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關懷教會,那就是個在最底層的城市傳播教義的小教會,從成立到現在也不過幾十年的時間。甚至在最底層的城市,他們的神殿也只能坐落在最偏僻的貧民區,連修繕的錢都沒有。最離譜的事情是關懷教會的神官施放神術都有時候靈,有時候不靈。這種教會有什么前途?要不是因為關懷女神從屬于公平與正義之神,是一個神系的,關懷教會能不能加入神殿聯盟都不好說。
可是今天這個自稱是關懷教會的神官的少年,竟然當著大家的面用一瓶毫無用處的提神藥劑治好了被傳染了疫病的同伴,簡單而輕松,喝下去馬上就好,要比魔法師和煉金士制作的藥劑好上許多,至少要比自己見到的那些藥劑效果都要好。這樣的事情,怎么可能發生!先且不說這樣的藥劑在瘟疫流行中值多少錢,就是那個少年很隨意的拿出來,那種表情,臉上溫和的微笑,就讓人感覺這一切都很虛幻。
“您的神殿在哪里?等這次疫病被控制之后,我去您主持的神殿感謝關懷女神。
”得到姜君明救治的那個城衛軍問道。
“就在貧民區里面,是一座被廢棄的公平之神的神殿。經過神殿聯盟允許,現在變成關懷女神的神殿。”姜君明說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大家從前都不知道暮色城里竟然還有關懷教會的神殿存在。看姜君明的表情,騎士和城衛軍從不相信已經變成了半信半疑。難道他真的主持一間神殿?這種事情可以用榮耀來形容,一直溫和的和大家說話的這個少年竟然是能主持一間神殿的大人物!
騎士的劍垂下去,雖然無法說服自己完全相信姜君明的話,但事實就在眼前,也容不得他再指責那白袍少年。
“我想要去隔壁的街區買一些草藥您看行不行?”姜君明問道。
“不行。”沒等城衛軍的軍官說話,騎士就打斷了話語,說道,“這是城市議會和神殿聯盟共同的決定,全城戒嚴,滯留在各處神殿、教會、魔法師尖塔的市民只能回家,嚴謹在暮色城里走動。”
雖然城衛軍們知道這個理由并不充分因為限制的只是市民,并不包括神官但既然騎士這么說了也沒人愿意當面撕破臉皮去糾正他。
“對不起,小神官大人。”城衛軍的軍官很客氣的說道,“您的救治,讓我的屬下活了過來,我們都很感激您。至于戒嚴的命令,我想您不用著急口以您的神力,很快您就會得到神殿聯盟的召喚,把關懷女神的光芒灑遍世間。
姜君明見他們說的肯定,城衛軍的軍官還很客氣的和自己說話也沒什么好辦法,只好交代了幾句,讓大家小心,尤其是那名剛剛被治愈的城衛軍要多注意休息,多喝熱水等等。然后帶著跟隨在自己身后健壯的年輕人回去。
沒有提神冇藥劑,姜君明也不敢蒂著人在瘟疫橫行的街區里多逗留。自己倒是不怕因為有光腦的防御。可是其他人就說不好了,真要是這些人因此染上了霍亂等疫病死了自己心里也過意不去。
姜君明帶著人回到關懷女神的神殿。在距離神殿還有些路的時候,夜色中只能勉強看見神殿的輪廓姜君明嚇了一跳。雖然說關懷女神的神殿看上去還是那么破舊,可是整體上卻變的姜君明都不認識了。
遠遠的看去,關懷女神的神殿讓姜君明感受到了一股莊重的威嚴。比他在月光城見到的公平之神教會的神殿和晨光之神教會的神殿都要巍峨,莊嚴。整座神殿里透出白色純潔的光芒,落滿青苔的青石仿佛變成了玉石一般。
那種氣魄讓人忽視了關懷女神神殿的破舊,遠遠看過去,就有一種想要膜拜的感覺。這和姜君明第一次看見關懷女神的神殿時候,感受到的破敗和衰頹感覺截然不同。
到底怎么了?難道說是之前自己的“幻覺”是真的?圣歌和圣徽真的讓關懷女神的神殿發生了這么大的改變?
