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在外面搜尋了一圈,果然如傅書寶料想的那樣,好些探子伺候被她發現。她也依照傅書寶的吩咐,一番殺戮之后還帶回了兩個活口。
傅書寶和毒音兒出來的時候,牛拉力煉器導彈車也從生之儲物空間里面出來了,不過那卻是一個假的力煉器導彈。一切都在按照計劃中的那樣進行著,雖然是處在危機之中,但卻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狐月嬋已經在審問那兩個俘虜了。那兩個家伙體型彪悍,面貌猙獰,眼神之中含著悍不畏死的意志,無論狐月嬋怎么折磨他們,他們都緊咬牙關,一字不吐。狐月嬋的恐嚇,皮鞭的抽打,對于那兩個訓練有素的斥候而言,無疑是拿著繡花的針再戳他們那厚實的臀部。
偉大的戰斗輔助大師有著一身的本事,卻對刑訊逼供一竅不通。
“月嬋,還是讓音兒來吧,這種事情是她的專長。”傅書寶笑道。
“音兒妹子,你行嗎?”狐月嬋并不覺得毒音兒在這方面有什么特長。
毒音兒二話沒說,走了上去,抓起兩個俘虜之中的其中一個,一腳踢倒在地上。然后抽出背在肩頭的力煉器長槍,很隨意地在那個俘虜身上割起了口子。每一槍下去都有一條傷口,鮮血從傷口之中流溢出來,很快就打濕了那人的衣服。
“哈哈!就這么點本事嗎?老子不怕死,有種就殺了我!”也不知道斯坦森是怎么訓練這些家伙的,身上已經是血淋淋的了,但意志卻沒有絲毫松動的跡象,依舊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看著同伴在受刑,旁邊那個人卻無動于衷地看著,在看毒音兒的時候,眼神之中還有一絲嘲諷,滿是不屑的樣子。
“你們都得死,和滅輪理事、斯坦森公爵作對,你們沒有一個能活下來!”身上很快被割了十來條傷口,那斥候的精神卻更飽滿了,斗志昂揚。
“你叫夠了嗎?”毒音兒淡淡地道:“這不過是一個開頭,我都還沒開始呢,你激動個什么勁?”
那個斥候頓時愣了一下,有些驚訝地看著毒音兒。他并不知道,眼前這個漂亮的少女是來自遙遠東洲大陸的小魔女,一身都是劇毒,就連她自己穿的小褲褲都不例外。
狐月嬋心中暗道:“這個毒狼族的女人隨便割那么多傷口,這個人早晚得流血過多而死,她卻說還沒開始?”
卻見毒音兒很小心掏出了一雙精巧的皮質手套,戴上之后又很小心地從腰間的一只鹿皮袋子之中抓出了少許藥粉,很細致很均勻地撒在了那個斥候的身上。她的動作,就像是一個大廚,在一個重要的宴會上烹飪最拿手的絕世好菜,無論是食材的選配,還是火候的控制等等,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大師之境界。
“你忍著點,等下別叫太大聲,你是受過這方面訓練的人,不要給你的主子丟丑,一定要堅持住,不要太早告訴我,明白了嗎?”一邊下毒,毒音兒一邊很溫柔地說著風涼話,叮囑那個可憐的家伙。
“我呸!你妄想…啊…”話音還沒落,一聲慘叫就從那個可憐蟲的喉嚨之中冒了出來。他的身上青煙直冒,皮肉潰爛、燒焦的氣味混在在一起,讓人惡心。毒音兒對他下的毒有著很快的擴散性,很快他的皮膚就變成了一片烏黑,逐漸潰爛。而且,這種潰爛是一層層的,沒有達到內臟,以至于一時間無法死亡,活生生地守著煉獄一般的煎熬。
“你身上的毒叫保命食人霜,所用材料是毒狼族領地霧罩沼澤的食人花、黑皮蛇、劇毒霜等等,整整二十一種名貴毒材,這種毒,不但會一層層地吞噬你的血肉,同時又能保住你的生命,讓你不那么輕易地死去,越是強壯的人,死的時間就越長久,比如你這樣的,大概要兩天的時間才會完全死去吧。”
之所以是“保命食人霜”這樣奇怪又自相矛盾的名字,毒大小姐的解釋很是到位。
皮膚和血肉潰爛腐化的面積越來越大,但生命力卻似乎是受到了某種上好補藥的滋補,旺盛得出奇,這樣的折磨,就算是鋼鐵打的漢子也吃不消。很快,青煙直冒中,那個斥候便承受不住了,苦苦嚎叫道:“只要你殺了我,我、我什么都告訴你!”
這種情況下,他有著絕對的覺悟,求生是不可能的了,只求痛快地死去。
“誰說我要問你了?”毒音兒看也不看那個在地上翻滾哀嚎的家伙,而是走到了另外一個斥候的面前,“你來告訴我吧,我想,你肯定不會想我也那樣對你吧?說實話,我不但不會對你那樣,還會放你回去。”
看了看哀嚎的同伴,那個身體完好的伺候面無人色,一顆頭點得雞兒啄米似的,“我說,我全都告訴你!”
