把椅子示意了一下,淺笑著對葉寒說道:“玄塵先生,請坐吧!”
“呵呵,多謝了!”葉寒微笑著走到桌前坐下,而厲絕則是拿著“妙手回春”的牌子站到了葉寒的身后,這個時候,那蒙紗女子也跟著坐了下來,然后對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翠兒,給玄塵先生倒茶!”
“是,小姐!”那丫鬟翠兒輕聲應道,然后就走上前來,為葉寒倒上了一杯清茶。
“謝過傾城小姐了!”葉寒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對蒙紗女子笑了笑,問道:“不知傾城小姐叫玄塵上車有何事?”
蒙紗女子漂亮的雙眼中閃過意思驚訝,然后就巧笑嫣然的看著葉寒問道:“先前那侍衛說的應該是七皇子殿下請玄塵先生上車的吧,可玄塵先生為什么會說是小女子請您上來的呢?”
“呵呵,傾城小姐是在考驗玄塵嗎?以七皇子的身份,怎么會請我這么一個凡夫俗子上車呢,所以讓玄塵上車的只能是傾城小姐您了!”葉寒淡然一笑說道。
葉寒的意思很明顯:從葉寒上車以后七皇子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七皇子根本就沒有把葉寒放在眼里,既然沒有放在眼里,七皇子當然也就不會無緣無故的命人叫葉寒上車了,而馬車里只有三個人,那個翠兒只是一個丫鬟,其地位決定了她沒有資格讓葉寒上車,所以讓葉寒上車的人只能是這位傾城小姐了,而那七皇子也一定是因為雨傾城的要求,才讓下面的人去找葉寒來的。
“呵呵,玄塵先生果然不是尋常人物,只是一眼就把事情看了個清楚,小女子佩服!”蒙紗女子聽了葉寒的話之后,會心一笑,然后頷首對葉寒說道。
“哪里,傾城小姐謬贊了!”葉寒擺了擺手說道:“傾城小姐還是不要叫在下先生了,在下可當不起‘先生’二字!”
蒙紗女子輕輕的搖了搖頭,很認真地說道:“玄塵先生,以您的本事,如果都當不得‘先生’二字的話,那依傾城看來,這世上也就沒有人能夠有資格讓人稱為先生了!”
“聽傾城小姐的話,您似乎是認識在下啊?”葉寒迅速的捕捉到了蒙紗女子話語中包含的意思,于是有些驚訝的問道。
“呵呵,小女子當然認識玄塵先生了,不,應該說是久聞您的大名卻無緣得見才對!”蒙紗女子微微一笑說道。
也許是一時忘記,也許是刻意如此,反正葉寒和蒙紗女子在這里說的高興,卻是絲毫沒有理會旁邊的七皇子,這可讓七皇子這位真正的馬車主人相當的不爽了,尤其是看到蒙紗女子對葉寒巧笑嫣然的樣子,七皇子的心中真的是妒火中燒了,要知道這一路上他極力的討好蒙紗女子,可是對方卻最多只是對他禮貌性的一笑,但是現在…
“傾城小姐,聽你的意思,難道這小子還真的很有名不成?那本皇子倒是要好好地聽一聽了,本皇子很想知道,這個叫玄塵的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讓你請他上本皇子馬車!”七皇子說著,卻是用高傲的目光掃了葉寒一眼,似乎是想要鄙視一下葉寒,但是可惜,葉寒始終都沒有把目光轉過來看他,似乎是當他這個七皇子不存在一般,這就讓七皇子的心里更是瞬間涌上一股怒火不得發泄,最后卻把一張白凈的小臉憋得通紅。
“七皇子殿下,其實您應該也對玄塵先生的事情有所耳聞的!”蒙紗女子掃了七皇子一眼,然后就再次看向了葉寒,絲毫沒有在意七皇子臉上的神色變化。
“我聽說過他,怎么可能?”七皇子聞言立刻驚訝了起來。
“呵呵,說起玄塵這個名字七皇子也許覺得陌生,但是要說到妙手藥師的名號,相信七皇子一定聽說過吧!”