又走進了一些,姜君明見到關懷女神神殿周圍都是聚攏來的附近的窮苦人們。有些人患了病,但在關懷女神神殿周圍,雖然沒有提神藥劑的治療,由于他們做著虔誠的禱告,病情依舊得到了控制,輕微的嘔吐,脫水的癥狀也改善了許多。而且并沒有更多的人被傳渠上疫病,疫病在關懷女神神殿周圍得到了控制。
人們都在虔誠的進行著禱告,祈求關懷女神讓自己遠離疫病。
姜君明越走越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肌肉開始微微的顫動,身體里像是有一股熱流出現,在緩緩的流淌。這些驟然出現的變化似乎和神殿散發的淡淡光芒之間產生了共鳴,隨著自己越走越近,每邁出一步,身上肌肉每一次顫動,神殿里的光芒就會出現一定的變化。
光腦的聲音在姜君明的腦海里響起:“初級能量級能量吸收完畢,所有功能暫時封閉,系統吸收能量后將進行重新啟動。”
聲音落下,沒等姜君明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光腦就沉默下去,就像是它所說的那樣,將進行重啟。光腦沒說時間,也沒有立刻重啟,姜君明估計光腦還要吸收一段時間的能量,這個時間長短自己卻是沒辦法預計。
光腦沉默下去,姜君明也沒有辦法聯系光腦,回到神殿后又開始忙碌起來。雖然沒有了提神藥劑,但給人們講解嘔吐物、排泄物應該怎么處理;分發熱水:以神官的身冇份安撫惶恐的人們,忙著忙著已經到了深夜。
瘟疫帶給人們的驚慌失措的情緒已經變的平穩,在關懷女神的神殿附近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都在虔誠的做著禱告。姜君明和神殿里的老婦人和孤兒不知疲倦的一直忙碌著。
璀璨的星辰也像是被暮色城中無形的疫病遮擋住了光華,變的暗淡無光,有氣無力的掛在半空中看著掙扎在生與死邊緣的人們。黯淡的夜空上忽然又一顆銀色的光球升上半空,姜君明詫異的抬頭看去,那顆銀色的光球看上去就像是月圓之夜的圓月一樣,卻要比圓月更亮了許多。銀色的光球當空閃爍著神圣的光芒,就連暮色城中疫病帶來的沉重、低迷的氣氛似乎都被驅散了一些。
隨著銀色的光球升起,遠處響起了連綿不斷的鐘聲。鐘聲低沉而悠遠,雖然距離很遠,經過了暮色城里無數的建筑,依舊清晰的傳到關懷女神的神殿。不僅是感官被光腦改造過后的姜君明,就連那些普通的窮苦人們都聽的清清楚楚。在鐘聲里,人們虔誠的禱告聲愈發響亮。
姜君明看著銀色的圓球升上半空,聽到悠遠而神圣的鐘聲響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看了一會,還是看不懂,就問身邊的一個老婦人道:“這是什么?”
老婦人說道:“我見過一次,據說是光明神殿聯盟在召集他們所有的神職和武職的人員,要在天亮后趕到教會學院,聽光明神殿聯盟和城市議會的派遣。”
所有的人?姜君明心里想到,看來這次城市議會和光明神殿聯盟已經重視這次的瘟疫傳播了,開始竭盡會力的對抗瘟疫。想到這里,姜君明有些欣慰。
一夜無眠,老婦人和冇孤兒們陸陸續續都疲憊的去睡了,只有姜君明和蘇拉一直忙到了天亮。在關懷女神神殿附近的人們也沒有再次出現死亡的病人,那些沒有得到救治的病人的病情變的平穩,并且緩緩的在康復中。姜君明細心的記著、觀察著那些病人,就像是在醫學院附屬醫院里做查房記錄一樣。
朝陽升起,清晨的暮色城霧氣很重,就像是偏遠的山區里的瘴氣一樣,灰蒙蒙的遮擋住陽光,把暮色城籠罩。這樣的天氣,這樣的環境無疑讓人們的心情更加沉重。姜君明見天亮了,也沒去和老婦人和孤兒們打招呼,只是和蘇拉交代了幾句,整理了一下冇身上的白袍,走向教會學院。
在關懷女神神殿附近的尸體都得到了掩埋,看上去雖然蕭條,卻不像是一場重大瘟疫過后的殘破模樣。負責城市戒嚴的城衛軍還在那里,但都已經疲憊不堪。見姜君明走過來,都客客氣氣的和姜君明打招呼,搬開路障,目送他走向教會學院口在他們看來,姜君明的氣質、身材已經不像是十五歲的少年,看上去有十四五歲左右。
“他真的像是他說的那樣在主持一間神殿?”
“我也覺得無法相信,就算是關懷教會只是個小教會吧,也不能讓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去主持一間神殿啊。”
“要不是他治好了我的病,我肯定不會相信。但是現在我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那瓶藥劑說是關懷女神的恩賜我都信,要不然為什么一瓶提神藥劑就能治好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