“快點!我沒什么耐心!”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滅輪理事已經和云鑼理事碰頭了,要聯手鏟除你們,斯坦森的天空騎士團就在千米等著,要報圣蘭城的血仇,我們幾個是被斯坦森派來,刺探你們的行軍路線和人員裝備等情況的。”那個斥候一五一十地招了出來,隨后可憐巴巴地看著毒音兒。他現在是生是死,完全掌握在這個看似漂亮卻杜如蛇蝎的少女身上。
“就這些嗎?”
“就…就這些了,我只知道這么多啊。”先前的鐵血漢子,連死都不當一回事,在毒音兒的面前卻露出慫樣。
毒音兒忽然揮刀,一槍砍殺了那個還在哀嚎的伺候,又提著血淋淋的力煉器長槍來到了那個招供的伺候面前。
“放他走吧。”傅書寶道。
毒音兒一槍刺出,嘩啦一下割斷了那個斥候身上的繩子。那個斥候愣愣地看著毒音兒,又看了看傅書寶。一時間不敢妄動分毫。他在猜測著毒音兒和傅書寶的心思,生怕他一轉身,那把能把鋼板輕易刺穿的力煉器長槍就會從他的后背刺入,給他一個透明的血窟窿。
“還不快滾,你是在等我改變主意嗎?”傅書寶喝道。
“我滾!我馬上就滾!”那斥候如醍醐灌頂,慌忙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地逃開了。
“為什么放了他?我本來是想殺了他的,那個家伙回去以后一定會泄露我們這邊的情況。”毒音兒有些不解地道。
傅書寶道:“我們無法清除沿路的所有的斥候和探子,斯坦森和滅輪理事對我們的情況了如指掌,放他回去,他卻可以替我們向斯坦森和滅輪理事傳遞一個錯誤的信息。”
毒音兒忽然想起了在生之儲物空間之中傅書寶的真假力煉器導彈,不由會心一笑,明白了過來。這個時候的她,笑得春花般燦爛,姣好的面容,白凈的皮膚,整個人都似一朵嬌艷的花朵一樣,哪里是剛剛殺了人的惡毒少女。
狐月嬋心頭一陣發毛,心中暗暗地道:“這個毒狼族的少女以后還是離她遠點為妙,渾身是毒,手斷惡魔一般殘忍,還好我當初沒有表明身份,沒有在傅書寶身邊要一個名分的念頭,不然,這個魔女吃起醋來可是要人命的…”
其實,那個斥候的招供,有相當一部分內容都是方信提前就得到了的,不過也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沒有搞到手,那就是帝國煉之力士會所四大理事之中排行第二的云鑼理已經和滅輪理事碰頭了。兩大理事都是支持斯坦森的,這樣的情況對于斯坦森那家伙來說無疑是如虎添翼,對他這邊卻是雪上加霜了。
一個滅輪理事都難以對付,上次的刺殺之中甚至拿出了惡毒之花的無解之毒來化解危機,再來一個云鑼理事,那糟糕的情況真是不敢想象。
“現在我們怎么辦呢?”狐月嬋也感到了麻煩。
傅書寶苦笑道:“我本以為想辦法消滅了斯坦森的天空騎士團,就能解決問題,卻沒想到問題反而變得棘手了,我現在…真的想不出如何安全島遺忘之虛了,或許,參加這個狗屎煉之力士世界大會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毒音兒道:“不參加的話,芝尼雅那邊又怎么辦呢?”
這又是另一個棘手的問題,傅書寶的眉頭皺得更高了。他知道,現在就算不參加帝國煉之力士會所的煉之力士世界大會,也無法避免滅輪理事和斯坦森的追殺。他現在的感覺就是被放在砧板上的魚肉,左右都是一個待宰殺的命運。
按照以前的成功經驗,似乎將所有的人馬和物資都裝進生之儲物空間,然后以神鬼莫測的速度強行突破封鎖,到達遺忘之虛,但他卻知道,他的速度對付斯坦森還可以,要突破滅輪理事和更為強大的云鑼理事的封鎖,那無疑是拿著雞蛋去碰石頭。
怎么辦呢?
壓抑和沉悶的氣氛在軍中蔓延,不過,來自敵人的強大壓力并沒有讓狐族百人戰隊、毒狼族百人戰隊和五月花軍團士氣低落。所有的人只是覺得時運有些不佳,等著他們的頭下達指示而已。
“媽的,早晚都有一戰,橫豎不就是一個死嗎?要想殺我,他們先得拿來命來拼!”傅書寶并沒有思考許久,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少年氣盛,容不得別人欺負到頭上,更何況傅書寶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忍氣吞聲的人。相對而言,他更是一個機會主義者,敢拼敢搏。
沉悶和壓抑的氣氛一掃而光,所有人所熟悉的傅書寶似乎又回來了,天不怕地不怕,誰也殺不死。而他們,要的就是這樣一個領袖。
稍作整頓之后,五千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向遺忘之虛開拔而去。三頭壯牛拉著特制的牛車,承載著假裝的力煉器導彈,分外招引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