“妙手藥師?你說這小子是妙手藥師,這怎么可能?”七皇子聞言也顧不得不爽了,只是用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葉寒:“傾城小姐,你有沒有弄錯,這小子真的是妙手藥師?”
“年紀十八九歲,手拿一塊‘妙手回春’的招牌,身邊跟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禿頭的侍從,還養著一只全身黑白條紋相間的胖貓,呵呵,這些不都與傳言中的妙手藥師相符嗎?”蒙紗女子說話間,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葉寒,似乎是想要看到葉寒的反應一般:
“據說一年多前,鐵血帝國內曾經發生了一場極其厲害的瘟疫,那場瘟疫幾乎波及了鐵血帝國四分之一的國土,使得鐵血帝國在半月之內病死了上千萬的平民,而病倒的人更是不計其數,當時鐵血帝國請了當世數千位最負盛名的藥師都沒有止住瘟疫的蔓延,后來鐵血帝國的鐵血大帝親自前往丹城請來了丹城的煉丹師,卻依然對瘟疫束手無策。”
“就在這所有人都對解除瘟疫感到無望的時候,一個年輕的藥師突然出現,給了鐵血大帝一個方子,據說那個方子所有的藥材都是最普通的,起先鐵血大帝并不相信這么一個用藥極度普通的方子能夠醫治瘟疫,但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鐵血大帝還是命人按照方子煎出了藥,給一個感染了瘟疫的平民喝下,卻沒想到僅僅是片刻之間,那個平民的病情就已經緩解,然后又過了半天的時間,那個平民的病情就已經完全康復,當時所見之人盡皆感到不可置信,后來也正是靠著那個方子,鐵血帝國的瘟疫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撲滅!”
“自從鐵血帝國的瘟疫之后,妙手藥師的名字就被許多人知曉,據說有很多的達官貴人都想要請這位妙手藥師做他們的供奉藥師,但是可惜,這位妙手藥師生性喜好游歷天下,所以至今沒有人達成所愿,而且傳說這位妙手藥師仁德無雙,每游歷到一個地方都會在當地舉行義診,此舉可謂惠民無數,同時也讓妙手藥師更是聲名遐邇,如此人物小女子可是仰慕已久,今天既然見到了,又怎么可能不請先生上來一坐!”
說完,蒙紗女子站起身,十分鄭重的向著葉寒躬身行禮道:“玄塵先生仁心仁術、大醫精誠,請受雨傾城一拜!”
面對蒙紗女子雨傾城的行禮,葉寒并沒有說什么“不敢不敢”、“在下汗顏”之類的話,他只是站起身對雨傾城拱手回了一禮,然后開玩笑似的說道:“傾城小姐,在下的膽子可是很小的,您要是再這么鄭重其事的,在下可就要嚇得溜之大吉了!”
“噗哧——”
聽到葉寒的話,雨傾城還沒有說什么,那站在旁邊的丫鬟翠兒卻是突然笑了出來,但是緊接著就用手掩住了小嘴。
“翠兒!”雨傾城瞪了丫鬟一眼,然后就對葉寒歉然的說道:“玄塵先生,翠兒不懂事,還請見諒!”
“呵呵,傾城小姐既然能說出在下的那些事,那想必也聽說過在下的行事作風了,在下就是個不喜拘束的性子,所以我們還是隨意些的好,像翠兒一樣想笑就笑是最好的了,呵呵,翠兒,介不介意再給我倒杯茶,我的茶可是早就喝光了!”葉寒笑呵呵地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后就擠眉弄眼地對翠兒說道。
“是,翠兒遵命!”翠兒嘻嘻一笑,蹦跳著走上前來,拿起茶壺就為葉寒把茶杯再次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