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淡然的對視
小說：
雨暮浮屠 天地之間，唯有這淡淡話語在回蕩。所有存在默然，他們不明所以。只是從這位無敵的年輕人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卻沒有人膽敢反對什么。
大元天皇，其滅詭皇，五險中皇等等幾尊半神存在，目光閃動著詭異的神色。他們的偉大，遠超周圍。雖然看著對面世界之中的那個少年還是曾經的摸樣，可是這些人卻感到了一絲絲的陌生。
他們總覺得，那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自己曾經見到的那個，連天都敢對抗的極道天才！
“斷代冕下，這是怎么了…”
羽化先皇看著那邊獨立塵世的蒼夜，終于喃喃的問了出來。雖然不是半神，可是本身有著極道的血脈，戰力僅僅屈居半神之下，位列虛空戰域諸般存在前二十的至強存在。他，他感受到了蒼夜的詭異。
只可惜，他的話卻注定沒有人能夠回答。
或者，整方天地之間能夠真正明白的，也唯有他們身前，這個依然不顯威能的年輕人吧！
聽著年輕人的話，這些人似乎意識到了。這一場驚世的戰斗，可能不會立馬爆發了。起碼現在，在對面的那尊同樣亙古的天才，完全了所謂真正的自我之前，是不會出現大戰了。
遺世獨立，古老和現代相互對望。兩人笑容之中，是一種惺惺相應。是一種強者之間，天才之間的特殊感應。
“當初在荒血城中，我的一絲意念降臨，可以感受到那時候你體內隱藏的絕世武力。不過，同樣隱藏了至強的兇險。”
“本來我以為，即便以你的恐怖，亦是要再過上幾十載的歲月才能引發體內的劫難。”
“可是沒有想到，僅僅只是一年，你便成功的引動了…”
“這一點，我不如你…”
我不如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那些見證過年輕人奇跡的古老皇者，全部瞪大了雙目。他們的表情寫滿了難以置信，寫滿了無法相信！
悔，從來不爭。除了他需要的之外，他未曾爭過什么。
而這，卻不是他的淡薄。這是，悔的智慧！
不爭才是真正的爭，才是真正的——大爭！
他悔，爭得的不是凡界的名利和所謂的榮耀，他是在和天爭，在和命運爭！他的境界，已經超出了所謂的神話太多太多了。所謂的那些榮耀與否，對他來說只是浮云。
他爭天，爭命。所以，他的心比天高！
可是如今，如此的一尊武者，卻竟然在所有人的面前，說出了不如你的話。
這樣的震撼，不必之前輕輕一揮，幾乎湮滅一尊半神來的差勁。
悔面帶笑容，是最清澈的笑容。他根本就不在乎身后眾人的表情，只是目光清淡，卻又灼灼的看著蒼夜。
“當初我的心難出現，我亦是和你一般，不想選擇所謂忘情，于是，我走了一條極端的道路，也是一條弱者的道路。我選擇了千世的等待，是補償，亦是逃避…”
“而你，卻封印了全部甚至連最珍貴的記憶都封閉。這，才是真正的大勇氣…”
說完這話，年輕的面容之上掛滿了那種經歷無數歲月才有的滄桑。
悔沒有解釋清楚，他相信，對面的這個天才，會明白自己意思的。
珈藍城上空的蒼夜，沒有言語，淡然的摸樣，比之之前的悔更甚。
看著虛空相對的兩人，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五險中皇身邊的一位老者摸樣的強者，輕輕一嘆。
聽到這一嘆息，全部半神存在都是將目光轉動了過去。
此刻的天地之間，除了那兩尊脫世的存在之外，也唯有這個老者，才有資格吸引他們的注意！
老者的名字，無人記得。他的封號，知道的人亦是不多。
可是，這不多的人，卻全部都是那些真正虛空戰域最巔峰的強大存在！
他們，都忌憚這個名諱，都恐懼這個名字。
因為，他叫做源天法皇…
源自天地，法主蒼生。
他是一尊恐怖的存在，是一尊讓人驚悚的能者！
昔日其滅詭皇曾經說過，蒼夜是非神之外，第二個能夠完全攻破他防御的存在。而這第一人，就是眼前的老者…
他，是半神之中當之無愧的最強。
一介散修，不爭天地，卻強悍到讓人驚恐…
“您，能夠明白嗎…”
五險中皇號稱半神之中，第二強者。可是面對這個老人，依然用上了敬語。因為他明白，自己和這為老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
看著周圍這些半神期待的目光，老者面容之上掛忙了滄桑。他緩緩的開口了。
“或者在你們看來，封印記憶遠遠要比像悔一樣，選擇輪回強很多。畢竟，封印記憶，失掉的只是曾經，可是輪回轉世，卻幾乎是冒著必死的危險…”
“只是，在這兩人的心中，輪回轉世，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卻是封印過去，封印曾經…”
“對于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生死，而是生命之中的存在痕跡。他們最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記憶之中珍藏的那個人…”
“輪回轉世，永遠攜帶著記憶。可是封印，卻極有可能再無重新記起的時候。他們寧可隕落在輪回之中，也不愿意忘掉曾經最珍貴的記憶！”
“悔，他沒有信心，他害怕自己會忘掉。所以，他選擇了轉世重生…”
“可是他的對手，那個亙古以來的第一天才，卻沒有退避！他堅信自己，堅定自己的信念！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記得，一定能夠破除自己設下的封印，讓自己的內心，喚醒自己沉睡的過往曾經！”
“在悔的眼中，這才是真正的勇氣！”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每個人，都有著難以割舍的過去。可是想要成就巔峰的武者，這些感情卻都是需要舍棄的。所以，武者的境界越高，實力越強大，那么情感就越是淡薄。如他們這些半神存在，感情之類的，已經很難左右他們的內心了。
或者唯有更加強大的實力，唯有宗門的興衰，他們才會真正的在意的。
可是眼前的這兩尊已經幾乎壓制了歷史之上，所有天才的恐怖存在，卻始終不肯舍棄一絲一毫的記憶！為此，他們寧愿選擇面對劫難，寧愿墮落輪回，寧愿選擇自我封印！
這樣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大勇者，大智者，大王者！
“你我之間，有一戰嗎…”
蒼夜緩緩的開口了。只是內容卻不是那么的令人滿意。
面對天穹真皇，只說出了一句口不擇言，就將他幾乎抹殺。可是此刻，在這更加‘口不擇言’面前，悔卻沒有一點怒意，甚至連動作都沒有。
“我們之間，有一戰的…”
“那是，你邀戰的…”
清淡的語氣，似乎是訴說別人的事情。
聽到這話，蒼夜輕輕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不過現在我，還不是你的對手呢…”
蒼夜亦是平淡無比，兩人之間的對話，不帶一絲的煙火，極端的平靜。
“現在不如，那么我就等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在我千世的宿命結束之前，恢復過來的。你我之間，總要一戰呢。”
說的話，很輕松。好像兩個老友之間在說著最平常的事情。
蒼夜輕輕的點了點頭。笑容更甚幾分。
“是啊，我們之間，應該有，也是應當有一戰的…”